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江锦洛连忙反悔:“不行不行,换一样,大不了臣妾拼了,用真金白银。”
裴宴:“就赌硫磺泉。”
她心底虚了起来,裴宴一定是误会了,误会自己邀宠,想方设法的把他弄到瑶华殿去,然后为江家征求宽容。
可是在江锦洛的心底,整座瑶华殿的的确确就是那硫磺泉最有价值了,裴宴又不缺金银,更不缺稀世的珍宝,
作为皇帝来说,就是自己这副龙体最为贵重,所以自己才说了这么一句话,哪里晓得,这话并不是那么对味。
江锦洛拂了拂衣袖:“唉算了,输了便输了,臣妾不下了,臣妾才没有那样强的胜负欲。”
裴宴将手里的白子一下一下的叩在棋盘上,这女人方才不是还在想方设法的让自己去她宫里吗,怎又反悔了?多半又是故技重施,欲擒故纵。
江锦洛起身:“皇上,臣妾告退了。”
裴宴:“站住。”
她勾着乌溜溜的眼睛,一小步一小步的回了身:“干什么嘛皇上,臣妾不赌了,臣妾想回去。”
“最后一回合,下了再回去。”裴宴取了一颗黑子递给她。
江锦洛缓缓接过黑子,嘴里嘟囔着:“换个赌注吧,臣妾不想当婢女。”
裴宴深邃的黑瞳透着一股玩味儿:“还没下怎知自己一定会输?”
江锦洛吸吸小鼻子,她自己有多菜她自己能不知道,更何况这裴宴的脑子真不愧是当皇帝,也太聪明了些。
不过......最后这一回合,江锦洛居然赢了。
“呀,臣妾赢了,臣妾赢了!”她开心得直接站在了榻上,忘乎所以。
福康公公脚底都攥紧了,哎哟,大不敬啊这是。
旁的娘娘一般都不能到这天元宫来,即便是宁贵妃来了也是一直站着伺候,这位才被降了位份,家里又得罪了皇帝的小才人倒好,竟敢这般无状。
但裴宴并没有要吼人生气的样子。
江锦洛立马问:“那皇上输给臣妾什么?”
她蹲下身子,睁着圆润湿漉漉的乌眸,眼底里都是明亮又得逞的笑意:“皇上可是坐拥天下的帝王,做人得大气点,小玩意儿可不行。”
裴宴好笑的看着她:“那要不再下一盘?”
江锦洛:“不了不了,再下一盘赢不赢可不好说了。”
裴宴看向福康公公:“去把私库里的那支牡丹珐琅珍珠步摇拿来。”
福康公公连忙转身去取东西了,江锦洛满心欢喜的期待着。
那牡丹珐琅珍珠步摇取来,裴宴将锦盒打开,里面那牡丹是粉色琉璃做的,底色的枝叶是翠蓝色的珐琅,色泽瑰丽,做工精湛,底部坠着的是稀有的七色玄光珍珠。
在光的映就下,珍珠会泛着七种淡淡的光彩,极为漂亮。
江锦洛最喜欢这种闪闪的东西了,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裴宴将步摇插入她的云鬓,福康公公这边立马送来了铜镜让她照:“哇,也太好看了,跟臣妾宫里的朱钗比,这简直就是王者了。”
福康公公在一边瞧了二人一眼,皇帝今日看起来心情极好,于是问:“呃......皇上,晚膳时刻到了,要不要通知御膳房的人传晚膳?”
江锦洛没等裴宴作答,连忙起身道:“那臣妾先走了,臣妾告退。”
她知道裴宴不喜妃嫔留在天元宫,自己已经在他这宫里逗留一下午了,要看的书信也已经看了,自己是该走了。
裴宴蹙眉:“得了东西就想跑?”他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还有多少把戏还没有演得出来的。
福康公公在一边笑着:“慎才人,皇上留您下来用晚膳呢,您就留下来陪着皇上一起吧。”
江锦洛顿住身子,看了一眼裴宴:“说好的哦,吃完了晚膳可不准再拉着臣妾下五子棋,这东西臣妾随便怎么都不会再输回去。”
她此刻的心里满是这支漂漂亮亮的金步摇,其余的,什么心思都没有。
天元宫开始传膳,江锦洛看得眼花缭乱,敢情这来一趟天元宫,有一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既视感。
一百八十六道菜啊,天老爷,全是顶级佳肴,就连海货都有。就那新鲜的大虾,煮熟了都有她手掌那么长。
她咽了咽口水。
裴宴很是平淡,他都习惯了,一个人用膳一个人批阅奏折,再多的佳肴其实也就一道菜能吃三口。
他习惯性的落座,手肘搭在椅托上,没有什么胃口。
福康公公正要说让江锦洛亲自伺候裴宴用膳布菜,可她眼珠子都要掉到菜里面去了,屁股已经坐到了凳子上。
福康公公看了一眼裴宴,他只是淡淡摆了摆手:“罢了,你退下吧。”
福康公公看着江锦洛欲言又止,这时候都是需要嫔妃站着伺候布菜的,等皇帝用至差不多,妃子们才开始吃。
江锦洛筷子猛戳狮子头、红烧肉、海虾、牛腩......没空搭理裴宴,自己吃开心最重要。
裴宴看着她没心没肺的样子,自己舀了一碗白菜豆腐汤,不疾不徐的喝着:“真有那么好吃?”
江锦洛笑着:“好吃啊,皇上怎么不吃,喝那白味的汤作甚?”
她说着,给裴宴夹了一块牛腩在盘子里:“吃东西要两个人一起大吃大喝才快乐,才会越吃越香。”
裴宴看着她吃得可香了,自己也来了一些胃口:“今晚朕便会传召你父亲入宫谈论新政一事。”
江锦洛听闻这话,喉咙一哽,憋了一下午,裴宴终于想起提这事儿了。
她表现得很淡定:“哦......那皇上就跟臣妾父亲好好聊呗,您放心,你们要是再吵起来的话,臣妾一定站您这边。”
她是猜不全裴宴的心思的,他可是帝王,哪能像一张白纸一般让自己看得透彻啊。算了,懒得猜了,吃饱喝足才是人生第一大事。
晚膳过后,裴宴还就真的宣召江归鸿入宫。
江锦洛看见江归鸿,连忙躲在裴宴身后,心虚得很:“父亲怕不会要打人吧,在皇上面前动粗可是重罪。”
江归鸿瞪她一眼:“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江锦洛策划书信一事,为了逼真,只告诉了自己母亲,江归鸿是不清楚的,他只清楚自己的女儿没长脑子,居然写信回来骂她,气的很。
江锦洛躲在裴宴身后,脑子飞速的转动着,裴宴突然召见自己父亲,且又没有让自己回去,是不是又在试探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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