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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苏禾的下马威


话落,孙兰芳的脸色变了。

她难以置信,保养得当的一张脸顿时一阵青一阵白,表情错愕精彩万分:“薄修砚,你为了个小丫头,竟要对我这个大嫂动手?”

这个小丫头。

不知道说的是林颜颜还是苏禾。

老二薄修竹不想一家人闹得难看,充当和事佬,选择息事宁人的态度说:“大嫂,颜颜还小,她也是不小心打碎了玉杯,这孩子不懂事咬人是不应该,回头让四妹和乔东好好教育就是了。都是一家人,不要伤了和气。”

没必要非要闹得鸡犬不宁。

看了一眼冷脸的林乔东,薄修竹劝孙兰芳:“大嫂,给乔东和五弟妹道个歉吧,怎么说打人都不对。”说完,又看向动怒的薄修砚。

“五弟。”

他尽可能地劝:“一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别闹得太难堪。”

薄修竹知道薄修砚的脾气,淡漠的很,什么事都不上心一副不计较的态度,总是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只要不招惹到他,不触碰他的底线,基本上薄修砚很宽容。

他不屑于争论。

当然,这只是薄修砚的表面。

实际上,他运筹帷幄,杀伐果断,在商业上心狠手辣,也小心眼。

薄修竹也许不知道,不是很了解这个五弟。但是在场的薄修林心里最是清楚,薄修砚是不好招惹的那一类。

得罪什么人,都不能得罪薄修砚。

薄修砚呢——

这个薄家四个兄弟中,最小的儿子,也是最年轻最本事,最低调深藏不露的。

见丈夫站出来说话,周文珊心里很是不满。

她眼神责怪薄修竹。

真是的,这个时候站出来说什么话!

万一充当和事佬不成,反而还惹得一身骚!

薄宁宁这个时候也出声,声音不大,但每个人都听的清楚。

“大伯母,颜颜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从出生起本来就和正常的小孩不一样,你就算再生气,也不应该骂颜颜是个脑子残缺的智障,还想动手打她。并且,还当着姑父的面,颜颜咬你的手,还不是因为你先踢了她一脚!”

薄宁宁谁的立场也不占,她只是心疼林颜颜,单纯的想为林颜颜说句话。

“而且,要不是小婶婶,打的就是颜颜了。颜颜本来就那样了,再打真的傻了。”

薄宁宁说完,薄修竹脸色不太好看。

他刚劝和来着,他这个女儿倒好,唱反调不说,还火上浇油!

薄修竹斥责一句:“宁宁,闭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薄宁宁皱眉,很不悦地瞪了薄修竹一眼。

薄宁宁心里在骂爹。

薄修竹你个怂货!

一旁的薄修林安静的看热闹。

他不吭声,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玩手机,听到老二薄修竹和稀泥了,他唇角微勾,冷不丁嘲讽笑一声。

什么林颜颜打碎大哥玉杯。

这是摆明了孙兰芳在借题发挥呢。

打骂林颜颜不是真的,想打苏禾才是目的。

这个大嫂是在给苏禾下马威呢!

薄家老夫人不在了,苏禾嫁进门,就不用伺候讨好婆婆。可没有婆婆,却还有大嫂。俗话说,长嫂如母。孙兰芳一看就不满意苏禾。

僵持中,薄老爷子出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个个的这幅脸色?”

看到外公,林颜颜小嘴一瘪,一下子委屈了,跑到薄老爷子面前搂住他的腿,仰着头说:“外公,大巫婆凶!她凶我吼我!大巫婆还打小舅妈,大巫婆她坏,大坏蛋!”

孙兰芳脸色微怒,有气发作不得。

薄老爷子一听苏禾被打了,惊讶抬头。

他看到薄修砚的脸色就知道了,脸色一冷,“兰芳,你打苏禾了?”

孙兰芳一口气咽不下。

她只是看不惯苏禾,刚嫁进来的一个新妇,就敢替林颜颜撑腰出口顶撞她,所以借机教训了一下而已,好让苏禾知道,薄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想嫁进来就能随随便便嫁进来的。再说,一个替嫁的冒牌货而已,薄修砚不会有多在乎。

只是,结果出乎了孙兰芳的意料。

薄修砚竟然维护了苏禾。

这个淡漠冷清的男人动了怒。

只是为了苏禾。

“我没事。”

在压抑窒息的安静中,苏禾突然开口说话。

她像是突然被打懵了,才反应过来似的,轻轻拉了拉一言不发冷着脸的薄修砚。等薄修砚眼神冰冷的转过头,苏禾心一颤。

那种有人在乎,被人维护护着的感觉,让她心里产生了一点点说不清的异样感动。

很快,苏禾摇头。

她冲着薄修砚扯了扯嘴角。

她想笑一笑,却不知道自己这样的笑得实在有些勉强,不好看。

苏禾安抚的眼神示意薄修砚,让他别生气。她没事的,不过就是挨了一巴掌而已。

没什么大不了的。

大不了,以后找机会讨回来就是了。

苏禾不想今天第一天进薄家的门,就因为自己闹成这样,让大家都心里膈应。

她选择息事宁人,退步说:“没关系,大嫂也是无意的,颜颜没事就好。”

她给自己找台阶下,也不想薄修砚跟家人因她翻脸。有些道理,苏禾还是明白的,尤其是这种人多复杂的豪门,少一个敌人就是给自己铺路。

苏禾想息事宁人,可薄修砚未必愿意。

不管,他爱不爱苏禾。

这也跟爱不爱没关系。

无论怎么说,苏禾都是他薄修砚的妻子。

孙兰芳打苏禾,还是苏禾到薄家的第一天,她打他的妻子,无疑就是在打薄修砚的脸。

薄修砚态度很是强硬,没有松口要妥协的意思。

他刚刚已经说的很明显,要么当着众人的面,孙兰芳自己打自己一巴掌,跟苏禾道个歉。要么,就由薄修砚亲自动手,替苏禾讨回来。

在他眼里,苏禾是他的人。

他的女人,由不得外人欺负。

“薄修砚。”

苏禾低低柔柔喊一声。

苏禾不想任由事态发酵,她轻扯着薄修砚的衬衫袖子,眼神柔软,声音也轻软,“我想外婆了,带我去医院顺便看看她,好不好?”

女孩子的眸光,氤氲透期待。

似在跟薄修砚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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