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和那位秦道友交朋友
洞府之中带着一股天水宫独有的潮湿之气,这里的灵气不像其他峰头那样充足,这座洞府如今看着也失去了往日的华丽。
小女修看得心中憋闷,很快就走到了最里头,瞧见了正在里面打坐的女修。
那人穿着一身天水宫亲传弟子的法衣,身上明明萦绕着金丹后期的气息,然而丹田里的灵气却少得跟炼气期一样。
女修睁开眼,一双明丽的眸子温柔似水,像是能包容天地万物一般,让人看了就不由地心生好感。
她看了小女修一眼,唇色虽然苍白,但表情却是温和的:“你又跑去哪里听八卦了?都说了师父好些年不曾回来,咱们峰的日子本来就难过,你乖乖留在峰内修炼就是,别出去跟人家吵。”
小女修,也就是水天晴努了努嘴,有些不高兴道:“本来也不是我挑事,分明是那个孟洛书混蛋。他当初怎么害得你,怎么跟他那个好色鬼师父一起迫害咱们峰的,我可都记得呢!”
这话自然是假的,她拜入天水宫也没十年,自然不知道自家师姐曾经受过的委屈,只是百年前那场比斗的内情她的师父和师姐都没瞒着她,水天晴自然就知道了孟洛书为了获胜做出的那些恶心事。
水天晴的师姐名为水天韵,也是个资质极佳的单水灵根修士。本来上一届百宗大比的武道场,她才应该是魁首。
但谁都没有想到,比她修为低的孟洛书竟然为了赢,对自己的同门使出了散灵粉这种下作手段。
水天韵一时不查,不小心吸纳了沾染有散灵粉的灵气,自此她的丹田就再也存不住灵气了。
从此她丢了武道场的魁首,明明是金丹修士却只有练气期的灵力。她的师父想要帮她讨回公道,然而一来孟家那边将线索抹得干干净净,孟洛书夺得了魁首,他的师父还是宗门排得上号的长老。
一旦孟洛书作弊的事儿爆出来,天水宫丢了个魁首,便比不上玄天宗,当不成那一届的第一宗门了。
为此,水天韵这一峰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仇人步步高升,而她则被困在了这两难的境地。
以她目前的状况,若是再不解决丹田的问题,水天韵的寿数就到了尽头。
为了帮自家徒儿祛除丹田里的散灵粉,两人的师父净水真君离宗多年,去寻找灵药和厉害的医修。
然而这都八年过去了,却一直不见对方的消息,若非宗门里的魂灯还亮着,她们都要怀疑师父遭遇了不测。
也因为净水峰的主人始终没有回来,水天韵情况不佳只能日日打坐,水天晴如此也才筑基修为,所以净水峰渐渐没落,峰内的外门弟子也早早跑去了别的峰头寻找机会了。
八年时间过去,原本还十分热闹的净水峰渐渐地只剩下她们两个。水天晴一开始还会骂一骂那些人忘恩负义,这么快就背叛了净水峰。
然而水天韵却明白,那些人若是不走,就要跟她们俩一样被孟洛书针对了。
就是因为知道孟洛书其人有多恶心,水天晴才会在得知他被人打伤后这么高兴地过来报喜:
“师姐你还别不信,我都打听清楚了,昆仑这一回派来了一名弟子,那人从前好似是长岚宗的,后来不知为什么去了昆仑。她不仅光明正大赢了孟洛书,还将人狠狠揍了一顿。据说孟洛书这回是被他的仆从们抬回峰里的,也不知道要养上多久才能好呢。”
水天晴说得高兴,心中对秦守月也生出了几分好奇。
水天韵见师妹说得信誓旦旦,也跟着高兴了些。
为了不让师父和师妹难过,她一直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怎么会无所谓呢?
自己明明有不错的天赋,也很努力在修炼。眼看就能夺得魁首,修为也即将更上一层楼。
却被孟洛书一把散灵粉给毁了,师父如今还因为她的事情在外奔波不知生死。
若是可以,水天韵恨不得孟洛书去死!
然而她捏着自己无力的手,只能压下心中的愤懑,期盼着师父能早些回来,自己也能遇上点儿好运。
此时此刻,和水天韵师姐妹一样痛骂孟洛书的人还有不少。
玄天宗的飞舟内,陈断山白着一张脸捂着肚子对好兄弟道:“我一听见那混蛋被打败的消息,就赶紧过来告诉你了。就是可惜我没在现在,否则我定要好好在孟家人面前大笑几声才行!”
陈断山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本该是健硕高大的刀修,此刻却被肚子疼折磨得浑身冒汗。
他怎么也没想到,孟洛书这个大世家出身的少家主,竟然能干出在他的饭食里下药这般无耻的事儿,他从昨晚开始就一直肚子疼。
今天别说是去与人比斗了,就连站直身板都做不到。
好不容易等来的百宗大比这样一个扬名机会,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夺走魁首,陈断山能高兴就怪了。
而和他一样倒霉的还有玄天宗的郗元凯以及净禅宗的善水,这两人一个沾到了散灵粉另一个不知怎么就犯了肆意杀生的戒律,被净禅宗那群念佛念疯的和尚们罚去思过了。
“你不是都疼得站不起来了吗,还有力气跑去孟洛书面前大笑?”年轻的剑修一点一点用灵力蕴养自己的本命剑,他虽沾上了点儿散灵粉,但因为发现的早,再加上那散灵粉的药效也不强,过个两三日就能恢复了。
“况且,我早和你说过,都是金丹期修士了,根本不必每日用饭。实在想吃东西,吃些辟谷丹也很好。偏偏你每天都要来上几口灵肉和灵酒,这才被人找到了机会对你下手。”
郗元凯和陈断山认识了多年,对于朋友的这个毛病一直都很看不上,也多次劝他改一改。
没承想这小子一直死性不改,最后果然在嘴馋这事儿上栽了跟头。
陈断山听着好友的责怪心里却并不认同:“你行事已经够小心了,可那姓孟的不照样找到机会给你下了散灵粉?要我说,这事儿不怪我嘴馋,都怪那个姓孟的胆大包天!”
“他从前害了自己的同门我们也不好说什么,如今却敢跑来害我们,是真觉得我们怕了天水宫不成?”
郗元凯摇摇头:“你不懂,虽然我们都清楚这事儿是孟洛书干的,但就跟百年前的水天韵一样,我们都没有证据。孟洛书这几日甚至都没和我们接触过,你拿什么来证明是他干的呢?还有,孟家在中州的势力不弱,孟家更有一位丹道大能的老祖宗。”
“我们就算求不到孟洛书身上,可他的老祖宗据传是唯一有可能炼出九品仙丹的人,你能保证我们这辈子都不会有需要高阶丹药的一日吗?”
郗元凯默默将本命剑收回鞘中,叹道:“宁得罪杀人的,也不可得罪救人的。这个道理我和你讲过很多遍了。”
陈断山气哼哼:“这么说,咱们就非得吃下这个闷亏,让那姓孟的继续逍遥下去?”
“我可没这么说,今日不是有昆仑的道友将他教训了一顿吗?而且我还听闻,昆仑十峰内也有一位擅长炼丹的长老,你若是愿意,不妨和那位秦道友交交朋友。”
保不齐,哪一日昆仑就能出现一位会炼九品丹的大师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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