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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请大人放灯


  但此处又无大夫,宋清上前,按住她手腕,她虽无十分老道的看诊经验,从脉象上看是有些紊乱,于是问:“葛姑娘若是沉疴,是否随身携带药物了?”

  丫环恍然想起来去翻找,可找了半晌也未发现任何瓶罐。

  裴鹤铭在外间听着内里的动静,约摸过了半盏茶功夫才消停,却见那丫鬟缓步出来,同几人福身,声调中仍带着惶恐后的颤音:“二位公子久等了,实在是我家小姐突然不适,宋姑娘便留在舱内照应了,现下小姐已大好,特让我来请二位公子入内。”

  裴鹤铭恍若未闻,身形动也不动。

  叫那丫鬟好生尴尬,她只得又重复一遍,谨慎的观察裴鹤铭的神情。

  裴骃了然,温和的道:“你先进去,毕竟这舱内只有两个姑娘,男子入内怕是不妥。”

  丫鬟接道:“小姐已让人设了屏风,并不碍事,方才没有答谢这位公子相助,小姐心有不安,明日便要启程回去,小姐想着凡事不要留有遗憾的好。”人家既说的这么诚恳,再装聋作哑也忒不给美人面子,且有屏风,边上有侍卫婢女在场,不会有损他堂弟的名誉。

  “你不是想把宋三丫头带出来吗?她人被留在里头,你总不能在这儿干等着,不如进去吃盏茶再走,省得小姐落了心病,回去一病不起了。”裴骃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

  青年面色冷峻,显然等的不耐,却并未举步,而是对着舱内直接道:“、宋姑娘,在下有事与你商议,只等你一刻,一刻钟,请姑娘自行出来,另,多谢邀请,在下不便入内。”

  端的是严肃正容,丝毫没有因为葛映月的再三邀请而动摇分毫。

  屏风后,躺在软榻上的葛映月脸色红白交替,羞赧的咬着唇,眼中竟凝聚了水汽,身娇体弱的美人估摸没被人这般言辞犀利的拒绝过,还是接连拒绝了两次,任多大的好感也被磋磨殆尽。

  宋清望着她,轻声道:“裴公子是挂碍葛小姐的声誉,这才婉拒,小姐莫要多想。”

  可心里也奇怪,葛映月应该是第一次见裴鹤铭怎么就非要邀他进到画舫内,她细细看着面前女子的娇容,如一朵出水芙蓉既清丽又妩媚,眼底有些哀伤,正当她奇怪这抹哀伤从何而来时,丫鬟绕过屏风,愤愤的道:“他不就是长得有几分像表少爷,小姐何必执着,您能瞧上他,是他的福分。”

  宋清听后,心头一震。

  “菖蒲,不要胡说。”葛映月斥她。

  谁知菖蒲却径直道:“宋姑娘有所不知,我们小姐和表少爷是青梅竹马,只是后来表少爷不得不为了家族娶了旁的女子,去年表少爷病逝,小姐这旧疾就一直好不了,如今见着长得有七八分像的,小姐这心病只怕好不了了。”

  葛映月取了帕子捂着嘴,压住嗓子里的咳嗽。

  同为女子,宋清虽未经历过,却知晓感情的事,逝去的大抵会永远封存在她记忆中,但执着过去总归不是好事。

  她不知如何宽慰,只得道:“故人也盼你能顺遂康乐。”

  葛映月到底帮了她,不好直接便走,但裴鹤铭方才说有事同她商议,她便进退两难。

  她只能这般说:“菖蒲,让船家靠岸,带你们小姐去看大夫,不要耽搁了。”

  宋清起身,想了想还是道:“你们要看的那位大夫医术精湛,想来能治好葛小姐的心疾。”她同葛映月行了个女子礼,随后道:“明日我会让侍卫将衣裳的银钱送去商会。”

  也不多等,宋清同两人歉疚一笑,随后转身离开,只是隐约听到葛映月低声哭泣。

  清淡的月光中,清隽男子负手而立,绦条束着劲瘦腰身,袍角随风摆动,原是背对她,听到珠帘动静微微侧身,似能看到他下颌绷着,唇角也抿的紧紧地。

  孤冷清傲的让人不敢近身。

  她同侍卫笑着示意没事,随后行到裴鹤铭身后,正想开口,冷不丁对上他目光,到口边的话便生生咽了下去。

  他似乎有些气恼?

  为何生气,是因让他在这儿等待,还是因为他本就不喜应付女子,偏偏还要来应付她?

  宋清也有些不快,但因赏银的事不得不压下被裴鹤铭挑起来的情绪。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连梁河也看出端倪,大气也不敢喘的跟在大人身侧,待大人拾阶返回画舫,这才出声提醒:“宋姑娘小心些,这梯子有些陡。”说着要扶她过去。

  但裴鹤铭回头,冷冰冰的扫了他一眼,梁河立即笔挺的站好。

  “你怎么回事?对人家小姑娘这么严厉,”裴骃不解,揣测堂弟的心思。

  裴鹤铭道:“并无。”

  “还并无,当着这么多人面,下小姑娘的面子,仔细她回头不理你了。”

  裴鹤铭皱眉,烦乱的心绪勉强稳定下来,他几不可察的呼了口气,察觉自己沉不住气,竟然被人轻易看出来,忙暗自调整。

  宋清与侍卫登上这艘画舫,她也不往青年跟前去,只远远地站着,半晌才缓缓挪动脚步。

  “大人说有事,是何事?”

  裴鹤铭闻声,转身看向她,少女长长的睫毛低垂,遮住向来清亮的眼,香色衣裙裙裾飘逸飞扬,衬的本就白皙的肤色越发的莹润。

  “若我不过去,你打算跟着他们的船上岸?”

  裴鹤铭忽然发问。

  宋清抬头,忽然想起一事,不答反问:“大人怎么知晓我在葛姑娘的船上?”

  “葛姑娘?”

  “方才有人在水底,不知用什么法子牵引我们的船撞向别的船只,张礼下了水还伤到了对方,只是被他们跑了。”

  两人你问我答,皆是答非所问。

  裴骃实在听不下去,摇着折扇回去与几个书生吃酒听曲,末几回首看了几眼,算是猜到几分堂弟的心思。

  画舫往回驶,路过一处桥洞,桥上行人往下看,便能瞧到站在船首的青年和少女。

  清辉如波,洒在青衫与柔软的衣裙间。

  青年抬眼,终是几不可察的和缓了声音:“你与葛映月只接触了半个时辰,交情不过是你身上的这身衣裙,就敢独身在别人的画舫去不相干人的画舫,你的警惕心呢?”

  月色下,她望进青年黑沉沉的眸子里,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似乎先入为主。

  她是听到葛氏的名头,想起葛家与青囊堂的关系,自然而然的没有将葛映月往坏处想。

  可防人之心不可无,她今日实在大意了。

  “我……是我的错,我是听她的婢女说大人与她定下终生的男子长得很像,这才耽搁了,大人说的对,再没有下次了。”

  宋清态度诚恳。

  裴鹤铭皱了皱眉,冷声说:“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便是这世上有相似之人,你打算如何?心生不忍,劝本官同她见上一面?亦或者……”

  “没有,”她忙不迭摇头否认。

  虽然,她是有动过这个念头,但很快被遏制了,裴鹤铭却不信她,转身朝船栏另一侧走。

  宋清跟过去,解释:“我真没有这个想法。”

  “有也好,无也罢,本官并不关心,”他望向岸边,柳树如丝绦,随风摆动,拂过水面,荡起圈圈涟漪。

  她倒是敏锐的察觉他应该生气了,莫说这辈子,就是上辈子,她也未曾哄过除了父兄以外的男子,更不要说像裴鹤铭这样性情不定的人。

  若是他气恼她,会不会撤了她的赏银?

  宋清反复斟酌,心生一念,俯身恭恭敬敬的朝他行礼,并道:“原来大人竟这般煞费苦心,是民女不识好歹,为表歉意,民女请大人放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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