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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莳花馆水溶宴贵宾(一)


紫禁城御书房西暖阁。

永康帝接过太监递上来的银耳莲子羹吃了一口问道:

“宁国府如今情况如何了?我今日看了大理寺的折子,说贾珍弑父一案系诬告,如今贾珍已在狱中暴毙而亡,究竟是怎么回事?”

水溶忙站起身答道:“启禀万岁,确有此事。

只是贾珍死的有些蹊跷,听说为了这个宁国府还和大理寺卿王泽王大人闹了一场……”

“又是这个贾瑞……”永康帝听了水溶将宁国府的闹剧简要说了一回,眉毛一蹙:

“对了,你那个青楼如何了?”

“回皇上话,已经开始营业了,虽然臣看来有些有伤风化,可生意似乎不错,不到一个月,赚了两万多两银子……”

噗……永康帝一口粥都吐了出来,小太监忙递过绢帕。

“多少?两万多两银子?一个月?”永康帝用帕子捂着嘴咳嗽了两声。

“呃……确实是这么多,因为看着新鲜,倒是有不少有钱人都买了会员,故而一开始进账多些。”

又问了一些细情,永康帝摸索着下巴陷入沉思:

这群败家玩意还真有钱啊!不过是些新鲜歌舞演艺,竟然都肯花这么大的价钱去办会员!

一个个有钱没地方花去了可以贡献给国库吗!不知道现在国库空虚吗?

不过他又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新鲜歌舞能如此吸引人?

水溶又说得含糊不清,这更让永康帝好奇了。

“我倒要去见识见识,到底你这莳花馆有什么特别之处。你陪朕出宫走一走。”

水溶听了肝儿就是一颤,忙说道:

“陛下若是想看,我便将歌舞班子接到宫里来吧。陛下万金之躯,岂可随意出宫……”

永康帝道:“不必如此麻烦。朕为亲王的时候不也住在宫外王府里?

那会子年轻,也偶尔扮作世家子弟去外头吃酒听戏的。

自太上皇传位于朕,便再也不得那么自在了,倒是有些怀念。

索性今日便也出宫去游玩一番。

你也不可透露,只常服随我去走一遭便罢了。

也别弄什么清场的勾当,我倒是要与民同乐一次!”

水溶虽然害怕出事,可看着永康帝似乎陷入了美好回忆无法自拔,也不敢违背永康帝的意志,只得答应了一声下去安排了。

宁国府内宅。

“相公,那人的死,到底和你有没有干系?”

可卿终于有了和贾瑞独处的机会,便问出了心中已久的疑问。

毕竟,贾珍确实死得太蹊跷了。

贾瑞长叹一声:“卿卿,我答应过不骗你,贾珍的死,是我做的。

不为别的,只因他要欺负你,他就罪该万死,如今给他留个全尸也算对他不薄了。

另外他还逼死了瑞珠,若是再留他,不定还惹出什么祸事来!

你记着,谁欺负了你,都得死!”

“嗯~”可卿被这霸气的示爱给冲得北都找不着了,一头钻进贾瑞怀里。

贾瑞也将手环住了可卿的腰肢,贪婪的嗅了一口她的发香:

“卿卿,如今贾珍已死,你再不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我们还要离了这里吗?”

可卿呢喃道:“都听相公安排,只是前些日子我回家,见父亲竟是老了许多,父亲含辛茹苦养我一场,我竟有些不舍得撇了他去……

且宁府里又有这许多事。虽然那人总想害我,毕竟太太对我一向都好,怎么好现在就走?

相公,并非可卿不想与你双宿双飞,只是毕竟太多牵挂,你也有爷爷奶奶需要奉养……”

贾瑞听了可卿也不想走,不由得长出一口气。其实他何尝想走?他也有太多不舍得的东西。

相拥了一会儿,可卿将身子一扭钻出了贾瑞的臂弯,理了理有些散乱的头发说道:

“这会子人多眼杂的,也不方便说话,相公且去吧。”

虽然有些不舍,贾瑞还是在可卿的樱唇上啄了一口出去了。

这种连说句话都要偷偷摸摸的日子真他娘不是人过的!

连拉拉手亲亲嘴都要小心翼翼,啥时候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啊!

刚出了二门,便有人传话进来,外头有人找贾瑞有要紧事。

贾瑞心里纳闷,出了门一看,原来是莳花馆的龟公乌贵:

“怎么着?是莳花馆遇到砸场子的了?去找你倪二爷就是了。我这忙着呢!”

乌贵点头哈腰的道:“彪哥说笑了,哪儿有人敢在咱三虎帮的地盘闹事?只是有件要紧事要彪哥去呢。”

“啥要紧事啊?没看见我这有白事?”

贾瑞不耐烦的指了指宁国府门上被用白布遮盖着的匾额。

“彪哥,绣娘让我给您通个话:方才北静王爷遣人带了口信,说晚上要带一位贵客来咱莳花馆看演出,特别叮嘱说要让彪哥亲自看着点,不可出了什么岔子!”

“行,知道了。”贾瑞心里极不耐烦。

你说水溶你想请客直接去不就得了!莳花馆你才是东家好吗?还让我去安排,真当我是小使唤了啊!

想归想,去还是得去,毕竟上回分红水溶还给了自己一个大红包呢……

同葛虎骑了马来到莳花馆,绣娘忙迎出来:

“哎哟哟,可是把彪哥您给盼来了,方才王爷特地叮嘱了要妥当,倒是怎么安排?您给个章程?”

贾瑞想着既然水溶特意叮嘱了,肯定不是什么小人物,八成也得是亲王郡王级别的,也不敢怠慢,便说道:

“天字号阁子留着,两旁的隔间也都空出来,万一王爷带的人多呢。

茶水点心自然是捡着上好的上,至于节目,也不用刻意安排,还按事先排好的演就是了。

不过让她们都用心表演,等完了这一夜,都有赏!”

绣娘答应着一面安排人去办理,等贾瑞说完了又说道:“彪哥,还有一事……”

“说,罗里吧嗦的干嘛。”

“内个……嫣然姑娘这几日都不大高兴,也不爱唱,在台上也没个笑模样,也不排演,只闷在房里不肯出来。

一会儿若是贵客来了,得罪了贵客可不大好,彪哥能不能去开导开导?”

绣娘小心翼翼地说道。

贾瑞苦笑一下,他知道嫣然那点小心事,肯定是以为自己已经走了才心情不好,孽缘啊!

不知贾瑞如何开解,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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