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有困难找冬儿
这个蠢货,居然还提姚侍郎!十一岁的男孩子,年纪也不算小了,连自己的分辨能力也没有,除了他那个愚蠢的母亲嘴上说说,那什么时候见姚家真心对过他们母子!
张谦冷笑道:“你母亲没告诉过你,没嫁给我之前,她在姚家什么也不是吗?想来你母亲没对你说过,她其实算不上什么大家闺秀,只是托生在那个七品小官之家,被正室夫人丢在角落里长大的,日子过的甚至连家里的奴婢都不如。在她父亲决定要把她嫁给我之前,她甚至都不怎么能见到外人。她现在有的礼仪,和那不能提的学识,都是出嫁前的一年时间里,硬生生的学来的。你的那个侍郎外公,若是没有好处,怎么会给你们母子做主?”
张承志也急了,驳斥道:“你胡说,我母亲堂堂侍郎家的女儿,下嫁给父亲,可是父亲却不知道珍惜,肆意诋毁我母亲。”
张谦缓缓说道:“读书人家里的女儿,都是懂得书法典籍女红这些的。您可曾见过你母亲写过一个字?反正你也要离家了,你可以让你母亲给你写点什么,你在外面孤寂的时候看看,时常看看,也能当个慰藉。”
姚氏要强,这么多年一直暗暗用功,想要学得像个有功底大家闺秀。可是因为家务事多,又要照顾孩子,还要背着人,效果不是很明显。
这时,闻讯而来的廉伯进了书房,皱眉说道:“你跟孩子说这些干什么?”
张承志终于找到个发泄的出口,张口骂道:“我们父子说话,你不过是个贱奴,插什么嘴?”
张谦立时怒了,猛然站起,抬巴掌就向张承志甩过去。却被廉伯挡住了。
廉伯目光锐利冰冷,盯着张承志说道:“你是谦哥儿的骨血,老头子想着,虽然你比不上你父亲,至少也不会差很多,谁知道你竟然是这个样子。回去收拾行装吧。”
张谦怒一脚踹过去,喝道:“还不快滚!”
看着张承志哭着离开,廉伯责备的看着张谦,“不是给你说,先不要和他说冬儿的事情吗?等他接触了外面是人和事情,有分辨能力的时候再说开吗?”
张谦暴躁的在书房里走来走去,怒道:“他能学来分辨能力吗?他就是个和他娘一样的蠢货。不经事的时候还好,一旦遇到事情,马上原形毕露,生怕人家不知道她们有多愚蠢多没脑子。”
廉伯也沉默不语。刚才他照常来到书房的时候,书房伺候的小厮告诉他,六爷和大公子在里面说话,不让人进去打扰。
他本想进来阻止,可是思量了一下,本来大公子和他就不亲近,若是让大公子觉得,他倚老卖老的参与他们父子的事情就不好了。
廉伯显得还挺好,没准这次他们父子能说开,若是说开了,张谦往后就省心多了。谁知道转了一圈回来,张谦就把那过分的话说了出来。
他要是早早进来,让大公子离开就好了。之后,张谦可以婉转的找借口,送他去京城里能够寄住的书苑读书,没有很多时间和姚氏在一切,再经见的多些,总能有些改变。现在可好,在张承志心里,一定以为张谦嫌弃姚氏的庶女身份,看不起姚氏。而绝不会相信,张谦以为姚氏在姚府的境遇,让姚氏成了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子,所以一直很尊重姚氏这个正妻。
张谦却还在暴怒中,手指着门外,“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没脑子的儿子,就是多少有点见识的女子,也不会这么看事情。”
……
这个时候,冬儿在她的锦绣院才睡醒,根本不知道外院父子两个之间发生了什么。原本她还可以继续不知道,置身事外。
可是,廉伯劝过张谦之后,就在二门处求见杨姨奶奶。进来坐到下手的椅子上,把早间张谦父子两个的争吵,详详细细和她说了一遍,连细节也不放过。
然后就向她讨主意。
冬儿把身体撤得老远,大睁着眼睛说道:“我哪有什么好办法?我们那里有句俗话,叫做三岁看大,七岁到老。大公子已经是根深蒂固的思维方式,就算经历生死,也不见得有体悟会改变。您倒是好轻巧,问我怎么办。我又不是神仙,能让他重新投胎一次。”
廉伯皱眉道:“说的什么话?这么难听。六爷身边的事情处理不好,他的日子能过好吗?他不痛快,你能高兴的了?”
冬儿摊手道:“我也想他的儿子有出息识大体,可是人的想法是最难左右的。”冬儿停了停,语重心长的说道,“我觉得吧,什么样的人也要活一辈子的,只要他没坏心眼就好。至于大公子他怎么想问题,怎么看待人生,就算六爷在他小时候就把他带在身边,亲自教导,也不见得能教出一个他希望的儿子。”
廉伯见冬儿一点儿不打算揽事,愁眉不展的唠叨:“这可怎么办?说到底,这孩子也是六爷的孩子,怎么就是这么个性子呢?一点眼光和魄力都没有,眼界如此狭小,想法如此偏颇。”廉伯怎么想也不觉得顺心,又埋怨冬儿,“你说,你知道的事情也挺多,怎么不早早的提醒六爷,让大公子和六奶奶少接触一些。”
冬儿立即就不满意了,倒竖起眉头,瞪着廉伯,“廉伯,我倒要问问您,您老说的是什么话?我来这里的时间又不长,六奶奶的品性,新近才显露出来,过去连你们也不知道。再说了,就算六奶奶有问题,谁能想到她为了泄私愤,居然连自己儿子都要害。”
就是过去,廉伯也对冬儿多有容让,别说现在她身怀有孕。廉伯被小丫头抢白一气儿,深感无奈,“唉,算起来我还是运气好,当年夫人把六爷交给我,六爷本身就这么的争气。若是给我一个大公子那样的小主子,就是把我这把老骨头榨干,只怕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廉伯抱怨了两句,忽然想起冬儿最后说的那句话,“你刚才说的那个话,应该让姚氏自己听听。”
“什么话?”冬儿没发现她说过有可能触动姚氏的话。
廉伯点点头,很深刻的说道:“就是那句,谁能想到她为了泄私愤,居然连自己儿子都要害。最好让大公子也听听。”
冬儿笑道:“给六奶奶听听也就罢了,您居然想着让大公子听,您这是赤裸裸的离间人家母子感情。”
廉伯严肃的看着冬儿,“你这个凉薄的女子,枉费了六爷对你的一片心。大公子和府里几个孩子是六爷的血脉,他们若是不好,六爷怎能安心?你却拿这个玩笑,于心何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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