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还活着
阮轻芷换好衣服来到喜瑞堂,陆长盛还没有回来,陆婆子正欢欢喜喜的在厅堂等着。见到她来,脸上的笑立马淡了不少。
“老二马上到家,你可让人给他那书房打扫干净没有?”
阮轻芷在陆婆子下首的位子坐下,道:“我没得到信儿,不知二爷要回家了。”
陆婆子皱眉,“我看你是一点也不关心你的夫君,才会这般怠慢!”
“婆母说的是,我对二爷确实关心不够,也是最近精气神不足,毕竟大爷刚出事。不过我看婆母倒是已经放下了,可十月怀胎,自己身上掉下的肉,怎么会这么快就忘怀,莫不是大爷没死,婆母得到消息了?”
陆婆子皱眉,“胡说什么呢,老大已经死了,咱们不能接受也得接受,日子总要过下去的。”
“啧啧,原来婆母心这么硬的,儿子死了,没出一个月就释怀了。”
“你……”
“也是,老大死了,还有老二呀,反正他们兄弟俩是双生子,看着老二便如同看到老大一般,外人谁能分清。”
“我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
“有吗?”阮轻芷撇了一下嘴,“我只是偶尔会想,我是不是也曾把大爷二爷弄混过,婆母您说呢?”
陆婆子脸变了变,“别胡思乱想了,老大死了,陆家以后只有老二了。”
“哎,那大嫂多可怜,以后就是寡妇了。”
“你大嫂是可怜,所以往后你当多体谅多照顾她才是。”陆婆子说着拿出一棉垫子递给阮轻芷,“你把这棉垫帮腰上。”
“婆母这是什么意思?”阮轻芷看着这棉垫并没有去接。
“咱们先前不是说好了,等你大嫂生了,若是男孩儿便过继到你们二房。等这孩子成年,然后为他请侯位。不过圣旨上说了,得要是你生的才行,所以你绑着这棉垫假装怀孕了,得骗过外面的人才行。”
阮轻芷眯眼,这陆婆子想的倒是周到,只是有些太不要脸!
“还有,往后这几个月你就别出门了,省得露出破绽。”
“陆家这么做,不怕欺君之罪?”
“呸呸呸,你不说,便没人说,这事儿一准能成。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你不能生,只能过继你大嫂的孩子。”
“婆母说我不能生?我为什么不能生?”她冷笑问。
“你……”陆老夫人噎了一下,“你装什么糊涂,你当然不能生,因为长盛他,他早年伤了根基,自不能让你怀孕。”
“所以婆母应该说清楚是二爷不能生。”阮轻芷淡淡道。
“他一个男人家,还要不要脸面了?”
阮轻芷笑了笑:“照婆母的意思,您儿子要脸,我就不要脸了?”
陆老夫人瞪大眼睛看着阮轻芷,先前她一直心疼且理解儿子,让她抱养大房的孩子,她也同意了,最近怎么这般反常。
“我们还年轻,不急。”阮轻芷垂眸道。
“怎能不急,圣上允诺咱家的爵位可还悬着呢。”
“圣上允诺的是阮家,不是陆家。”
“有,有什么区别,你嫁进陆家了,那爵位自然也就是陆家的了。”
“原来婆母这般看重我父亲的爵位啊。”
陆老夫人抿嘴,有些话其实不适合放在明面上说的,可不知怎的,她被阮轻芷给激的有些失控了。
“等十六年后,这孩子承继了侯爵之位,你就是侯老夫人了,说到底咱们都是为你做打算。”
“陆家这般为我打算,我太感动了。”阮轻芷啧啧道。
“总之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只管听从长辈的安排就是。”
这时,外面的婢女朝厅堂里喊了一声:“老夫人,二爷回来了。”
随着帘子打开,元氏扶着陆长盛进来了。
这陆长盛一身风尘仆仆,面容瘦削憔悴,进了厅堂,三不上前跪到陆婆子跟前。
“娘,孩儿回来了。”
“儿啊,你可算回来了,你可知娘为你大哥,为你大哥差点哭死过去。”陆婆子起身抱住陆长盛,说着眼泪就哗哗掉了下来。
阮轻芷看着陆长盛那张脸,再回想陆长洲那张脸,即便是双生子也不可能这般像,根本就是一模一样的,分毫不差。
而再看他的胳膊,上面绑着厚厚的绷带。
她眼眸一沉,当时谷宵拿着砍刀冲进陆家,将陆长洲的胳膊砍伤,这可是他磨不掉的印记。
娘俩哭完了,元氏又抹起了眼泪。
“老二,你大哥,你大哥没了,往后陆家还有我,只能指望你了。”
陆长盛擦了擦眼泪,重重点头:“大嫂放心,你和孩子,我都会尽心照顾的。还有轻芷,她识大体又懂事,您有事就找她。咱们是一家人,往后要真心相待,和和气气才是。”
说着,陆长盛看向阮轻芷,“轻芷,我说的对吧?”
阮轻芷则歪头打量着陆长盛,咦了一声,“大爷,您回来了?”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一惊。
“老二媳妇,你,你说什么胡话了,这是长盛!”陆婆子最先反应过来,冲阮轻芷嚷了一声。
阮轻芷摇头,“怎么可能,这分明就是大爷。”
“弟妹,你疯了不成,大爷已经过世了,这是老二!”元氏也嚷道。
“二爷?呵,我怎么会认错我的夫君,他分明就是大爷!”阮轻芷好笑道。
“你……”陆婆子面上明显有些慌了,“你是不是中邪了?”
“你们才中邪了吧,指着大爷偏说是二爷,莫不合伙骗我呢?”
“我们可没有骗你!”元氏急着辩白一句,又觉有些此地无银,忙又道:“你要是眼睛不好使了,那就先去治治眼睛!”
“轻芷,是我啊,你怎么能忍不出我呢。”陆长盛起身走到阮轻芷跟前想拉她的手,但被她躲开了。
“大爷,您可别开玩笑了,一点都不好笑。”阮轻芷道。
陆长盛也有些急了,“轻芷,我真是你的夫君,你好好看看我。”
阮轻芷便依他所言,抬头看他,直直盯着,打量着,原以为他至少有一丝丝心虚,可没有。他骗她,骗的理直气壮,理所应当。
阮轻芷摇头,“不,你不是!”
她转身指着院外的下人们,让他们都进来,一一辨认。
“这是二爷。”
“是二爷呀。”
“当然是二爷。”
阮轻芷咬牙,陆家所有人,从主子到奴才,都睁着眼睛说瞎话。
也可以说自从她嫁进陆家,便掉进了一个巨大的谎言里面。他们都在说谎,都在演戏,而她被他们骗的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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