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陈宁和朱小迪,算是真的结束了。
他如期地和钱娟结婚了,婚礼很热闹。但是,他只请了高中的同学,大学的,他有没请,因为,他想到狮子,想到他认了小迪做妹妹,也想到大学的同学都知道他娶的是小迪,而现在,却要来参加他和钱娟的婚礼,他不知道如何解释。
这天,小迪买下一只八哥。给八哥剪了舌头后,花了一天的时间,教会这只八哥说了一句话。
那句话就是:“小迪回来了!小迪回来了!小迪回来了!”
每次听到八哥在笼子里叫喊着这句话时,她都会想,真好,自己还被人惦记着,尽管它只是一只鸟。
“没有我,你会死!”给它喂食的时候,她忍悲含泪地笑:“终于有‘人’觉得我很重要了!”
然后她问八哥:“你喜欢我么?”
八哥不会说话。
她隔着笼子的栅栏问它:“喜欢吗?”
八哥却只会说:“小迪回来了!小迪回来了!”
她觉得自己很可悲,可悲到同一只八哥说话。
切割着案板上的鱼时,她突然感到了一阵恶心。
一个月后,狮子突然给陈宁打了电话。
“猴子,你真行啊!”
“什么?”
“你老婆又有了,你又要当爸爸了。”
“什么?”
狮子说:“是猫子陪他老婆去妇检的时候发现的。”
“发现什么?”
“发现你老婆又怀上了啊。”
“我老婆怀孕了?”
狮子他们根本不知道他现在的老婆是钱娟,那么,他所说的老婆,只有小迪了。
“对啊!”狮子说,“猫子看到你老婆时候,觉得眼熟,后来想起来,你有在群里发过她的像片,告诉我们,她是你老婆,然后,上去问她,才确定就是她。你都第二个孩子了,你怎么还不举办婚礼啊?我这个当哥的,还等着喝这个妹妹的喜酒呐。”
陈宁马上挂了电话,打给小迪,却……关机。
马上赶到湖边公寓,却敲不开门。
他找不到小迪了。只有打电话问猫子,什么时候遇到小迪的,而后,再资询相关人士,问了一个妇检的间隔区,在那几天守在了医院里,只等着小迪再次产检时出现。
这一天,妇幼医院——
铺着大理石的大厅里,闪着金属光的电梯门边,有一群等电梯的人。
当朱小迪出现在这里时,突然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她惊讶地抬起头来,就看到守在那里等她的陈宁。
他好像等好久了,看到她时,急步走了过来。
她奇怪地看着他:“你怎么在这里?”
“等你!”
她不解地看着他:“等我干什么?”
“听说你怀孕了!”
她“哦”了一下,好像了然了:“上次在这里碰到一对夫妇,问了我一些事情,现在想想……是他们对你说的吧?”
他也不答她,只是问:“你又怀上了?”
他说完,就盯着她的肚子看,那里还很平,才三个月而已。
“哦,是啊,我又有了!”
“我们都离婚了!”他皱紧了眉头。
“我们都离婚了,你怎么知道这孩子是你的?”她倒是反问了一句。
他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你至始至终只有我一个男人,这一点我还需要怀疑吗?”
她微微一笑,笑得有些轻讽,笑过之后,微微侧过头去,轻叹的同时,有些自言自语:“你可真够了解我的。”而后,脑袋又转了过来,注视着陈宁,“是的,是你的。我是来做产检的!”
他焦躁起来:“我们都离婚了——!”
她平静地答:“我知道啊!”
“既然都知道,你怎么还要生?”
她微微一笑:“无聊呗,生个孩子下来陪陪我!”
她笑得没有怨意,没有恨意,只是淡淡的,很是恬然。
他却莫名其妙地愤怒了,猛然紧拉着她的手,并不放开。
“你不是十六岁的小姑娘了,你怎么还在说这些不经大脑的风凉话?”他再紧手一扯,好像想就此扯出她的理智。电梯正好来了,“叮”的一声响,金属门就此向两边开去。
在别人的异样目光里,他拉着她的手,进了电梯。到了三楼后,他又紧紧地拉住了她的手,将她从停稳开门的电梯里拉了出来。
她挣不开他,她有些慌了!
“陈宁,你要干什么?”
他毫不留情地说:“把他做掉,我现在陪你!”
她陡然间停住了挣扎。脚步一停,他一扯,她便失去平衡,一下子摔坐到了地上。
陪你!?
他刚刚说了“陪你”。
她真正需要他的时候,他从来没有“陪”过!
为什么……现在他会有时间陪她,让她感到如此奢侈。她是不是要冲着他跪下,感激他的大恩大德啊?
她痛苦地皱起了眉头,用手按住了肚子。
“你怎么了?”
在他的询问下,她紧蹙的眉头渐渐地展开了。展开后,她垂眸看着自己的肚子。
她拉了他的手,让他的掌心贴上她的肚子。
触到她的小腹,染上她的体温时,他的手像触到静电般微微地颤了一下。
她怀着惜惜时,他根本没碰过她的肚子。现在陡然一碰,他好像被虫子蛰了一下,赶忙收回手来。
小迪拿住了他的手,将他的手按在了肚子上。
“我怀惜惜的时候,他还没这个待遇呢!”她居然笑了。
“你有没有觉得这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啊?从无到有,从一个小小的细胞,一点一点长成胚胎,直到瓜熟蒂落……然后,就从这么一点,长到这大一点,一点,再一点,二十年后,抱在怀里的小不点,会比你还高大……”
她比起了手,一点一点地比划着孩子的高度。
“他……现在,三个多月了!”
“……”
执着他的掌,她有些哽咽,却还是坚持保持温暖的笑。
她尽力地去笑,尽力地让自己的面目表情放柔,她轻轻地说:“B超里已看得见他的心芽了,好坏也是一条命,我想留着,好歹也有个人挂念挂念。惜惜你带着,我常见他的话,你老婆肯定不高兴。所以……这孩子我想留着,虽然这事你现在做不了主了,我执意要生,你也管不了。”
她到现在还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跟他闹的离婚,她的记忆是一段一段消失的,她甚至忘记自己曾经回过老家,曾经去过黄山,曾经想从那山顶上跳下去。她甚至不记得自己病了,连药都没有吃。
知道自己又怀了宝宝后,她没有再受过刺激,为了宝宝,她也保持了良好的心态。
医学界无法解释精神的力量,无法解释起死复生的神奇。但是她确实是因为心态良好,不再受刺激,而安静地养胎,暂时没有忘记任何事情。
她太孤独了,连个交心的朋友都没有,连老公都被人抢走了,唯有这个孩子,可以成为她活下去的信念了。
他出现了,他开口让她打掉这个孩子,好像她做了一件不可原谅的事情。
她什么都没有了,她就想要个孩子。
他不要就算了,她又没赖给他,他凭什么让她不要啊?他们又不是夫妻了,管她干什么啊?该管的时候,他上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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