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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宁为玉碎


沈暮白和殿内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心想莫不是自己一番输出,刺激触动到他的哪根弦了?

“皇姐,这就是吾送你的礼物。可还喜欢?”

“你喜欢的东西,吾便一件件帮你毁掉,如何?”

陈晞凑近沈暮白的身旁,只用她一人能听到的声音耳语。

“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两人间的距离已经让沈暮白感到不适,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吸之间的间隔。

自己还能清楚嗅到他身上无意飘来,属于水仙花的鲜幽气息。

他的左脸颊几乎要碰到她的右边耳朵,陈晞降低声调,“沈暮白,此前种种一笔勾销。若你还是抓着我和我母亲不放,玩一些你觉得很高明的小伎俩,我不怕和你玉石俱碎。”

沈暮白又怎么会甘心受到陈晞的威胁,她像是咬碎了牙一般,狠狠吐字,“呵!好啊,那你可要好好当心了!你的下场,会和这颗白露未晞一样!!!”

陈晞又恶狠狠回道,“从未见过你这样不知所谓的储君,也未见过你这样不要体面的女子!”

她的右边耳朵已经发烫,正想拉扯他并给他吃一记教训,他却陡然抽离,跪于沈暮白的脚前。

“愿殿下千岁千千岁!”

殿内外众人闻声后,也及忙叩首,齐声高呼千岁。

等陈晞走后,沈暮白因大动肝火所致的颤栗愈发严重,双手甚至无法握住茶盏。

但此时也不忘记嘱咐何蓝,“何蓝,让小春香等把贼人送来的礼,务必逐一清点列入库房…还有碎了的红宝,吾看有些也不是太严重,还是拿出宫去,锦绣玉肆自有办法处理。”

沈暮白扫了眼旁边直直站着的陆宁安,气不打一出来。

“陆宁安,你的消息越来越没谱儿了!是谁和吾说的,景国世子自幼饱读诗书?我呸!”

月余前,质子团抵达都城长业前一周。

陆宁安上报景国国君突然崩逝,世子陈暄继位,陈晞成为世子。

在十三张质子画像中,沈暮白先入为主,将陈晞误认作了自己倾慕已久的粱国世子谢勉。

将所有画像摊开后,才发现是陈晞与谢勉的外貌如此相仿。

沈暮白此时不断提醒自己莫要发昏,时刻清楚自己的目的,向下吩咐道。

“何蓝,把席上之珍取出给吾。”

何蓝呈上一颗浑圆饱满的夜明珠,通体翡翠冰绿色泽,重五两二钱。

由巧匠所制的花梨木圆盒盛放。

重要的是此物,为逝去的母后所赠。

“盒外贴上红囍字,在父皇…大婚之日呈上。”沈暮白又道,“不得有误。”

何蓝和陆宁安面面相觑,沈暮白对新后的态度瞬间三百六十度大转弯,但不敢多言。

“遵命,殿下。”

在沈暮白谋划的下一步。

质子来到都城后,自己就将以皇太女身份请命协助质子与新兵组成的步军。

边塞努兵此刻虎视眈眈,新兵操练箭在弦上,陈晞即使身居皇子之位也义不容辞。

届时山寒水冷,陈晞如有任何意外发生,那也理之当然。

沈暮白想到此时不禁掩口而笑。

她从小便是极会揣测父皇心思的孩子,眼下陈晞母子圣眷正浓,若再横加阻拦只会引得反感。

借父皇大婚家宴,自己将献上父皇无法拒绝的礼物,捎带提起此事,一定有求必应。

将质子团编入步军司都指挥使曹仲伯麾下,曹仲伯对自己立储有功,是他起头再提议储。以早择宗室之贤为国之根本帮自己铺路,以朝贡谢恩为由解决质子宿卫,堵住了朝堂上悠悠众口。

陈晞所住的克勤殿内。

“小晞,殿下可否满意?”

此时陈晞刚步入殿内,就看到母亲在中殿焦急等待。

陈晞并未准备据实以告,笑着回道,“殿下特别喜欢母亲珍藏的白露未晞。”

“那就好!”杜晓禾一直忧心沈暮白无法接受,“小晞,你一定要好好处理与你皇姐的关系。”

陈晞对于沈暮白和令皇,根本毫不在乎。

在这陌生的土地,唯一他所关切的只有母亲的心绪和安宁。

苦了母亲,刚刚经历父王崩逝之痛,便要嫁于令皇。

父王的死因不明,如此蹊跷,他正着手在查。

继位的新景王陈暄又非母亲所出,对他们母子二人有所忌惮。

在景国、在令国,他们母子俩都风雨飘摇,如浮萍一般。

陈晞招呼了在一旁守候的护卫万光明,万光明自小就贴身保护他。

“五日后,母后的大婚仪典,不许有任何差池!特别是吉服、朝冠和饮食,谨防旁人做手脚。”

万光明忠心耿耿,向陈晞保证。

陈晞不放心又嘱咐,“抽调一支队伍,每天盯着长乐殿人的行踪。”

“小晞!”杜晓禾听到陈晞下命令监视皇太女,心里不安。

陈晞轻柔地拍拍母亲的双手,让其放心。

“母后,宽心!只是常规作业,不会影响到皇太女起居。”

杜晓禾挥挥手示意随侍都退下,想着和儿子说说体己话。

“在这皇城之中,我们都要谨言慎行。”

“我明白的,母亲。”

“皇太女尊贵万分,只是眼下陛下还怜惜我们母子孤苦无依。在来令国前,关于皇太女的传闻便不断,我们必不能得罪她。”

传闻中的令国长公主沈暮白心狠手辣,酷爱兵家邪道,陈晞认为这些属实,并不是瞎编。

他看着母亲,只要是母亲要求的他都允诺下来。

杜晓禾又轻声细语向儿子道,“外面还传…小晞你和皇太女好像有…”

“有病吧!”陈晞都没有听完,直接厉声打断。

“我就是自尽以证清白,都不会对这等女子有其他念想。”

陈晞又紧接着向母亲解释,“沈暮白她喜欢谢勉!”

并且再次厌恶地撇清,“她,与我没有任何干系!”

“连做朋友,我都不屑与沈暮白之流为伍。”

杜晓禾看着儿子极力划清界限,轻轻笑着宽慰道。

“那为娘的就安心了。殿下高贵,断不是小晞你能把握住的女子。”

陈晞无可言状,可恶的商贾为了卖出话本也太不要脸。

想到自己和沈暮白扯上关系都觉得鸡皮疙瘩。

杜晓禾在景国,也是多年游走于宫闱权力争斗的一把好手。

“既然你已知殿下钦慕谢勉,何不顺水推舟?”

早就看透了沈暮白并非小白兔,若能化敌为友,岂不是为儿子未来稳妥铺路?

“儿臣不懂母后所言。”

陈晞其实对于母亲的想法已了然于心。

谢勉近年主持编撰了儒学经解,这同样是自己的擅长。

如若自己能将所学教于沈暮白,经世致用,投其所好。

这样一来,确实好让谢勉也对沈暮白倾心。

“谢勉爱好儒学,小晞你对殿下不如倾囊相助,促成一段好姻缘。”

让他堂堂大男人去做媒婆?陈晞无语哑然,轻轻吐出几字,“没兴趣。”

他转念一想,既然是母亲所愿,又何尝不可?

他定会好好“帮助”这位皇姐的!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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