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何为苏醒悟刀剑，世间难还是情意
再过了两日，何为也醒过来，看着依旧昏迷的龙莫依，他沉默了许久。
“鬼手老头，是我无能，没有将龙姑娘安全带回来。”何为满是愧疚地说。
鬼手老头哼哧了两声，不过旋即又显得毫无办法。
他这徒儿若是不想解封百毒体，自有一百种方法可以逃走，何必选择这最惨烈的一条？定是有想救之人，甘愿让她付出性命的代价。
听得赵长虹说完事情经过，鬼手老头哪里还不明白自己徒儿的心意。
他开了一壶酒，坐在门口独自闷饮。
明明是让这小子去帮他寻找徒儿，却没想到变相地将徒儿送了出去。
小院子里，赵长虹负手而立，世人每每见到他那朴素的面容，都无法将其与天下第一剑客联系在一起。
“赵前辈，多谢了！”何为心中有万般感激，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赵长虹笑了笑，他说道：“要谢就谢雅妃吧，那日你走之后，她破天荒的第一次主动寻我，请求我跟随在你身后，暗中保护你。我亏欠雅妃许多，于是便应承下来，你们到哪，我就在那附近暗中相随。”
何为听后，颇有惊讶之意。
他觉得三人这一路上也算是警惕了，却从未发现过赵长虹的任何踪影，而且他们还在白莲教待了好几日，莫非那时候赵长虹就在身后？
抬眼看去，赵长虹脸上那朴实的笑容已经说明一切。
天下第一剑客，果然不负盛名，白莲教众多堂主级别的高手都未能发现他的身影。
何为回头，透过半开的窗户，见到躺在床上，依旧昏迷的龙莫依，再想起了远在枯剑潭中那张笑意盈盈的俏脸。
还有不知所踪的那一抹红衣背影。
一时之间，心中五味杂陈。
他欠的债好像越来越多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还清。
赵长虹行走江湖多年，心思缜密，哪里看不透何为如今在想什么。
“何小子，你不用自责愧疚，哪个少年郎在年少时没有几个倾心相慕的知己？我不求你始终如一，但是有一点：绝对不能负了我女儿。”
“若被我发现你始乱终弃，我这把长虹贯日，可不认人。”
何为心中一凛，他自是明白这番道理，当下拱了拱手，神色郑重。
赵长虹这才微微点头，旋即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再问道：“那一日，我见你以刀为剑，明明施展的是剑法，到最后却变成了凌厉的刀功，可否能告诉我，你修炼的是哪般典籍？枯剑潭中，似乎并无此等剑诀。”
何为这才想起了此事，此前他一直想找机会请教赵长虹，但奈何一直都没有合适的机会。
“前辈，这是我偶然之间得到的一本旧书。”
何为将《无名剑招》掏出来，递到赵长虹面前，简略说明来处。
赵长虹仔细翻阅了两遍，这上面的文字他也看不懂，看的是何为做的批注，不多时，赵长虹神色由淡然变为惊讶。
他再次抬起头时，面带思索之色。
“这本书，可以说是剑诀，也可以说是刀功，撰写者将此二者混为一谈，想必是用刀也用剑，但他这本书的精髓还在于变剑为刀，此等悟性与天赋，却未曾留下姓名，实在遗憾。”
对于赵长虹此言，何为也深有感悟。
他从中领悟出的二十多式“剑招”，初看平平无奇，出招时与剑契合，让人以为这是大道至简的剑谱。
可随着何为一次次挥刀，却发现所谓的剑招简直是为刀法量身打造，剑即为刀，刀是为剑，二者的转换往往就在一念之间。
如若不是何为以断刀为剑，在与韩子瑜的战斗当中突有所悟，也不会发觉这无名剑招中所蕴含的奥妙。
赵长虹目光深邃，他翻阅这本《无名剑招》，心中大为惊叹。
“小子，只能说你运气极佳，这本书的撰写者，对于剑道的领悟已经远远超过了大多数剑客，但他本身却是一名刀客。能写出如此精妙的刀剑之论，堪称一代大宗师！不过江湖上似乎没有他的传闻。”
何为也深以为然。
这名大师编著典籍用的都是草原那边的文字，想必并没有在中原内陆留下一段江湖传说。
以后若是有机会，可以先草原打探一番。
“来，让我试试你的刀法。或者说，刀剑之法。”
赵长虹拔出了长虹贯日，宽阔的剑面，在日光的照映之下，显现出淡淡的光泽，以其气冲云霄的剑名并不相符，反而内敛无华。
这般气质，倒是与赵长虹颇为相似。
何为再次施展这《无名剑招》，越发得心应手，刀与剑在他手中似乎没有多大的区别。
只可惜这断刀已经缺了两块，现在是断上加断。
两人的切磋交手有上百招，皆点到为止，以磨练何为的刀剑之意为主。
回首老头提着酒壶，坐在一旁，百无聊赖。
他向来对这些刀枪棍棒的武功不感兴趣，他觉得用毒是最为高效简洁的，毒不死就逃之夭夭，毒死了大获全胜。
至于江湖人怎么评判，干他鸟事。
不过鬼手老头对于何为手中那把残缺了半截之后，又缺斤少两的断刀，实在是看不顺眼。
忍不住喊道：“何家小乞儿，你过来一下。”
鬼手老头冲着何为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何为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他挥刀挥得正起劲呢。
“我说你这刀都成这样了，为何还在用？怎的不换一把？”
何为愣了愣，接着问道：“这把刀是义父留下来的，我要用此刀为他报仇，并且时刻警醒自己记住仇恨，不能懈怠。”
鬼手老人闻言，倒是一怔，半晌后他接而说道：“罢了罢了，你这小子重情重义，我也不能说什么，就再帮你一次吧，拿上你的断刀随我来。”
“赵兄，我这小院子就拜托你照拂一二了，我带这小子出去一趟”
赵长虹朴实一笑，“去吧。”
何为跟着鬼手老头，走出了县城，还顺手从一名贩子手中买了两只骡子。
“我们这是去哪？”何为好奇问道。
鬼手老头瞥了暼他，道：“去修你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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