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功与过
孟波向局长宋岳峰说情,要韩晨复职归队。
“孟波,这件事恐怕不行,还得等一等。”
宋岳峰拒绝了孟波,解释说道,“报告才交上去,马上就撤下来,未免太儿戏了。再说了,功是功、过是过,一点也不能含糊。如果功过能相抵,是不是立过功的人都可以犯点错,拿功劳去抵挡?如果这种逻辑成立,是不是立过功的人,都可能去犯错了?”
“局座,你这话……在理,但是、但是……”
孟波也想不出反驳的理由,急得脑门拧成了疙瘩,无言以对,郁闷之极。
“但是个什么?”
宋岳峰打断孟波的话,“这就是警队的实情,好了,我要去休息一会儿,年纪大了,熬夜受不了。”
“但是,如果功过不能相抵,立功有什么用?”
孟波憋出一句话,忍不住反驳说道,“奖金那么少,工作这么多,立下功劳就只是开会表扬,发一面旌旗,来点干货,好不好?老韩是无心之过,被人钻了空子。局座,你对刘岱的好意,分一点给老韩,好吗?”
“孟波啊,孟波……”
宋岳峰在电话中,摇头说道,“你就是一头倔驴,也不动脑筋想一想,跟我这么说话?我的报告才交上去,又马上提交相反的报告,领导会怎么想?他会觉得警局朝令夕改,我宋岳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简直就是一言堂!”
孟波很想反驳,警局本来就是你的一言堂,几名副局长就是陪衬,完全没有能量。但他终于还是忍住了,没有说出口来,刚才的抱怨已是极限了。
宋岳峰见孟波没有说话,声音委婉了一些,“我不是说韩晨不能归队,但要等一等,总得有个缓冲的时间吧?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就当放长假,过段时间,我就让他归队。你这头倔驴,最近脾气见长,敢顶嘴了不是?”
“没有啊……”
孟波感觉自己的话太冲了,不太尊重领导,立刻软了下来,“最近感觉压力好大,这边灵松寺的几桩案子堆在一起,让人头疼。寺庙接连发生命案,没有一点佛门的吉祥,仿佛凶刹似的……”
“好了、好了,别顾左右而言它了。”
宋岳峰打断孟波,软言说道,“你把加班的条子交上来,我给你签字,财会室领钱去。”
“谢谢局座,呵呵……”
孟波笑着点头,发钱才是硬道理,其他的要求排在后面,暂时不提了。
“我是不是不发钱,你的忠诚度就要下降?”宋岳峰忍不住笑了起来,在电话中调侃,幽了孟波一默。
“那里会……”
孟波摇头答道,“下面一线的警员,都是有家室的人。经常加班不回家,不能陪着老婆、孩子,回家又交不出钱来,作为一名男人,太难了!我得照顾他们,爱兵如子……”
“嗯……就这样吧,我休息去了。”
宋岳峰不想废话,回答一句,收线结束通话。
孟波收起卫星电话,想着发钱的事很高兴,但想到韩晨,却又叹息一声,摇头走了回去。
绑架案告一段落,剩下的就是布局收网,抓捕残余绑匪。
孟波怀疑寺庙的驴友、背包客中,还有绑匪的同伙。眼线,吩咐布置下去,没有透露丝毫风声,严密封锁消息。各个路口严加盘查,追捕逃走的关芾等三人。
另外灵松寺的凶杀案,也开始进入刑侦阶段。警员找人问话,几乎所有人都被请去,询问情况。
何姗姗、唐莉二女,向韩晨道谢之后,离开了黑松寨。
临走之时,何姗姗特意感谢了韩晨,“韩晨,你救了我,我欠你的情,以后一定还给你,有恩必报!”
韩晨笑了笑,搞不懂这位职场上的强势女人,为什么情商这么差?就算是一个感谢的话,都说得硬邦邦的,仿佛上级的命令似的,让人生不起喜悦之心。好在他了解何姗姗,就是这么一个脾气,心里面是真的感谢,也就不说什么了。
唐莉急忙笑着插话,化解尴尬。大家寒暄几句,然后各自离开了。
又是一天的时间过去,夜幕降临,大山隐没在黑暗中。
黑松寨宿屋的临时办公点,孟波看着调查的线索,与韩晨等人讨论、分析案情。
童薇谈了询问李祥的经过,“他先是吃了一惊,然后点头承认了。因为他曾被不认识的人,当街拦住殴打,认定是李祥所为。所以他向对方提出来,再动手,就报警了。”
童薇端着一桶泡面,一边吃,一边说道,“我问了他结怨的经过,他就开始吐槽,说了很多,都在记录笔中。大概就是两人观点不一样,相互争论之下,最后动了嗔心,到了约架的地步。”
“都是佛门弟子,怎么能这样?看不懂。”肖敏在旁边,摇头说道。
“大多数的政治斗争,都是观点不同引发的,这不奇怪。”韩晨回答说道。
“李祥的回答没有价值啊?对破案没有一点帮助。”
孟波摇了摇头,望向韩晨,“老韩,眼下的案子,你觉得该怎么办?说一说看法。”
“孟队,如果寺庙的命案找不到线索,何不看一看野兽伤人事件?这案子我觉得更容易突破。”韩晨说道。
童薇急忙点头,赞成韩晨的意见。
“那就双管齐下,命案、野兽案一起调查。”孟波点了点头,“老韩,你是不是……”
“孟队,不要给我布置任务,我现在是停职,来黑松寨是散心。”韩晨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我睡觉去了,昨晚就没有睡好。”
孟波笑着喊道:“老韩,别赌气了好不好?大家都是队友……”
“韩晨,你留下吧,大家没有你,总觉得缺点什么。”苗真也笑着说道。
“老韩,你就别走了。”肖敏也挽留说道。
“谢谢大家,真不是赌气,确实累了。”
韩晨停步转身,笑着说道,“我现在是被停职处分的人,你们还想让我加班,就不够意思了。其实野兽杀人案并不复杂,童薇那儿有检查分析,兽毛就是证据。大家把所有野兽伤人事件,全部整理出来,在地图上标明发生地点,就能看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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