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归去
历云微微站稳了脚跟，眼睛有些警惕地看着端木婉，而端木婉的的目光平淡如水，似乎并没有因为历云的反应而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波澜。
而他的体内，有一团淡金色的火焰在缓缓地燃烧着……
这一团金色的火焰让历云丹田之内的黑白双色的火焰有些许颤动，但是也仅仅是如此而已，甚至比不上晨曦剑意的百分之一。
这或许就是端木婉在南蛮得到的所谓的对玄阴鬼气有些作用的机缘吧……
不过端木婉并不知道那个火焰是由玄阴鬼气凝合而成的，自然也就不会多问。
“雕虫小技而已。”
历云深吸一口气，微微平复了一下呼吸。
“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有一个狐族的小女友吧。”
端木婉浅淡地笑了笑，似乎笑意之间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悲戚，但是却又是很平淡，淡到除了她自己，便无人能感觉到：
“十万大山除了狐族，还有那个族会特意的去修行这等火类功法，我没记错的话，妖兽，可是很怕火的啊……”
“我又不是那些世家弟子，技多不压身，多学一些，日后总是会有用的。”
似乎是觉察到端木婉的语气略微有了一些低沉，历云也不打算把这回事说得太明白，只是含糊道：“怎么，端木小姐心情有些不太好啊？”
“是吗？那我大抵是有些醉了吧。”
好吧，两个人都好像不安好心的样子。
两人的话题本身就是关于历云的身世，如今已经无话可说，两人只能一一喝着闷酒，都没想着在说话。
“历云。”
“……嗯？”
天色渐晚，历云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外城山水，似乎有些出神，听见端木婉在叫自己，这才如同刚刚回过神来一般，疑惑地看向了端木婉。
“若是给你一个机会，能让你拯救一群和你毫不相干的人……嗯，就比如说凌天宗吧，但是代价就是你要选择一个你身边的人去死，或者是你去死，你可否愿意。”
“你也算是我身边的人吗？”
历云忽然反问道，旋即似笑非笑地看向端木婉。
夜色之下，包间内也没有打开夜明珠，看不清端木婉的脸，但是其的呼吸似乎是微微停顿了一下，仅仅是那么一刹那。
“算。”
端木婉的语气之间似乎带着一丝不可言状的物事，这个回答，虽然说历云不会太意外，但是她的那一个停顿，实在是有些可疑。
“怎么，历公子是想让我去死吗？”
端木婉微微一笑，没等历云回答，反问道。
“那我便选择一个和我毫不相干的人吧。”
历云似乎是根本就没有受到这句话的影响，随后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随后解释道：“我身边那么多人，流云城的人也算是我身边的人，我随便挑一个路边的乞丐不就可以了吗？”
“……”
端木婉明显是被他这样的一番诡辩气笑了，她掩嘴轻轻笑下，随后语气之中总算是带上了一分笑意，道：“那若是要去死的人，都是你心旁之人呢？”
“那就让你先去死吧。”
历云忽然摆出一副很无所谓的表情，看着夜色之下端木婉的淡淡的笑意，以及自己在说出这句话时，她的笑依旧是那么的妩媚动人。
这样的一位经历过南蛮战乱之人，居然会笑得如此开心，而去似乎也就是被历云的这一句“那就让你先去死吧”的不知是真是假的玩笑话逗笑的一般。
若是流云城的那帮家伙知道了，恐怕历云被五马分尸都不为过……
不过端木婉越笑越开心，似乎是听见了什么绝顶好笑的话，一时间连连灌下了好几碗酒，其脸上本身也就是淡妆，那些脸上的绯红似乎在夜色之色特别的明显。
历云的眼前似乎有些模糊了，也不知道是酒气还是呐茉莉花香确实是太过于迷人了。
只是端木婉的笑似乎在一下一下踩在了他心底的某个最坚硬的地方。
那个地方，叫做本心。
历云摆了摆手，也没多说什么：“既然端木小姐没有事，那我就先走了。”
端木婉目光在他身上轻轻扫了扫，并没有多说什么，而历云则是缓缓走远了。
“历公子……历云。”
“怎么？”
就在历云即将打开门走出去时，端木婉的声音又忽然传来，这个声音让历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却见那个女子此时正面向着自己，脸上的笑意似乎还未收敛，那一分绯红仍旧残存在那张精致而又美丽的小脸之上，那些眼睛里以及脸上的英气，似乎在此时微微消磨去了许多。
“你当真要让婉儿去死吗？”
“骗你的，若是真有这等好事，自然是我去死最好。”
历云还以为是什么呢，似乎是被端木婉笑靥如花感染了一般，也不由得笑了笑。
眉目之间的星光与端木婉灿烂的笑意而带起的同样荡漾着一丝柔光的目光相对，一时之间，那一股莫名的花香似乎淡然了许多。
历云没有介意这些，与端木婉道别，随后离开了酒楼。
那些还在酒楼间的酒客倒是自来熟，虽然没有见过历云，但是再怎么说夜色端木婉带来的人，随后便出言打趣了一下。
历云虽然已经是这般年纪，但是哪里见过这等场面，一时之间被打趣得居然有些挪不开脚步。
“好了，时间不早了，让历公子回去吧。”
端木婉的声音在楼梯间轻轻响起，那些酒客倒是哈哈笑了起来，而历云则是感激地看了一眼呐楼梯间的纤细雪白长腿的大美女，随后径直走出了酒楼。
外面是夜，流云城的夜色灯火依旧，那些小商小贩，那些富家弟子。
这些好像是残存在历云脑海之中最最深沉的回忆，也应该是历云长那么大以来最后的美好回忆已经憧憬才对。
可是如今，他却一点都找不到方向，就如同那些不可言说的故事一般，在此刻沉入了岁月的黑暗之中，让历云子啊也找不到一点方向。
哪怕只是一点，都是查无此事，查无此人。
罢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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