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吧达 > 昭春意 > 第206章 你会把一个女人当成替身吗?

第206章 你会把一个女人当成替身吗?


沈昭嬑突然抬眼,看向了齐雍,眼底盛着一汪冷水,冷静且透彻:“你会把一个人当成替身吗?”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这段时间,她一直刻意不让自己去想,拼命地告诉自己命自我立,福自己求……

没想到却是高估了自己,曾经她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问出口的……

齐雍一蹙眉:“替身?齐王府确实养了几个替身……”

沈昭嬑慢慢睁大眼睛,茫然地看着他,脑子里却有些乱烘烘的……前世摄政王府后院分明只她一人,怎么会有几个替身?难道这时,齐雍已经养了替身在府里?后来因为她与白月光最像,所以把那些替身遣走了?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她脑袋似是有些发沉,思绪变得很迟钝,慢慢开始生气、恼怒……

齐雍见她脸色不大好,向她解释:“都是皇兄帮忙养的?”

沈昭嬑懵了一下,总感觉哪里不对?

“从小就挑了与我模样有几分相似的孩童,与我同吃同住,请专门的左道老师,教导他们模仿我的行为举止,”齐雍轻声说,“大多数都是暗卫替身,护卫的我的安危,危急时刻,会替我吸引仇敌,助我脱困。”

旁门八百,左道三千,左道里有专门教导伪装模仿的大师。

沈昭嬑脑袋木木的,半晌反应不过来,原来他说的替身,是指替身暗卫,她前世就见过的。

同齐雍确实有几分相似,每一个都精通易容术,通过妆容,将原三四五分相似的人,变得七八分相似,再通过声音,行为举止上模仿,至少能像八九分,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不是特别熟悉的人,几乎无法识破。

前世她一眼就认出了,那人不是齐雍。

因为那人看他的眼神同齐雍看她的眼神不同。

齐雍压低了声量:“这是天家隐秘……你不要外传。”

沈昭嬑不知道,话题是怎么偏到这上头来的,她点点头,看着他欲言又止,顶着他探究的眼神,她低下头。

“你会为了一个女人,把另一个女人当做替身吗?”她干脆说明白了。

齐雍眼里一阵错愕,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了。

沈昭嬑说的话,每个字儿他都听清了,每个字他都认清,为什么合在一起,他怎么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呢?

沈昭嬑见他没回答,也觉着自己不该问,毕竟那都是前世的事,现在问齐雍也没有任何意义。

过了好一会儿,齐雍在艰涩地问:“以一个女人替代另一个女人?是这个意思吗?”

沈昭嬑笑了:“我就是随口说说,殿下不要往心里去。”

说这话时,她轻敛着长睫,一帘长睫挡住了清淙的双眼,齐雍看不清她眼底藏了什么。

“你这话有些荒唐,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替代别人,如果被替代的人是你,我觉着不大可能,我不认为,这世间有谁能替代你!”

“我堂堂齐王殿下,没必要委屈自己去将就,更不会退而求其次。”

“你知道撷芳馆有个姑月仙子吗?我看到她描着同你一样的月眉,画了同你相似的眉眼,戴着面纱,乍眼一瞧,确实同你眉眼有几分相似,我当时就想过,如果这世间有一个人,顶着一张同你相似的脸……”

他顿了顿话,敛下了心中的戾气。

“她最好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沈昭嬑不知道姑月仙子是谁,却知道齐知平在撷芳馆设局算计了齐知衡,这才有了齐知衡当街羞辱她一事……多半能猜到,这个姑月仙子许是在风月场合碰瓷了她。

齐雍说了许多话,有些口干舌躁。

沈昭嬑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齐雍放开了她,接过来茶杯,慢慢地喝。

沈昭嬑从他身上起来,坐到炕上,想着他之前没用什么东西,便打开食盒,将点心,醒酒汤,还有鹿肉鲍鱼羹一一拿出来。

齐雍搁下杯茶:“如果说,是你替代别人,那就更不可能了。”

沈昭嬑一下摒住了呼吸,很快又察觉自己太过紧张,她故作镇定,瓢了一碗鹿肉鲍鱼羹,递到齐雍面前,又低下了头,却下意识偏了偏头,侧耳去听。

齐雍继续说:“姑月仙子同你画了相似的眉眼,”他看着她,嗓音放慢了一些,“我便不能容忍!”

尤其是那姑月仙子,满身风月俗媚之气,顶着同沈昭嬑相似的眉眼,在大庭广众之下搔首弄姿……他几乎压抑不住内心的毁灭欲。

沈昭嬑听懂了,齐雍是在告诉她,他压根容忍不了这世间还有一个人,顶着同她相似的脸……

同理!

如果前世齐雍心里有一个白月光,怕也不能容忍这世间有哪个女人同那个“白月光”长得相似吧!

连容忍都做不到,又怎么会让那人去替代心中的人呢?

沈昭嬑心中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她不知道今生的答案,对于前世而言,到底有什么意义。

可是不论前世今生,齐雍就是齐雍啊!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前世唐进尧会说,齐雍有一个白月光,齐雍也没有反驳?

她后来派人打听了这件事,知道这一切发生在,皇后娘娘为齐雍举办的选妃宴上,当时她也参加了选妃宴,消息从那场选妃宴上传出来,就不会有假……

为什么沈家人要说,她同齐雍的白月光长得相似?

她也怀疑过沈家,暗暗调查过,后来参加宴会时,又听到别的夫人们,在背后指点议论,说她只是一个替身“玩物”,好多人都这样说过,包括熹郡王妃,熹郡王府是齐雍的嫡系……

仿佛这件事,是盛京人尽皆知的事。

那时她已经一无所有,跌进了泥泞里,满身地脏污,没有资格、也根本不敢去问齐雍,只求齐雍他能帮忙查明父亲的冤情,生怕惹恼了他……后来不知怎么的,就越来越不敢问了。

那时,唯一支撑她活下去的信念,就是为父亲洗刷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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