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并肩
那一剑刺破了整片黑暗，随后赫然爆裂开来，无数的天光洒在这十万大山之中，似乎有些温和。
而半空之上，天河师尊甚至没有看着林风，而是抬起了眼睛，看着前方不远处的一个黑色的……妖影。
禛！
其如正常人一般，除了通体的玄黑色的纹路看上去很是骇人以外，几乎和一般人没有一点点的区别。
包括其体内那种形同深渊般的感觉，光是看起来，就已经让人感觉难受了。
“是……你啊……”
禛的声音也是听起来极其冰冷的，而且还给人一种莫名的压抑感，似乎自从他开口的那一刻，便有着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撕扯地想将人拉入其中。
天河师尊淡淡看着他，道：“自然是我。”
即使是对方很明确的是一位妖族，但是天河师尊还是没有展现出攻击的倾向，而是缓缓将自身体内的剑意收拢回去，而禛似乎也是忌惮着对方的实力，也收回了自己体内的玄阴鬼气。
玄阴鬼气，在很久远的年代，其实是可以吞噬万物的，但是如今，随着妖皇王朝的陨落，整个天下也被下发禁制，不仅大幅度的削减玄阴鬼气的能力，同时也压制着玄阴鬼气的衍生。
当年妖族王朝尚且昌盛，这玄阴鬼气完全就是人族崛起的一大阻碍。
据说当年的八大人皇费尽千辛万苦，才想到了应对的方法。
要么，就找到亦或者创造神器，去压制玄阴鬼气。
要么，以绝对的力量去突破这玄阴鬼气的禁锢，还是去遵循实力为尊的力量。
诸如晨曦剑，就是以第一种的方式来压制玄阴鬼气的。
以及那些历代的奔来就属于人族的神迹中，也蕴含着这种力量。
乃至是现在，那些神迹都在吸引着人族前往。
而像天河师尊这样的掌管着一剑破万法以及万剑归宗的力量的人，便是以实力冲破了玄阴鬼气。
禛与天河师尊之间，没有那种杀气，也没有那种嚣张跋扈的感觉。
更多的是一种出人意料的平静。
就好像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如一阵风一般穿过了这片大山。
然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到底还是禛的那种让人不舒服的声音先行响起了，只听其道：“天河，有些事情，可不是现在该做的，若是有，那也不是你该做的啊……”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若是我给你看看这个东西呢？”
禛轻轻笑了一下，就算是笑也是那么的可怕。
随后，他的指尖忽然亮起了一道道黑色的光芒，却见无数的镜子碎片漂浮而起，其有两面，一面白色，一面黑色。
镜子碎片化作一股小小的法阵，出现在了天河师尊的前方。
仅需要他在跨入一步，就可以入阵了。
而一切似乎幻境一般让人感觉到不可思议。
似乎是在勾引着天河师尊，走入其中。
而天河师尊的脸色一反常态的有所变化，看着这些漂浮的破碎的镜片，他的眼中闪烁过了一丝诧异的光芒。
不过很快，他便意识到这些东西并不是真的从禛的手中飞出的，而起由禛化出的一个个幻象而已，虽然不知道他居心几何，但是天河师尊还是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一步。
走入了法阵之中。
刚刚进去，却听见那些镜子莫名的破碎之声，而天河师尊的的身体内也莫名出现了类似的声音，虽然很轻微，但是却在此刻如此的平稳的响起。
似乎就像是那些碎裂的镜子本身就是在他的体内。
或者是，说，他本身就是一面镜子。
天河师尊看着对面的禛，声音似乎终于带了一分感情：“若你只是好奇这个，那么久别挡着我的人了……这些事情，明明查一下就可以知道的，你还想来试探吗？”
“说笑了，天河，你要知道一件事，云外镜的力量，可不仅仅是你所想象的那么简单。”
禛手指一屈，却见那些破碎的镜子虚浮起来，随后在禛的手中真的凝合成一面黑白双面的镜子，其几乎和天河师尊一般大小。
而那镜子之上的破碎感依旧存在，而禛将白色的镜面翻转而过，用黑色的那一面对着天河师尊。
天河师尊的影像出现在了镜子之中，那些碎裂的裂痕将天河师尊的影子裂得粉碎，似乎这就是天河师尊以后的命运一般。
天河师尊少有的错开了眼睛……
是的，那面黑色的镜子之中，天河师尊还是天河师尊，只是其身上的诸多，都不是他，。
那是……
另一个天河。
其一身黑衣，朴素且又不失去神秘，而他的周身是无数到底妖影在掠动着，似乎看上去便有些莫名的恐怖，而很快，镜子里的人缓缓抬起了头。
漆黑的某种，玄黑色的印记，妖异的鬼影。
天河师尊没动。
但是镜子中的天河师尊似乎是意识到了神秘，扑上了那一块玻璃，口中嘶嘶低吼着。
看着“他”的嘴型，似乎是再说……
“去死……”
天河师尊看着镜子中的另一个自己，眼底闪过一丝丝无声的诧异，不过很快也消失不见了，袖袍一挥，一道剑风击打而出。
无论那是幻境还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在这一道剑风之下立刻化为了齑粉，而也让镜子之后的禛化出了原型。
“禛啊禛，你才是那一个潜藏的人，不是吗？”
天河师尊突然自嘲低笑了笑，随后袖袍莫名开始无风自动起来，很快整个阵法忽然如镜子一般破碎开来，随着一声声极其奇怪且又诡秘的声音响起……
整个阵法就这样破碎开来，什么都没有发生，也没有一点的打斗的痕迹。
“有种。”
禛由心地夸赞道。
而天河师尊并没有理他，还是低头看向了端木长空，道：“端木老爷子，你请继续吧，麻烦你了……”
端木长空连声应下，随后没看林风，转身走入了枫林之中。
而林风脸色微微一黑，抬脚就要追上去，却是一道爆炸声忽然在他的脚下炸响，其间居然爆发出了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
林风不可思议，抬头看向天空之上的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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