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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谁爱嫁谁嫁


程安宁紧张问:“什、什么日记?”

读书时期程安宁有段时间喜欢写日记,不过那会年纪很小,刚上高一,处于青春期最躁动的时期,而周靳声是她日记本的主角,怕被家里人发现,她写了两本,一本是正常的记录高中生活,另一本则记录跟周靳声有关的点点滴滴。

一直到高二听说周靳声谈了个女朋友,她才停止写日记,至于那本日记一直藏在房间的抽屉里,上了锁,一直到上个月,她收拾东西翻了出来,想起了很多高中时期的事。

她之所以现在还这么喜欢周靳声,全是对以前的周靳声还有留念,等到最后一丝留恋耗尽,她也许才会彻底死心。

至于那本日记本,翻了出来带走了,没留在周家,跟谁都没提过,就连秦棠都没提过,周靳声不可能知道。

“你高中写的日记。”周靳声似乎在点烟,打火机咔嚓一声响起的同时一窜火苗亮起,照亮男人高挺的鼻梁和凌厉的眉眼。

程安宁咽了咽唾沫,看着房间里唯一的红色亮光,紧张蔓延至每一根头发丝,“我写的日记怎么了?”

她有两本,就诊真被周靳声看见了,应该也是那本正常的日记,不是她写周靳声那本。

写周靳声的那本分明被她带走了,应该在外面租住的公寓,不在周家。

“怎么了,你说呢。”

“我不知道我写个日记怎么了,小孩子谁不写日记,你别没事找事。”

程安宁就是嘴硬,浑身上下只有嘴是最硬的,跟谁都不服气。

烟草味四散开来,程安宁闻到一股烟味,味道和她抽的女人烟很不一样,他抽的更浓,更烈,和他刚刚的吻一样。

“是么。”

程安宁不作回应,摸黑找门把手的位置,还没找到,身后又响起周靳声的声音,“我怎么不知道我以前对你这么好,下雨天接送你去学校,你生理期我买卫生巾,你大半夜发烧生病我带你去医院,你趴在我腿上吊针抽泣……程安宁,还要我说出日期?”

程安宁四肢僵硬,一时忘了动弹。

他说的这些事都被她记录在那本日记里的,他真的都看过了?

“你喜欢我这么多年?”

程安宁否认:“没有,你别胡扯。”

门把手找到,毫不犹豫拧转用力一扯,外面的光亮起,程安宁慌慌张张走出来,失魂落魄回到吧台。

“你去哪了?你的嘴?”赛恩到处找她,一看见她回来,口红花了,像哭过,衣服也乱的,“你被欺负了?谁欺负你?”

程安宁拢了拢衣领,神色闪过一丝不自在,“没有,没人欺负我。”

“你的嘴……”

程安宁拿出镜子照了照,确实花了,一副跟人激吻过的模样,“我去下洗手间。”

程安宁补了个妆,嘴唇充血肿胀,用力抿了抿,没那么快消下去,食指沿着唇边轻轻晕染,模糊唇线,看起来又欲又清纯。

回到吧台,程安宁又看见周靳声坐在那喝酒,她硬着头皮走过去,瞥到周靳声嘴唇上还有口红印,不用想是谁的,除了她的还能是谁。

她心里不免嘀咕,他是瞎吗,也不擦一擦,生怕别人看不见。

越想越气,程安宁还是拿了包纸巾扔他跟前,在他抬头看过来时,她没好脸色指了指嘴唇,他视线扫了一眼纸巾,没动,自顾自喝酒,握着酒杯的手白皙分明,骨节很长,手腕的腕表遮掩部分力量感。

程安宁不管他了,默默走到一旁练习,帮赛恩打打下手。

过了会,姜倩来了。

姜倩看到他唇上的口红印,眉头微不可查蹙了一下,她脸色不太好看,看见桌上还有一包纸巾,还是从自己包里抽出一张帮他擦掉唇边痕迹。

周靳声往后躲了躲,抿唇舔了舔,当着姜倩的面也不掩饰,“还有?”

“有,这里。我帮你擦吧。”

周靳声拿过她手里的纸巾随意擦了擦,说:“还有?”

“没了。”

姜倩坐下来跟调酒师要了杯鸡尾酒,端正坐着,出于体面,她没有追问周靳声唇上的口红印是怎么回事,她其实心里清楚他在外面有个不能言说的秘密情人,好像还挺久的,具体是谁,一直没打听到消息。

他也不让打听,他有很强的隐私空间。

他们俩确定关系才半年而已,要不是碍于家里关系,也不会这么快订婚,应该说她是留在他身边目前来看时间是最久的,但感情这方面没有那么深,更多是因为利益才捆绑在一起。

而且周靳声的外貌实在出色,五官英俊,养尊处优,浑身散发成熟男人的魅力。

姜倩是喜欢他这款的,这样的男人,得到自然不亏,反正这个圈子里的婚姻多数都是利益,没有周靳声,也会有其他人,对她而言,不如找个长得好的,优秀的男人达成联姻,更合适。

在看见姜倩后,程安宁下意识离得远远的,没听见姜倩和周靳声在说些什么。

一直熬到两点多,程安宁犯困了,上楼跑去卓岸的办公室休息,她有卓岸办公室的密码锁,进去锁了门便睡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程安宁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揉着眼睛看屏幕是谁打来的,一看是周靳声,关掉静音继续睡。

要不是周靳声突然跑过来,她不会偷懒,还是因为周靳声。

周靳声多一个姜倩,双重打击。

周靳声之前谈过无数个,她用手指都数不过来,时间最长都没有三个月,他总是很容易投入一段,结束后没多久又有下一段,空窗期不会超过一周,周家也不管,只要不闹到家里来要名分,由着他去了。

如同当下大环境,同样的情况发生在女人身上,是截然不同的待遇。

程安宁胡思乱想着,彻底清醒了,干脆坐起来收拾东西准备回去算了。

卓岸今天没过来,办公室安安静静。

走出酒吧是凌晨三点多,路上人没多少,耳边突然安静下来,习惯了震耳欲聋的音乐,这么安静还真不习惯。

程安宁走在人行道上,一辆车打着双闪缓缓行驶过来,她走得慢,踉踉跄跄,欣赏沿途的街景,其实看过无数遍了,只是无聊,她才看的,渐渐地,注意力吸引,她驻足停下,回头看向那辆车,车子也停在路边,距离她几步路的距离。

几秒后,程安宁走过去,敲了敲车窗,里面的人没理她,她试了试拉了下车门,打开了,没锁上,没有犹豫上了车。

周靳声在她上车后启动车子,说:“从明天起,不准来酒吧。”

“我不来酒吧,我吃什么,喝什么?”程安宁心里憋着一口气,“而且我倒霉不就是你想看的?”

他是不是忘了,都是因为他软封杀,她才落魄至此。

要不是有卓岸,她早就混不下去了。

车子拐进一条幽深的小巷子,停在路边,街灯昏黄,程安宁警觉起来,说:“未来嫂子呢?”

“她回去了。”

“所以你特地过来接我?”先把女朋友送回去,再来等她,挺有耐心的。

周靳声没应,车子没熄火,抽完烟才关上车窗,熄了火,说:“程安宁,去不去国外。”

“什么?”

“去国外,和我生活。”

程安宁拧眉,笑了:“你是要包我么?”

周靳声侧目看向她,整个人靠在椅背上,浑身仿佛和周围昏暗的夜色融为一体,视线仿佛具象化,沉沉落在她身上。

她能感觉到周靳声视线有多沉。

“程安宁,在桉城,你嫁不出去,没有男人敢要你,别做梦。”

“所以你还想和我保持那种关系?”程安宁手揪着裤子,她换回自己的衣服,手心不断冒着冷汗,她几乎是咬着牙根说出来的。

她没得到周靳声的回应,周靳声只是开口说:“跟外面的,不如跟我,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不会难为你。”

“那你呢,我乖乖听话做你见不得光的情人,你就和别的女人结婚生子,过你想要的生活,我算什么,我活该么,我就得一辈子见不得人?凭什么?”

即便从一开始知道和他没有可能,他也不会是她心软的神,可心底还是无数次有过天真的幻想,也许他没那么狠心,不会真要她一辈子搭在他身上,会给她一条退路。

就连唯一的退路都被他摧毁堵死。

周靳声笑了声:“你难道想嫁给我?”

“……”

程安宁脸色白了一瞬,“没有,谁爱嫁谁嫁!”

“那你跟我闹什么脾气?”

“我没有和你闹脾气,我只是不待见你,不想再和你有什么越界的纠缠,可以吗?”程安宁一字一句板板正正道,她都已经下定决心远离他,是他一次次又纠缠过来。

她不明白,也不理解,他就这么喜欢玩刺激的?

程安宁越想越生气,“我没你那么多资本随便玩,一个女人最青春的年纪就这几年,我都给了你,你就不能放过我?”

“怎么,还想找温聿风?”

“你这么讨厌我找温聿风,好,我不找他,那你能放过我么?”

周靳声说:“不可能。”

后半夜,周靳声带程安宁回到他在外面的住处,程安宁一路挣扎,又哭又求的,妆都花了,周靳声没有兴致,进屋抱她上楼进了浴室,捏着她的下巴:“把脸洗干净。”

“就不。”程安宁不配合,回头一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尤其是眼妆都糊了,披头散发,跟个女鬼似得。

她看着看着被自己逗笑。

周靳声收回手,拧开水龙头洗了洗,很嫌弃她。

程安宁没好气说:“你嫌弃就别碰我,我没让你碰。”

周靳声确实嫌弃:“洗干净再出来。”

说完出去了,顺带关上门。

程安宁在浴室里磨磨蹭蹭,就是不洗,蹲在地上翻出包里的口红涂在胳膊上,脖子上,摆烂到底。

一直没听见水声,周靳声站在浴室门口,拿着一本泛黄的笔记本,念道:“三月十五日,周五晚上,第一次来姨妈……”

浴室门突然用力打开,程安宁死死盯着他手里的日记本看,“怎么在你这里?”

周靳声继续念:“周靳声给我买姨妈巾,煮红糖水,还教我怎么用姨妈巾……”

“周靳声!!”

程安宁大声嚷嚷,又气又羞,“你变态吗!又变态又下贱!”

周靳声合上本子,视线充满寒意:“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这是他生气的前兆。

程安宁很了解,但她死不低头,“我说你变态又下贱!日记本还给我!”

她朝他伸出手,“还给我,我最后说一遍,那是我的东西,你不告自取,是偷窃,你是律师,比我还清楚,你怎么能做得出来这种事?!”

“人人都有隐私,这是我的隐私!”

周靳声靠在墙上,“你写的不是我?背后蛐蛐我多少年了,我是当事人怎么不能看?”

程安宁浑身都在抖,深藏心底那么多年的秘密被当事人看见,还被他念出来,她又羞又愤怒,以前他什么都不要知道,她还能嘴硬,说不喜欢他,现在再想嘴硬,她都嘴硬不了。

“还有,不是让你洗澡?又搞哪出?要我动手帮你洗?”

程安宁怕得后退一大步,眼睛发红,泛着泪光:“日记本还给我。”

“你洗干净点再说。”

“我不洗。”

周靳声弯唇低沉说道:“行啊,那就一起洗。”

“我不要!”

“已经晚了。”

……

周靳声的住处有女人用来卸妆的,是程安宁留下的牌子他照着又买了些预备,以防万一,刚好派上用场,她不配合,他亲手给她卸妆,指尖涂抹膏状物揉搓乳化再涂她脸上,她想自己来,他不让,让她乖乖坐着,不准乱动。

程安宁想死的心都有了,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恶性趣味,卸完妆还不够,还要帮她洗头,洗发水进到眼睛,她疼得睁不开,忍不住大声嚷嚷:“疼!”

“忍着。”

“我要瞎了!”

“活该。”

程安宁推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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