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记忆
历云的脑子忽然传来了一阵微微的剧痛，似乎是一道尘封已久的记忆，就这样突如其来地闯入了他的脑海之中。
可是就是在历云想细致的去回忆的时候，这些记忆却又是飞快地离去了。
似乎这一段记忆简直就是从未存在过他的身体之内，这些故事也从未听任何一个人提起过。
如今提起，历云只是觉得自己如同是在一个故事的狂潮之中摇摆的小船。
似乎是自己本身就是中途的一个替代品，那些记忆都与自己没有关系，自己只是本身也是一个未明故事之人罢了。
历云深吸了一口气，忽然之间觉得这个流云城有些陌生，所谓的历家的痕迹已经被彻底地抹除，留在此处的，只是那些熙熙攘攘的故事。
端木婉沉默了一下，似乎是觉得这件事似乎是对历云有些残酷了，再加上也说得差不多了道：“当初你可有印象，你是如何去到千山书院的吗？”
“不知道……”
历云至今以来，根本就没有之前的任何一点回忆，虽然说完之前有想过自己的家族是否是遭遇了一些诡异的变故，但是现在真实地听着这确实存在的一切，他的情绪一时之间有些难以说明。
太多了，这些事情真是太多了，多到历云根本就无法去整理。
更别说去存储了。
他痛苦的不是自己的家族被灭，而更多的是这些记忆突然冲了出来，给了自己最最致命的伤害。
这，才是最痛苦的。
历云深吸一口气，道：“我的记忆，只停留在千石阶的前几年。”
既然对方知道了自己的记忆会有缺失，那么把这些小事说出去也无妨。
端木婉的目光在历云身上微微闪烁了一下，随后似乎她也有些沉默，似乎是……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两人一路走到了一个酒楼，历云是没有喝酒的习惯的，不过身边的端木婉倒是直接走了进去。
一时之间，历云有些挣扎，不过这女人身上的事情似乎还有很多啊，他也就跟了上去。
而端木婉似乎也很确定他会跟上来，直接上楼开了一个单间。
“哟，婉儿姑娘，这又是哪家的公子？怎么从来都没见过啊？”
“莫不是婉儿姑娘想开了？怎么，看不上我们这些年纪大的吗？”
奇怪的是，这里的一些光着膀子的酒客倒是在打趣着端木婉，不过端木婉的脸上倒也没有愠怒之意，而是先回头看了一眼有些仓促的历云，道：“你先和小二上去吧。”
随后再抬头看向那些打趣的人，似乎是脸上终于装出了一丝愠怒的表情，说的话倒是看不出哪里生了气：“若是再这般打趣婉儿，婉儿可就和马叔说了。”
“好好好，婉儿小姐有个靠谱的叔，咱们招惹不起……”
那些人倒也没有什么酒气，也就是换班下来的一些官兵罢了，似乎与端木婉的关系极好，虽然是有好久不见，即使如此，打趣端木婉倒是成了家常便饭。
若是在外面，端木婉非得让那些登徒子掉一层皮/。
玩笑归玩笑，要知道端木婉小时候就已经开始饮酒了，在加上父亲也不是很会管着的，当年的端木婉，可是可以喝醉一个普通的大人的。
自然，也与这些酒客关系不错，在端木婉越长越漂亮时，那些追求者也试图在酒楼内泡她，不过那些人都太不行了，都喝不过端木婉。
所以也就顺理成章的被端木婉推掉了，再加上端木婉的家境摆在那个地方，实力摆在那个地方，天赋也是摆在那个地方，那些人连酒量都不比端木婉厉害，更别提能入端木婉的眼睛了……
微微寒暄一番以后，那些人也大概明白端木婉要做什么，就算没有也或许是一个大瓜……
端木婉很快走上了包间，直接历云已经在其中坐下了，而一坛酒已经被打开了，其酒香瞬间飘满了整个包间。
“花雕？”
历云认识此酒，此酒倒也不是什么名贵之酒，反而是一些凡夫俗子眼中的上等之酒，虽然说不像那些药酒一样有对修炼有大用处，但是却有着足以让修仙者都沉醉其中的酒精度数。
说白了，就是容易醉，而且上头极快。
而端木婉则是倒上了满满一碗，大概是在南蛮的原因，喝酒时的她倒是大气无比，一口闷了下去。
历云见状也陪了一碗，花雕的味道确实是极冲的，那个上头的感觉直冲历云的脑瓜子，不过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就被消除殆尽。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消除的，而且似乎看上去也没什么大用……
“你当真要那样喝？这花雕可是我出行南蛮时特地再次留存的，其味道绝对比你见过的酒更加醉人……”
历云咳嗽了一声，道：“还可以，说不定喝了之后我就能想起一些事情呢？”
端木婉知道是借口，不过也没有拆穿她，至少站在了包间的阳台处。
微风之下，这个女子的成熟的背影，却莫名其妙化出了一点孤独的味道。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少小离家，如今归来，一切都是物是人非。
好像这位大小姐，也并不像所说的那样，冷淡无情。
这位大小姐的心里，似乎也藏着一些有所不同的故事。
历云只是默默喝着酒，看着这女子孤独的背影，即使是自身体内有着那种消除醉意的感觉，但是却又在此时有着一种抑制的感觉。
那种酒精上头的味道，到底是有些好处的。
虽然……历云没有想起来那些事情……
、“天河师尊？”
端木婉忽然吐出了这一个本来不应该从他口中吐出的字眼。
历云愣了一下，嘴巴不可思议地长大了：“你……你……”
“我爹与他是旧友，不过听我爹说，最近他要去看看天河师尊，所以现在端木家就基本上由我我和马叔接手的。”
端木婉似乎没有把这件事当回事，随口道。
自家的师尊，和端木家家主，是旧友？
虽然知道天河师尊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但是却没有想到他居然在中州也有着旧友。
自己的这位师尊，真是越来越神秘了啊。
不过就算是马叔的人脉再广，能得到这些消息也是很勉强的了，毕竟这件事之前可是让流云城人心惶惶了一阵。
这等被封闭的事情，能再被马叔看见，其中要欠的人情，历云根本就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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