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绿帽子
当晚有两个人,这是唯一能解释通的。
阮轻芷抿紧嘴巴,她记得韩夫人跟她说过,那晚辱她的人是从背后,那晚到后面她已经不太清醒了……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想去相信。
韩夫人是被两个畜生强辱的,在她夫君的灵堂上,那时的她该多绝望多痛苦。可她没有倒下,而是带着丈夫的棺椁去讨公道,官府不管,她便堵到陆家门口。
有人同情她,但更多的人是在看热闹,甚至骂她不要脸。
她明明这么勇敢,却换来的是又一盆脏水。她还是没有放弃,上告大理寺,菀菀没想到三万两的赌债最终打倒了她。
她见识到了这世间的黑暗,于是带着女儿去追寻丈夫了。
“那第二个人是谁呢?”霍峥道。
定是一个与陆长盛或陆长洲认识的人,二人臭味相投,狼狈为奸。
想到这儿,霍峥眼前一亮,起身大步朝露台的方向走去。而这时候,阮轻芷也想到了,紧跟着他来到外面。
夜已深,对面的花街依旧灯火璀璨。穿着花红柳绿的女人们招手,三五一群的男人们趋之若鹜。
“李贺!”
“李贺!”
二人是同时说出这个名字的,那晚他们亲眼见陆长洲和李贺勾搭着一起进了花街。
“那就赶紧将他抓起来,看他背后有没有那伤疤,一切就真相大白了。”阮轻芷有些激动道。
霍峥好笑,“你知道他是谁吗?”
“李贺,京西大营上将军,可那又如何?”
“不,显然你并不知道他是谁。”
“什么意思?”
“意思是还需要找证据,证明当晚确实有他,我们大理寺才能找他问话。因韩夫人不在了,所以我不太确定能不能找到充足的证据,也许。”霍峥沉了口气,“最终也只能是个悬案。”
阮轻芷皱眉,“世子难道是怕得罪这李贺?”
霍峥耸耸肩,“有句话说得好,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我确实有点怕。”
“呵,小人又怎会怕小人,不过是看谁道行高。”
说完,阮轻芷转身往外走。
霍峥啧啧摇头,“还是这臭脾气。”
阮轻芷回到二房,不想陆老夫人和元氏竟然在。
已经过了子时了,这二人显然抱了非等到她不可的信念。而见她这么晚回来,陆老夫人眼神尖利,脸色冷沉。元氏倒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等她见来,先啧啧了几声。
“原来弟妹还会翻墙,真是好身手。”
霞月忙挪到阮轻芷身边,小声道:“郡主,您刚走,老夫人和大夫人就来了。”
阮轻芷看霞月,见她左脸红肿,上面还有巴掌印,心下一阵火气翻涌。
“说吧,你去哪儿了?”陆老夫人怒怕了一下桌子问道。
阮轻芷轻嗤,“我去哪儿,老夫人不知?”
“我怎会知道?”
“不是您让我去找霍峥的?”
“你当真去了?”
“我也不想啊,可老夫人逼着我必须去。二爷又不在府上,没人给我做主,我也只能把自己送上门了。”
陆老夫人闭上眼睛,用力压下怒火。
“我教你去跟霍峥求情,非是要你……”
“要我如何?”阮轻芷挑眉。
“你与他早就有奸情,倒也不差这一次。”
阮轻芷真愣了一下,没想到陆老夫人能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来。
“本来就是,说什么为了救大爷,不过是你找野男人的借口罢了。”元氏撇撇嘴,“要我说啊,老二头上这绿帽子,怕是以后都摘不下来了。”
“呀,霍峥那边还没松口,要不下去换大嫂?反正他不挑食,山珍海味吃,青州白菜也吃,甚至于烂菜烂饭。”
“你一个破烂货,凭什么羞辱我!”
“别忘了关在大牢那位可是你的夫君,你不出力谁出力?”
“你!”
“哎呀,折腾了半宿,我也累了,请老夫人和大夫人回吧。”阮轻芷淡淡道。
陆老夫人深吸一口气,“那,那霍峥怎么说,他肯放了老大不?”
“他呀,他说我没伺候好他,啧啧,那可怎么办呢。”
“那你……”陆老夫人抿了抿嘴,“你再去求他啊?”
阮轻芷闻言,眼眸蓦地一冷,“陆老夫人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还没见当娘的迫不及待给自己儿子戴绿帽子的。”
“我,我只是让你去求他。”
“那明晚换老夫人您去吧。”
“你!”
“霞月,送客。”
陆老夫人恨恨瞪了阮轻芷一眼,起身往外走,元氏急忙上前扶着她。
“婆母,她做了这种事,咱陆家可不能再容她了……”
“闭嘴!”
陆老夫人和元氏走在前,阮轻芷没理她们,但一把扯住了走在后面的章嬷嬷,没给她反应时间,啪啪两巴掌扇了上去。
那章嬷嬷捂着脸,还有些懵。
“记住了,我房里的人,你们谁敢再动她一下,我十倍百倍奉还!”
第二日,大理寺送来消息,说是陆家人可以去大牢探监了。
陆老夫人和元氏忙拿上提前准备的东西,赶忙出发去了大牢。不过二人去了没多久就回来了,而且是相互搀扶着,一路哭着回来的。
阮轻芷正在园子里晒太阳,见她二人一边哭一边朝这边走来。
“这帮挨千刀的,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人,老大被他们打的满身是伤,哎哟,心疼死我了。”陆老夫人哭着坐到了阮轻芷旁边。
元氏也哭,“大爷是被冤枉的呀,平白受这样的罪,天理何在。”
二人是专门到她跟前哭的,阮轻芷也不接话,还磕起了瓜子。
说什么冤枉,还不问青红皂白,她不相信陆长洲干的那事她们不知道。讲天理是吧,她们也不怕被雷劈。
“轻芷,我原想着见一见这霍世子,跟他求情的,可他,他根本不见我。你看,你大哥也只能指望你了。”陆老夫人擦着眼泪道。
“弟妹,咱们是一家人,你一定不忍心大爷在牢中受苦,对吧?”元氏凑过来,弯着腰,曲着膝,没了昨晚那嚣张劲儿了。
“娘知道你是个乖孩子,心不会这么硬的。”
“当是大嫂求你了。”
咔嚓。
阮轻芷磕了一个瓜子,将皮仍地上。
“我去霍峥那儿,您二位骂我不要脸,我不去,您二位又说我心硬,合着我怎么做都不对。”
“一家人哪有不拌嘴的,我这个当婆母的先给你赔一句不是,你可不许再往心里去了。”老夫人道。
“大嫂也跟你赔不是。”
阮轻芷看看陆老夫人,再看看元氏,嗤笑一声,“你们为救大爷,这般迫不及待的将我往霍峥那奸贼身边推,不知等二爷回来了,你们该如何向他交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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