28

两年半后，看守所大门。

“陈建国，背叛入狱三年，因良好表现减刑，现在刑满释放，恭喜。”

一阵掌声过后，陈建国在几位叔叔的笑容里，带着行李走出了大门。

门口荒凉一片，一辆黑色轿车听着，老余正坐在车上，一边叼着香烟，一边朝着陈建国挥手。

陈建国笑了笑，背着一个挎包上了车，车往市区开去。

2年半的劳动改造过后，陈建国瘦了很多，身材也壮实了不少，但是脸上却显得老态了不少。

坐在车上，老余笑了笑，递来香烟。

陈建国却举起了手，示意拒绝：“戒了。”

老余收回烟盒，随手又丢掉了抽了半截的烟，挥了挥车里的空气：“咋样，老陈，有什么打算不？”

陈建国望着远处的田野，一根根电线杆从前往后飞去：“打算沿海，到亲戚那边开个小店，做早餐。”

老余哈哈一笑：“做早餐？好事。那就……不打算回去了？”

老余目光一闪，有些难过，张霖君被抓后所有人才清楚事情的真相，大家在后来的交流中逐渐明白过来。

陈建国并不是什么伤风败俗的人，反而是一个寂寂无名的英雄。

可听到说回去，陈建国却并无反应，只是笑了笑：“不回去了，不想勾起什么事端。”

老余知道陈建国说的什么，担心张霖君家里人来找麻烦，他又笑：“没事，现在没有地方保护伞，自张霖君被抓了之后，再也没人敢搞这种事情。你尽管放心回来，大家都还在老厂区生活呢……”

十几年同事加邻居，老余还是念陈建国的情。

可陈建国却摇了摇头，笑：“又何必呢，我懒得打交道。”

边说着，他又抱了抱背着的挎包，那里头沉甸甸的，像是什么宝贝一般。

听见陈建国这么说，老余也叹了口气，又问：“那，真不回去了？你儿子还在那边呢，都不打算看了？”

陈建国没吭声，靠着窗边托着下巴：“不回去了，房子也卖了，儿子等忙完这阵会去找我。”

听见陈建国这么坚定，老余也就不打算劝了：“行吧，那我送你去那？”

“火车站。”

说完，车内沉默无语。

一个半小时后，市里火车站。

陈建国准备下车，老余却忙追了下来，他走到陈建国面前，递来一个信封：“老陈，有时间了，回来聚聚，这是老伙计们的一点心意，大家都知道当时误会你了。”

陈建国看着厚厚的一叠，大体也猜到里面是什么，又笑了：“嗯，有时间会回来。”

边说着，也把信封一块收到了手里，老余见陈建国收了，心里也踏实的多，临了抱了抱他，拍了拍他肩膀。

陈建国招了招手道别，进了车站，他回头看老余走了，才到买票窗口。

“给我来一张去西南的车票。”

“西南？噢，好的。”

等了一会，车票打好，陈建国就拿票上车，在拥挤的人堆里，他紧紧的抱着挎包，手里还攒着一张写了地址的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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