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不想
而此时被安置在船舱最阴暗角落里的石安早就不成人样了。
脸上身上脏兮兮的,还散发着不可描述的臭味。
她都不知道外面过了几天了,她只知道自己在这个阴暗的角落待了很久了。
绑了她的那个男人隔段时间会过来给她送点吃的,只有送吃的时候,会解开她嘴巴上的黑胶布,其他时间都是封着的。
而她的嘴巴都麻掉了,快失去知觉,每次被撕掉嘴巴上的胶布,她都感觉皮都快掉了。
疼的要死。
主要是,为什么叶岩他们还没有来找她?
难道是不知道她不见的事吗?
她都不见这么久了,他们还没发现吗?
石安哭都哭不出来了,毫无力气。
怎么会这么久还没发现她出事了?
她也想过办法自己跑出去,但是那人给她喂了药,她浑身发软没有力气,站都是问题,别说想办法跑出去了。
石安难受的想死,心里也害怕,害怕那人会杀了她,那她要怎么办?
过了会,那个男人又来了,这次拿了一个面包过来,他二话不说撕开了她脸上的胶布,把面包塞进她嘴巴里,说:“快点吃,别磨磨蹭蹭的。”
石安哭喊不得,嘴唇失去了感觉,麻木咬着面包,她知道,她这点东西不吃的话,什么东西都没得吃的。
她咬了一口,面包掉了下去,滚到了地上,那人捡起来又往她嘴巴里塞,动作一点都不温柔,反而粗暴的很。
似乎还能给她吃面包已经算不错了,还嫌弃这嫌弃那。
这个女人就是事多,最开始还不肯吃,一脸抗拒,还很傲气骂他,说要是她男朋友知道了她出事,肯定会找过来,到时候绝对不会放过欺负她的人。
这男人也只是冷冷的笑了笑,并不在意,还说她别做梦了,他们是不可能找来这里的。
石安也不知道他是图什么,求他放过她,她会给他想要的东西。
但是钱财他都看不上,也不理会,而且具体要什么,他也不说,石安也就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我警告你,老老实实的待着,别想什么幺蛾子了,没人能发现你在这里,听到没?”
他又拿了胶布贴住了石安的嘴,不让她发出一点声音,说:“乖乖的,兴趣我还能放你一马,你要是不乖,想搞其他小动作,被我发现,我先jian后杀,把你丢海里喂鱼,不要怀疑我,我什么都敢做。”
石安哭都哭不出来了,只能看着他。
这里又阴暗又潮湿,晚上又冷,她被冻得瑟瑟发抖,浑身脏乱不堪,都不知道她待在这里多久了。
而那人也没有直说到底要做什么。
难道是她之前得罪过的人么?
她也没得罪过谁。
难道是叶家的仇人?
毕竟她是女人,好欺负,所以先对她下手吗?
石安胡思乱想,越想越害怕,也很难受,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如果真的是叶家的仇人,那跟她没关系呀,她现在都还没真的嫁进叶家,理论上来说,她跟叶家也没有直接关系。
即便要报仇,也不至于报到她身上来。
等那人再来的时候,又撕开了她脸上的胶布时候,她抓紧说:“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不伤害我,我求求你了,有事咱们都好说,你放了我,我肯定不会计较的,我可以发誓。”
“我只是求求你了,别伤害我,我跟叶家真的没什么关系。”
“你说这些不觉得好笑么?你和叶家没什么关系,你跟叶岩什么关系?”
他这样一问,石安立刻就肯定了心理的猜测,他就是冲着叶家来的。
“你是跟叶家有过节,对吗?是不是叶叔叔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跟我说,我肯定会帮你的。”
“你在套我话啊,小贱人。”男人戴着帽子,帽檐压得很低,让人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但是那声音充满沧桑感,这年纪应该是不小了。
“没有的,我只是在跟你打商量而已,我们有什么都可以商量的,我其他不求,就是求你别伤害我,你想要钱还是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真的。”
石安口水都说干了,她就怕这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如果有商量的那还好,她还可以努力一把,要不然什么都做不了,那也太被动了。
男人还真的琢磨了下,说:“你能给钱,你能给多少?”
“你开个数,我肯定是能给的,我爸爸也有钱,我可以喊我爸爸给你钱。”石安非常着急。
“可……”男人犹豫了一下,说:“我要的不止是钱呢?你也给?”
“那你要什么?只要你能放了我,我肯定都给你,不会骗你的,我爸爸也有钱,不比叶家差,只要你不伤害我,我一定可以让你平安无事的。”
“天真。”男人轻笑了下,说:“我要的不止是钱,我要你叶岩的人头,你给么?”
“……”石安惊恐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说:“你不要开玩笑好不好?”
“我可没跟你开玩笑,小贱人,你以为你有几个钱就了不起了?你是有钱,可我不想要钱了,知道么,我要的是你们的命,你们最好都给我死,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你们都别想下这艘邮轮,一个都别想跑。”
石安说:“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闭嘴吧,吵死了,跟苍蝇一样。”
说着,男人把她的嘴巴给封上了,不让她继续说话,同样的检查了一下她身上的绳子,确定没有问题这才离开。
等他走了,门再度被关上,石安也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她害怕的呜咽,费劲扭着身体挣扎着,但是她的挣扎都没什么用,都是白费劲。
这绳子绑的很结实,她浑身也没多少力气,根本挣不开。
这个人就是魔鬼啊,他说什么这艘邮轮上的人都别想活?
他要做什么?
不会这么丧心病狂吧?
石安忽然有很不好的预感,浑身都打起了冷战。
……
谭北回了伦墩处理手头上的事,处理完了又跟贺川联系,但是他手机没信号,联系不上,他就给他发短信,希望他有信号的时候能够看到他的短信。
贺川和叶定上了游轮的事,程回不知道,谭北没告诉程回,什么都没说,程回也问过,他还是选择不说,就糊弄过去,但也糊弄不了多久了。
程回肯定会知道的。
谭北又找时间跟他的老朋友联系了下,说了下大概情况。
但是具体的事情是要见面聊的。
谭北就抽空去了一趟,和那老朋友见了个面。
聊的还算顺利,具体的信息都说了,但是贺川现在在游轮上,没有信号,联系不上,这就成了问题。
他们也就不知道贺川那边怎么样了。
就担心叶定察觉到什么,或者不信任贺川,那这事就不好办了。
谭北和他这位老朋友辛苦策划这么久的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而把贺川牵扯进来,是这个计划里面意外的一环。
老朋友装扮严实,说:“还是得想办法联系上你的朋友,他是无辜的,不能被牵扯进这件事里面。我得到的最新消息,叶定那艘邮轮上有很大的猫腻,我的人已经接近他了,但是不是那么顺利。”
谭北也知道,点了下头,说:“现在就是联系不上,不过我相信贺川,他肯定不会出什么事,他肯定有办法的。再等等,等他的消息。”
而在这时候,谭北的手机又响了,是程回打来的。
谭北就先走一步了,一边走出餐厅一边接了程回的电话。
程回还是在问他贺川的消息。
谭北说:“没事,他忙着呢,放心吧,没什么事,等他忙完就会第一时间联系你,你就放心吧。”
“我不放心。”程回直接了当说,“我做了一个噩梦,谭先生,我没办法老老实实在家待着,虽然我也只能在家待着。”
“程回你别激动,你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梦跟现实是相反的,你不要太害怕了,没什么事的。”
程回笑了一声,觉得挺可笑的,说:“我知道梦和现实是相反的,但现实更加不可控制,谭先生,我其他什么都不问,我就想知道贺川现在在哪里?”
“他就很好啊,真没什么事。”
谭北都快词穷了,他快应付不来这位小祖宗了,明明是贺川的小祖宗,现在每天都是他在应付她。
程回还在刷新闻,电脑页面都是英文字母,上面是一家媒体的报道,说叶定包了一艘游轮请了谁谁谁,具体邀请的谁她不关心,那游轮干嘛的,她也不在意,她在意的是一张照片,为什么照片上会有贺川的身影,而这照片拍摄的时间是上周。
贺川又骗她,谭北也是。
她问了好几次,谭北就是不肯说。
要不是她今天意外刷到了这条新闻,她还不知道贺川原来上了叶定的游轮。
她很烦躁,控制不住的烦躁。
她怕自己情绪控制不住,提前吃了药的,但这药似乎也没起作用,她现在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谭先生,我求你了,你直接告诉我,贺川是不是要做什么了?他为什么要去叶定的游轮,叶定丧心病狂他就不是人,他要是害贺川怎么办?”
“没有的事,你放心吧,真的,我可以拿性命担保,叶定肯定不敢做什么。”但是不保证贺川不做什么。
谭北就是在玩文字游戏。
“程回,贺川也没告诉我,我也不知道他干嘛去了。”谭北慌不择言,说:“程回,这只是一次很正常谈生意的聚会而已,没什么事。”
程回不说话了,过了十几秒挂了电话。
谭北再回拨过去,程回是接了,她努力心平静和下来,说:“谭先生,希望你不要骗我。”
“我没有骗你,你放心吧,要是有什么危险,也不会让贺川去了,他也不傻。”
程回声音变得很低,似乎带着哭腔,说:“叶定他不是什么好人,我也知道,他能找人想杀我,就意味着他很丧心病狂。”
“我只是和叶岩是朋友,我没想过掺和进他们的世界里,我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变成今天这样,谭先生,我现在什么都不敢想,我只是想贺川能够平安,你帮我带句话好不好?”
“……好,你说。”
程回没有立刻说,而是顿了许久,说:“我希望他能回来。”
回来找她。
其他的什么都不敢想了。
过去的事情她也不想想了,就这样过去好了。
叶定是什么人跟她没关系。
她能死里逃生已经不容易了,这次能捡回一条命,她觉得自己是真的走运了。
而贺川这边,她的预感越来越不好了,她每天都处在惶惶不安里面,总觉得会出什么事,尤其是她刷到新闻的时候,心里的不安更强烈了。
但是谭北这边也不给她一个准确的信息,只是不断的强调说没事没事,怎么可能没事。
谭北不说,她也没办法从其他渠道得知,只能不管的自我安慰,自我催眠,说贺川没有事情。
现在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而她现在在家里待着,闲暇的时间都用来刷新闻了,她对叶定公司的动静非常关注,但即便是关注,也没办法获取什么有用的信息。
她忽然想联系叶岩,但是叶岩和叶定的关系摆在这里,她就不敢贸然联系叶岩了。
程回很犹豫,事事都做不了,她的力量太小了,什么事也做不了。
程父担心程回的状态,就和她聊了几句,她不敢跟程父说,就装出一副没什么事的模样,还让程父别担心了,她的状态还可以。
程父盯着她看,久久不说话,过了很久,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没跟我说?”
“没有呀,爸,你不要想多了,我哪里有什么事瞒着你。”
“回回,爸爸不是外人。”
程回蓦地就沉默住了,眼眶一涩,她使劲眨眼睛,想把眼眶里的热浪逼回去,努力了半天,还是掉了眼泪,什么时候这么爱掉眼泪了,她自己都不知道。
程父拿了纸巾给她擦眼泪,拍了拍她的头,说:“怎么了,有什么事就跟爸爸说,别自己憋着,你憋着太难受了。”
程回又哭又笑,说:“没事,我没什么事了,就只是觉得让你太操心了,之前是妈妈,现在是你,好像你们就没休息过,都是我在给你们找麻烦,我像是麻烦制造机,就没停过。”
程父说:“都是一家人至于说这些话么,不过你也长大了,比起之前成熟了不少。”
“我都二十好几了,再不长大,那不是脑子有问题嘛?爸,你别夸我了,我不值得被夸,真的,我太没用了,现在还要你和哥哥操心,还有辛辛姐,她嫁给哥哥后,就没过什么好日子,每天都在奔波。”
“你这孩子今天怎么了,忽然说这么多话。”
“我也是忽然想到的,总是觉得自己给你们添麻烦,辛辛姐也是,为了我的事,也操心了不少。爸,是我不好。真的是我不好,就没让你们省点心。”
程父也被她说得有些动容,不过毕竟是男人,没那么容易掉眼泪,就是摸了摸她头发,让她别哭了,等会眼睛都哭红了。
“那你能告诉爸爸,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忽然这样了?”
程回实在憋不住了,说:“我有点担心贺川,总感觉他会有什么事,我现在闭上眼睛,就是他。我已经失去妈妈了……”没办法再失去任何一个人了。
程父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严肃,皱着眉头,说:“把你知道的跟爸爸说。”
程回摇头,说:“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那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你才这么担心,你跟爸爸说一下,看下爸爸能不能帮你。”
程回迟疑着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来才好。
如果真要说,那她受伤的真相不就得说出来吗?那不是会把程父吓到了。
所以她不敢说,紧闭牙关。
程父看她不是很想说的意思,也没有逼迫她,而是耐着心开导她。
毕竟程父是长辈,非常会做她的思想。
而程回还死撑着,不肯直说。
程父拿她没办法,话锋一转,就问了她是不是心里压力很大,要不要找医生看看。
程回说不要,她下意识就是拒绝的。
她的抑郁症,程父还不知道,纯粹是意外她是受到了刺激,压力太大,所以导致精神有些不太好。
程父觉得她还有很多事情没跟自己说,也不知道她到底都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么多事情结合在一起,程父都觉得这件事肯定有很大的问题。
只是程回不说,程父也没办法从其他渠道得知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回压力是真的大,她差点没忍住都说出来了。
程回沉默抱着膝盖蹲坐着,程父坐在椅子上,看着她叹了口气,说:“不想说的话,爸爸也不逼着你说出来,等你想说了,再告诉爸爸。”
“时间不早了,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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