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马儿失控
宁凤衾当然只是透个口风给闻云朝,作为一位保家卫国的将军,有些事情是很难越界的,总要有个潜移默化的过程。
而闻云朝听了她的话虽然没赞同,但也没出口反驳,想来还是为她母妃担忧的。
“母妃,时候不早了,咱们走吧。”宁凤衾挽起萱贵妃的手臂,“再过一会儿该晒了。”
萱贵妃远远的看了那边一眼,跟着她离开凉亭才问:“你们聊什么呢?”
“没什么,问了问太子的事。”
后面宁凤衾再拉着她出门,萱贵妃说什么也不肯了,也就在行宫自己转转。
倒是这天晚上阿姣拿着一封书信过来:“公主,季公子的人送来的。”
说起来,那次游湖之后,俩人也没再见过了。
宁凤衾打开信封,确实是季宴的字,大致意思就是说明天要去跑马场,邀她一起。
阿姣早就看出门道了,见她沉默,凑过来问道:“公主,这位季公子一看就喜欢你,你喜不喜欢他?”
宁凤衾将信放回去:“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喜不喜欢的。”
阿姣撇嘴:“我可比公主还大一岁呢,公主等明年到我这么大的时候,皇上一定也给你赐婚了,怎么就不懂了?”
宁凤衾听到赐婚两个字就头疼,按照轨迹,就算不是齐公子,也会是什么方公子林公子的,因为皇家的女儿基本都是十六七岁就嫁出去了。
这么说来,自己虽然不一定要跟季宴在一起,但要让父皇觉得他们之间是有可能的,不至于先一步再给她赐乱七八糟的婚。
“你去回他,明天马场见。”
来的时候阿姣给她收拾了两套骑马装:“公主,穿这套红的还是黑的?”
“随便,都一样。”
宁凤衾睡得早,只是今日睡的不太安稳,睡梦里她穿着一件有些奇怪的衣服,跑着跑着忽然跌落到了悬崖。
她拼命伸手想抓什么却抓不住,只是在坠落前,她看到了季宴的脸,他穿着自己第一次见他穿的奇怪衣服。
“啊!”宁凤衾猛地坐起身,身上已经被汗湿了,刚才的梦过于真实,尤其是季宴……
“公主,怎么了?”住在外室的阿姣听到声音忙进来掀开帐幔。
宁凤衾喘了口气:“倒杯茶来。”
阿姣给她递来茶水,用手帕替她擦拭汗珠:“公主做噩梦了吧?没事的啊,梦都是反的。”
宁凤衾一口气将茶水喝完润了润喉,反的吗?她怎么觉得这个梦如此真实。
“没事了,你去睡吧。”宁凤衾重新躺下,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她仔细回想着刚才的那个梦,那个掉下去的地方她从未去过,衣服也从未穿过。
说起衣服……季宴那身衣服虽然跟她见到的那套一样奇怪,但颜色并不相同,她做梦怎么会梦到这种自己从没见过的东西?
记得季宴说过,她好像跳了城楼后去了一个什么地方,然后又从那个地方的山崖掉下来才回来的。
如此说来,刚才的并不是梦,而是她缺失的那部分记忆?
那季宴说的,就不是谎话。
宁凤衾脑子里乱糟糟的想了半天,快到天亮了才睡,阿姣悄悄进来看见她睡得香没忍心叫醒她。
她让人去季宴那里传个话,说公主没休息好,要晚些去,但季宴院子里的人说,季宴已经先去了一步,在马场等她了。
阿姣回来把早膳和洗脸水准备好了才将她叫醒:“公主,要是没睡够奴婢就让人去马场告诉季公子一声吧。”
宁凤衾掩唇打了个哈欠:“不用了,我洗个澡再吃。”
简单的冲了一下,宁凤衾吃完早膳,换上了阿姣准备出来的红色骑马装。
“父皇今日出门了吗?”
“皇上好像带着两位娘娘跟皇子打猎去了,闻将军负责警戒护驾。”阿姣扶她上了马车。
宁凤衾顿住脚:“闻将军也去了?那小十六呢?要不把他带着一起去吧。”
阿姣笑道:“您就别什么都想着太子殿下了,他一早就自己去了,以前殿下没什么机会骑马,听说已经连着去了好几天,势要练会呢。”
宁凤衾笑了笑:“有上进心是好事。”
宁凤衾本也想着自己好久没骑马了,去了好好过过瘾,谁知刚到马场就见一片混乱。
宁凤衾皱眉下了马车:“怎么回事?你们在闹什么?”
一个宫人扑通跪下:“不好了公主,太子…太子出事了!”
宁凤衾脸色一变:“怎么回事?慢慢说。”
原来是太子来马场后,一如既往的选了他这几天已经熟悉了的小马,谁知还没绕一圈,马儿就突然发狂朝着树林里狂奔而去了。
宁凤衾沉着脸:“大家都去找了,还没消息?”
“没有,后来一步的季公子听说后也追进去了,目前还不知情况。”
宁凤衾拉过一匹马翻身上去:“去派人通报给闻将军和父皇,他们朝哪个方向跑了?带本宫去!”
“公主。”阿姣急道,“危险啊。”
“有侍卫们没关系。”宁凤衾一扬鞭子,朝着树林里追了过去。
跑马场本是一片平原,但跑进树林的话就危险了,尤其宁落的马还失控了,他本身又是新学没几天。
宁凤衾追上去的时候,侍卫们已经找到了两人,不过宁落只有些划伤,季宴却……
宁凤衾看着身上斑斑血迹,已经昏迷不醒的季宴,脑袋轰的一声,只觉得心脏都疼了起来。
“季公…季宴?季宴!”宁凤衾跳下马来扑过去,“他怎么了?!”
宁落在一旁抹眼泪:“季先生,他是为了救我。”
“公主,我们的人已经回去报信了,会带马车和大夫来,现在季公子不宜搬动。”
宁凤衾看着一向稳重,偶尔会坏心逗她的季宴脸色苍白死气沉沉的躺在这里,眼眶酸的发疼:“他伤到了哪里?”
“季公子为了逼停殿下的马,被冲撞到了树干上,怕是,断了骨头,也不知有没有伤到内脏。”
宁凤衾拿出手帕,替他擦拭脸上的血迹。
啪嗒一滴泪,好像不由自己控制般的掉落,宁凤衾诧异的摸了下眼角。
他于自己本该只是个新认识的人,但心里,却好像很怕他就此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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