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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国法不容亵渎


  古北口的战役,事关重大,他不想现在就摆在台面上。

  于是只道对方是意外救下施明义,不日则押其前往京城。

  徐长安知晓他不想说,谁也问不出,叹口气道:“你还年轻,不要给自己太大的担子。”

  “多谢徐前辈,”裴鹤铭掩唇,轻轻咳了声,再过不久便要天亮,这一耽搁,他连个囫囵觉都没睡。

  徐长安不好继续打搅,叮嘱几句,转身出门。

  一夜无事,待至天际泛起鱼肚白,衙署内萦绕着薄雾,雾蒙蒙的沾湿衣袍,廊下的萧陌正摇着小扇,两只红泥炉子,上头各架着砂锅,火苗舔着锅底,晨间微带几丝凉爽的风拂面而过。

  火苗扑哧,药汤咕嘟。

  萧陌抬眼,看到裴骃闲适而来。

  “你过来,”他招手吆喝。

  裴骃猜到他想说什么,人就站在几丈外,斜斜的靠在廊柱边,唇角含笑的道:“又想使唤我,不成,我可是很贵的,你一分不花,就想要个免银钱的苦力,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说着走到边上站着,也不靠近。

  萧陌挑眉看他,小火扇风,掀开了盖子,边熬边搅动。

  风将药味传入裴骃鼻内,他嗅了嗅,挽了袖子上前,将木棍接走。

  “我没银子。”

  萧陌道。

  “这是给我堂弟的,我自然得好生看着,”裴骃觉得味儿熟悉,看了眼廊下的竹筐,用剩下的甘草摆在里头,他道:“你怎么知晓他不喜苦药的。”

  方才说完,走廊尽头,麻灰衣衫的宋清掸着身上切药之后的碎屑,走过来同萧陌道:“其余的药材都已切好,今日天色不错,可摆在院中晾晒。”

  萧陌抬了下巴:“甘草是她要加的。”

  原来是裴鹤铭怕吃苦药,所以这丫头一大早就准备了几钱甘草给他,非要盯着同汤药一起熬,随后毛遂自荐的要去将新采来的药材摘捡晾晒。

  别提多勤快了。

  裴骃了然,一把“抢”走萧陌手里的扇子,自顾扇风,发丝飞扬,倜傥风流无限。

  “你有这份心,那不如待会将这碗药也送过去,再备一些糖片。”

  汤药熬好,还未送到裴鹤铭的屋内,便听巡守的士兵说:“裴大人一早,天还没亮便出衙门了,说有要事,需要过两日才回来。”

  萧陌坐在廊下,支了张小桌,原先熬药的泥炉,改成了煮茶。

  此时日头升起,朝霞穿透云层,洒下万丈,将院内的树叶镀上层粼粼光斑。

  萧陌端了茶杯,邀请他们坐下:“现下雾气还未完全散开,不妨坐下喝杯茶,再去各自忙碌。”

  宋清怔了下,不由发问:“他身上还有伤,如何就能出门办事了?”再看向萧陌,一派云淡风轻,似是知情。

  而一个时辰前,裴鹤铭整装待行时,天还透着黑,衙署灯笼灭了几盏,青年劲装,袖口束紧铁扣,精铁的护腕在暗影中如水银泛出清冷的光泽。

  他们计划,行程不变,待他回来,亲自押施明义上京,哪怕是锦衣卫也不能私下动刑,难不成北镇抚司还能越过皇权。

  至于裴鹤铭去了何处。

  不得而知。

  ……

  马蹄声扬起微湿的泥土,林中惊鸟高飞。

  霞光从树梢漏进密林,地上残留着昨夜里滂沱大雨后的积水。

  数人纵马疾驰,期间,过了几个镇子,路上倒也畅通无阻,直至次日四更天,到了一处渡口,早有等候生意的船夫擎灯从船舱内出来,揉着惺忪睡眼看向来人。

  “船家,去不去岱山?”

  一名劲装打扮的男子温和询问,说着从钱袋掏出几块碎银子。

  船家见了钱,登时清醒,将灯挂在船头,迭声道:“去的,去的,几位客官快些上船,此去岱山,约摸三个时辰,但是那边常有贼匪出没,又是深山老林,几位若是过去,可得好生小心。”

  船并非寻常的渔船,而是比一般的商船要小,专门用于做营计。

  是以十数人登上去并不显得拥挤。

  扬帆起航,加之顺风顺水,倒也算轻快,船内传来几声交谈,低低的不甚清楚。

  “汪总兵的战船约摸天亮后便会出发,他们动作快……”

  “您带着施明义的亲笔书信,万一他们不信怎么办?”

  安谧半晌,另一道声音回了句:“王吉跟着,难道还能不信?”

  “王吉那样子,还当他们大当家受咱们胁迫,若是他临阵倒戈,反咬一口,自称为王……”

  古往今来,不是没发生过这种事,前朝不就是,明明已经答应了招安,结果朝廷都派了人去山脚,硬是被山头上的另一人占山为王,重新和朝廷对抗。

  “他若想如此,就不会不顾性命去救人。”

  舱内雅寂无声,船头船尾皆有人把守,几盏灯笼,照亮就近的一点水面,稍远处,望不到头。

  *******

  上京城内,望不到头的苍穹,星辰闪烁。

  皇帝批阅了整夜的奏折,朱红的字,映的他眼花,龙案边的陈瑞强打起精神,不敢有片刻懈怠,

  “陛下,待会还要早朝,您再不歇息,时辰便又过去了,”陈瑞探手摸了摸茶盏,已冷,转头望了眼小内监。

  内监是个机灵的,斟茶倒水,再退到一边。

  宫灯明亮,景顺帝揉了揉眉心,随后手指点着案上的信。

  正是裴鹤铭着人送来的,比伍荣还要快几日。

  算算行程,齐宁远和那贼匪应当快要抵达,而正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徐达也牵扯进来,如此,徐家与太子的婚事只能作罢。

  景顺帝继位之后,清除先帝时存在的纰漏。

  这个烂摊子他用了十数年,才日见成效,如今的大好国势,怎么能毁在徐达这种人手中,即便他是皇后的远房亲戚,也绝不姑息。

  而同样辗转睡不着的还有中宫之主。

  皇后坐在万字炕,膝上搭了薄毯,她支肘撑着侧颊,想起来白日时太子所说的徐家事。

  心中忧虑,却也明白,国法不容亵渎。

  就如同当年她的父兄……然而即便过去这么多年,皇后也始终无法相信,自己的父亲和哥哥,真的能做出于大昭不利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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