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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不遑多让(少有人比得过堂弟)


  待将水洗与笔架重新放好,“少年人”的手不经意的擦碰到了桌案边角,发出轻轻的声响,这一动静像是某种暗号,短促的一声。

  裴骃两指夹着一枚小小的石子。往后退开半步,借着衣袍的遮挡手腕发力,将曲指将石子打了出去。

  衙差原本探头往里看,忽觉后膝窝如针扎般疼痛,整个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前扑去,径直倒在了王昂的面前。

  宋清诧异看着他,作势去扶,其实趁人不察时将你一张揉的发皱的纸条塞在了衙差的身下:“差大人何必着急。”

  王昂的目光扫向少年人,视线下移,眸光一顿,大步上前将衙差提到一边,冷不丁遭此的衙差不明所以,便看到兵马司的指挥使弯腰从地上捡起纸条。

  字迹早已模糊,带着淡淡的余温,好似刚从怀中掉落出来。

  “这是什么?”王昂将纸张摊开,神情骤冷。

  原先准备搜查的衙吏齐刷刷的看向面色发白的衙差,他胸膛急速起伏,张口辩解:“不是我的,卑职从未收到这种东西……”

  宋清抿唇,轻声问:“从没收到的意思,为了不留下证据,只有口信。”她声音清脆低缓,明明只是一句猜测的话,却沉重的巨石压的对方喘不过气。

  宋清原本的计划很简单,只是想借着制造小混乱,再故意将注意力转移到衙差身上,却没想到此举直接让衙差自乱阵脚。

  他慌乱之下没了主张,忿忿的怒视宋清:“胡扯,哪里来的口信。”

  人在情急中难免会做出失常理的行为,当着王昂的面,衙差看着单薄瘦弱的少年,上前就要钳住她的手。

  近处的张礼眼疾手快,抬脚踢过去。

  张盛和李青李仲也分别护在宋清身前,警惕的看向屋里所有人。

  雨水从檐角噼里啪啦的砸下来,屋里亦是一阵人仰马翻的动静,衙差摔倒,目眦欲裂的要拔刀,却被王昂一脚踩在手背,疼的他龇牙咧嘴的抽气。

  “指挥使……指挥使莫要听信他们胡说,卑职是冤枉的,这劳什子纸条是方才那小子塞在卑职身上的。”

  王昂哼了声:“既如此,你为何恼羞成怒?”

  衙差结舌。

  宋清从侍卫身后走出来,禅了禅衣袖,盯住王昂:“烦请王指挥使想一想,海棠苑那晚,究竟是谁传递的消息,大人在海棠苑并未搜到盗贼,今日也是,大人又是听谁报案说在下的这处院子里窝藏罪犯?”

  “大人可不要成了旁人弓弩上的一把箭,”宋清又道。

  王昂拧着眉,看向少年:“你这是何意?”

  其实到了这会儿,他已经心中清明。

  裴骃越过衙差,步履从容的站在王昂跟前:“意思就是有人想要栽赃陷害,大人就是那把箭,射向无辜百姓的箭。兵马司的职责的巡城守卫,保护百姓,若大人不辨是非,传入外人耳中,您这个指挥使还怎么坐的稳,再被有心人参上一本,难保不会换成旁人来坐这个位子。”

  王昂一听,心中大惊,他无权势,无非是靠着自己过硬的本事,用了七年才站稳脚跟。

  越想越是恼恨,转头就朝着衙差的心窝狠狠踹了一脚。

  王昂的掌心里还捏着那张皱巴巴的纸,但他知晓,若真是衙差所为,他怎么会将证据还留在身上,而眼前的少年和蓝袍青年,从始至终没有半分慌乱,反而沉着应对,一步步的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旁处。

  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们的身份。

  “不瞒指挥使大人,在下虽不是扬州人,可也听过您的威名,景和二十八年,您协助海疆所的汪总兵对阵海贼,缴获了对方抢掠的粮食和钱财,还给沿海百姓,大人此为令人敬佩,是因大人切切实实的在为百姓做事,”宋清明眸莹润,仿佛浸着水光。

  这样一双眼,干净清透,不染世俗的尘埃。

  裴骃微微挑眉:小丫头可以啊,漂亮话说的一套一套的,别说是王昂了,就是他也要相信这样诚恳的赞美了。

  果然,王昂怔了下,问:“你听过?”

  “正是,”宋清拱手:“大人既为民考量,也清楚平白受到诬陷是何种心情,在下如今就是这般心情。”

  她垂首,白皙面颊上的红痕在昏暗的屋内,随着外间晃动的枝丫,时明时暗。

  王昂蹙眉,视线在屋内睃视,视线落在那只木箱上,他抬脚往屏风边走,大手猛地掀开箱盖。

  内里,是些衣物书册,空无一人。

  案台上的熏香清幽淡雅,似是驱蚊或者是驱潮的草药,南方的雨季,绵长又潮湿,连带着地上和木箱都洇出了水汽。

  王昂回身,走到门边,同宋清裴骃拱手:“今日抱歉。”

  话毕,他带着衙吏下了台阶,院子里此起彼伏的脚步声,直至消失在门外,屋内的几人才长舒口气。

  张礼忙走到屏风后的箱笼前,将盖子打开,几层衣袍下,蜷缩着两个孩子,薛愍则趴在了床底,一手握着刀鞘,一手按在刀柄。

  不久之前。

  宋清让张礼带着人躲在书房的木箱内。

  侍卫方要抬脚,她却又道:“书房里有三个箱子,其中一只装着衣物,一只装着书册,你将衣物和书册全部放在靠近屏风的那只里,然后空出一个摆在旁边,在屏风后也摆一只,薛先生躲在床榻底。”

  张礼点点头,依言照做。

  雨丝如雾缠绕院墙的树梢,一滴水珠落下时,裴骃接在手中,随即弹出去,他转首看向宋清。

  “你早就猜到他不会往里走。”

  “侥幸而已。”

  “若是他掀开第一只,接着再去看第二只呢?”裴骃歪首,笑着问她。

  宋清仰首看着天空,斜风刮过来,吹乱她鬓角绒绒的碎发。

  她也笑:“第二只是空的,王昂也是个要脸面的,若非我头先讲的那些话,他恐怕会去掀第二只。但他没做,就说明,他很重视自己眼下的官位,做事留一线,日后总不会招致话柄。”

  裴骃想了想,忽而抚掌道:“你可真是……”

  心里的弯弯绕绕比他堂弟不遑多让。

  但论心眼,裴骃还是觉得鲜少有人能比得过他堂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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