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吵架是个双刃剑
钟依若一边揣测，一边调出另外一个号码，既然手机关机，家里的座机总不可能也关了吧。对面是悠长而单调的铃声，座机是通的，可是没有人接。钟依若安静地等待，可一直到响过十几声之后变成忙音，电话也没有人接起。
沈西华不在家！
钟依若无奈收线，现在她可不知道在哪儿能找到沈西华了。还是不要告诉云慧，也许明天，沈西华想通了，会来接她了呢。
第二天是周一，钟依若得去上班，关云慧现在还是早孕期，加上又一直在徘徊着不知道要不要留下这个孩子，自然也不会影响上班。
钟依若热了面包牛奶，又煎了鸡蛋做早餐，一直到早餐结束，两人一起出门，沈西华仍然没有出现在门口。云慧的脸色很难看，钟依若关切地道：“要不你别去上班了，今天请假休息一下，你的脸色很差！”
“我没事！”关云慧脸绷着，当先走向电梯间。
钟依若跟在后面，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道：“云慧，不论什么事，不好好沟通都没有结果的。气头上别做任何决定！”
关云慧回头嫣然一笑，道：“依若，你是怕我回去就和他离婚吗？还是怕我现在不是去公司，而是直接去医院？”
钟依若怔忡了一下，云慧这是翻书呢还是变脸呢？也太快了吧？她嘿嘿笑道：“当然不是，我是说任何决定，嘿嘿，任何，就是所有的。”
关云慧脸上还保持着那份微笑，道：“放心吧，我只是去上班。”顿了顿，她又道，“我在想，我们都需要时间冷静一下！”
钟依若睁大眼睛，这么久来，她还第一次看到云慧这么沉静这么认真的样子，可是，她却觉得心里很没底。但云慧这表情，她知道自己不适宜多说，只道：“嗯，有什么事等冷静下来再谈，吵架永远解决不了问题！”
关云慧扑哧笑道：“依若，我觉得你越来越像我妈了！”
“别嫌我啰嗦，我是怕你不冷静！”钟依若瞪她。
“我冷静得很，好啦，你放心，我有什么决定的时候一定会先告诉你的。别为我担心，你不是说今天要出庭吗？专心一点啊！”说话间两人已经下楼，关云慧招手拦停一辆TAXI，回头道，“我先走啦！”
TAXI绝尘而去，关云慧的笑脸还在眼前，钟依若却皱起了眉头，看来事情不像她想像中这么简单，云慧这儿都强颜欢笑了，虽然她一向要强，在自己面前可没这样过。
她拿出手机想再拨打沈西华的号，这时恰好一辆TAXI过来，她忙招手叫停。一大早的车不好打，还是先上车再说。
拉开车门坐进后座，报了地址，钟依若把电话打通，她打的是座机。响了七声，电话才被接起，一个疲惫而沙哑的声音道：“你好，哪位？”
“沈西华，我是依若。你怎么了？”钟依若听那声音有点不对，不禁有点担心。
“嗯，我……没事……”声音很虚弱无力，电话也挂断了，钟依若有些吃惊，本想马上打个电话给云慧，想了想又顿住，只对司机道：“师傅，麻烦你，换个地址！”她报了关云慧家的地址。
司机应了一声，刚好前面可以换道，TAXI转了个弯，朝另一个方向驶去。
云慧住九楼，钟依若从电梯里出来，左拐，转过弯，就是云慧的家。她伸手按门铃，按了好一会儿，里面也没有人来开门，只好从门口的盆景植物里摸索。云慧家备用钥匙放在什么地方早告诉过她，没想到第一次用居然是这样的时候。
摸出钥匙开了门，站在门口她就被吓住，整个客厅里一片零乱，一股浓浓的酒气扑面而来，沈西华就躺在沙发上，双眼紧闭，好像睡着了，领带半扯，西装皱折，嘴边连青色的胡茬也冒了出来。地上还扔着几个空啤酒罐。可仔细一看，那西装好像是湿的，沈西华的脸也有些可疑的红色。
昨夜下过雨，他是醉酒了还是淋雨了？
钟依若关上门，走近两步，试探地叫道：“沈西华，沈西华？”
沈西华皱着眉，略动了动，眼皮也没睁开。
钟依若避开地上的酒罐，走近去，用手一探，沈西华额头很烫，西装果然是湿的，看样子，他是又醉又感冒。她推他：“醒醒，沈西华，你得换去湿衣服，感冒药在哪里？”
沈西华把她的手拨开，似乎想翻个身，但沙发地方逼仄，他只是换了个让自己更舒服的姿势，仍然没有睁开眼睛。而且呼吸里都是酒气，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了。既然衣服湿了，看来他是出去过。从他衣服的湿度猜测，他至少穿着这衣服超过三个小时了。
钟依若还试图叫醒他：“沈西华，你不想感冒更严重，最好是赶紧换干衣服吃药。”
沙发上的人鼻息沉沉，也许发烧的脑袋里根本没有听到这来自于远方的声音，钟依若无奈地站起，要真让他这样下去，等晚上云慧下班，都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儿。想了想，她开始动手帮他脱西装，怎么样也不能让他继续穿着这样的睡觉了。
烂醉如泥的沈西华一点也不配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帮他把上身的湿衣服扒下来，还算沈西华没有意识全失，被钟依若给折腾醒了，自己换了衣服，又在钟依若的搀扶下回房间去睡。
钟依若松了口气，看时间已经九点半，十点多得出庭，不过沈西华这样不吃药肯定不行。她拉开几个抽屉没找到感冒药，又下楼去买。
沈西华睁开眼睛，那里都是红丝，脸色也不太好，好在还认得清人，见钟依若一手拿药，一手端着水，他接过，还礼貌地道了谢。
等他再次睡下，钟依若回到客厅打电话给关云慧，还在矫情生气的关云慧一听说沈西华病了，立刻忘了之前的事，声音里充满了着急之情。
钟依若道：“你要能请假，就回来照顾他吧。我得去出庭了，不能逗留。云慧，吵架是个双刃剑，伤人又伤己，我真不想看见你们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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