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吧达 > 重生之将门福女 > 第151章 怒骂贪官

第151章 怒骂贪官


  罗衫袖摆风姿绕,花蕊玳瑁玉山高。

  盈盈可握的娇酥身躯,骨肉均匀的窈窕身段,这便是那画舫上诸多歌姬瘦马的娉婷模样,尤得男子的青睐。

  她是早有听闻,只一直未见过,而马车在驶向岳阳楼时,远远便看到一辆华盖宝顶的香车与他们并肩而行。

  也不知用了多少香粉,连潮湿的空气似都沾染几分馥郁气味。

  宋清掀开帘子,好奇的望了眼。

  却见对面车子同样掀开一角,一张玉雪般白皙的面庞便暴露于众人视野,那目光含羞带怯,眉梢雾蒙蒙的,遮掩中透出欲语还休的情意,直看得人心旌摇曳。

  顺着女子的目光,宋清不由一笑,原是瞧着马上玉树临风的沈骁。

  沈骁为将多年,练就的宽肩窄腰,铮铮傲骨与笔挺身形,虽长相并不十分出挑,可胜在五官英气硬朗。

  寻常女子见了,心生倾慕也在所难免。

  不过沈瑜却道:“这是海棠苑的红蕊姑娘,养在深闺里,等闲不会出门,想来今日是有贵客,苑里的妈妈才会将她接来。”

  宋清顿了下,想起白日出门时船家口中惋惜的红绡也是出自海棠苑,她望向红蕊的目光便又多了几分同为女子的怜惜。

  天底下的女子举凡和美貌牵扯上,大多会纷扰不断,譬如红绡。

  街市起了小小的骚动,不少人停下围观,堵住了去路,有护卫上前将红蕊的帘子拨下,阻隔了她望向沈骁的视线。

  既看不到美人,聚集的行人纷纷散开。

  待至酉时末,沈家马车停在一处门庭高阔的楼宇前,立即有酒楼伙计上前将车马牵入马厩。

  或因心中惦记着如何将绣品之事传到上京,一顿饭,吃的如同嚼腊。

  将至近半时,忽听楼下一阵嘈杂,咒骂声不绝于耳。

  雅间里的宋清等人自然也听到动静。

  “……官场黑暗,上牙连着下牙所出龌龊,叫人恶心,此等贪官腐败之人不足堪任,他欺我,辱我,今日便是血溅三尺也要说个痛快,”胡子拉碴的男人抱着酒壶,坐在桌上,地面扫落杯碟碗筷,醉的东摇西晃,嘴里仍不住的道:“我真真是傻,叫人耍的团团转。”

  世人猎奇心思重,询问他是何人欺他辱他。

  男人嘿嘿一笑,露出豁口黄牙:“他是,他是……”说了半天,竟一头倒下桌子,将脑门嗑出个血洞,他昏迷过去,被楼里的伙计抬着扔到门外不远的墙角。

  雨后地面湿哒哒都是水,啪嗒几声,男人又倒在泥洼处,被呛得清醒过来,他茫然望着四周,嘴皮子颤颤巍巍掀动几下,口中喃喃自语的说着什么。

  沈瑜着人备了新的饭菜,让家丁送过去,鬼使神差般,宋清站起身,道:“我去吧。”

  “不可,这种吃醉了酒的人最好闹事,你留在这儿,”沈骁出言制止,随即起身提起食盒往外走。

  宋清朝门外的张礼使了个眼色,后者点点头,默默地跟在沈大公子身后。

  酒楼的灯光映着地上积水,泛出细碎光芒,墙角的男子声音嘶哑,面色赤红,酒坛歪倒里头的酒水流出与积水混杂。

  伴着淡淡的酒香,男子仰首看向对面楼里走出的两道身影,不多时便在他跟前停下。

  他双手交叠护住头:“不要杀我,我不再胡说了。”

  沈骁蹙眉,提袍蹲下,问道:“谁要杀你?”

  男人放下双臂,愣愣看着他,鼻尖抽动嗅到饭菜香气,瞬间两眼放光的要去碰食盒盖子,却又出自于读书人本能的缩回了手。

  “吃吧,本就是给你的,”张礼将食盒打开,捧了碗鸡腿饭递到他面前。

  男人垂首,踉跄着起身,端正的整理好衣袍,拢着袖子深揖:“多谢二位。”

  约摸是酒醒了,说话也利索,言行举止不像是乞丐反而同落魄的书生般,他取箸用饭,吃的很慢,没有浪费一粒米,最后将碗筷收好,竟然再次俯身行礼,随后扬长而去。

  走的潇洒决绝,甚而仰天笑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不过笑话云云。”注①

  旁人只当他是腌臜乞丐,避之不及。

  沈骁却拧眉望着他背影。

  转身之际,身侧的张礼却站着不动。

  沈骁问:“不放心他?”

  “是,小姐着我出来就是怕他出事,只有将死之人或者心中抱着绝然赴死之心的人才会于大庭广众争议朝廷,他方才那些话,沈公子也猜到是说的何人,”张礼道。

  明面上的理解,落魄男子虽未指名道姓,话里话外却都指向当地的布政使司。

  沈骁颔首:“好,你且注意安全。”话毕,张礼朝他拱了拱手,随即快步跟上落魄男子。

  穿街过巷走了半晌的路,男子拐入一条深巷,一路走来,他跌倒数次,沾的泥污满面,形容狼狈不堪,后扶墙大笑几声。

  张礼注视他悲怆的背影,接着见男子推开巷中一扇门,进去后将门栓插上。

  四下无人,张礼提袍跃上墙头,翻入院内。

  不多会,竟听到屋内传出一声哐当声,他即刻上前一脚踹开房门,房梁上悬着根腰带,吊着的男子两眼翻了白。

  他竟寻了短见。

  张礼拔出腰间匕首,奋力一甩,径将腰带割裂,复上前抱住男子双腿把人放在地上。

  一碗冷水浇在他面上,激的男子喉管涌入新鲜空气,倏的剧烈咳嗽起来。

  他似有片刻怔仲,看向张礼,问:“你,你怎得……”

  “你死都不怕,还怕得罪权贵,方才楼内听你所说,有人欺你辱你,这人是谁?”张礼问。

  男子却抚着胸口,急剧喘息几下眼中透出几分茫然,口中低语:“是谁?我又如何说,这世上不公,叫我生生蹉跎了数十年,妻子老母去时,我身为丈夫儿子,未送她们一程……”

  屋内一时只剩摧心剖肝的嚎啕哭声,是失去至亲后的无助彷徨和来不及见他们最后一面的自责愧疚。

  ……

  掌灯时分,扬州各处霓虹花灯宛如星河耀目。


  (https://www.shubada.com/56583/4461158.html)


1秒记住书吧达:www.shubada.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shubad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