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危机


闭上眼再睁开,眼前清明一片似乎刚刚只是错觉。

“走,土墩。回家!”

牵着土墩背对百货大楼离开,土墩在离开前回头看了一眼,转过头小跑跟着女人离开。

她的脚步极快,似乎又有几分落荒而逃。

……

“静静怎么了这是,一回来就回屋也不下来吃饭?”

白晓月看着躺在地上四脚朝天露出白花花肚皮的狗,蹲下身轻轻揉弄着。

这狗才来两天不到就和自家人这么亲近,真是通人性。

抬头看着二楼紧闭的房门,白晓月回头看向苏静的两个舅舅,他们两个齐齐摇头似拨浪鼓。

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收回手起身,土墩跳起来在她脚边打转,白晓月轻轻绕过它朝楼上走去,敲响房门走了进去。

楼下两个舅舅对视一眼一齐起身朝外走去。

……

“静静,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裹在被子里蒙着头的苏静感受着有人抚上她被子外的肩,白晓月关切的声音透过被子传进来,闷闷的。

曲起膝盖双手环住自己,如同母亲肚子里的婴孩,苏静眼角滑落的泪滴被高挺的山根兜住形成一小汪清泉。

被子外的手消失,苏静并没有听见她离开的声音,闭着眼咬着唇她压抑着心中的酸涩鼓胀。

她本以为自己不发出声音就不会让白晓月看出什么,但是她忘了声音能憋住动作不会。

被子被她裹在身上因此随着她的颤抖而起伏,如同冬日里一只无家可归被冻得瑟瑟发抖的幼犬。

白晓月皱着眉想问她究竟怎么了,怎么一回来就躲在屋里不出来。

偏头看着她放在梳妆台上的银色手表心中瞬间有了猜想。

这块手表她除了洗漱一般都是戴在手上从来不取下来,自己说给她买一块新的也被拒绝。

当时自家女儿脸上的幸福溢于言表,而现在……

被子外脚步声离开,随后是门被关上哒的一声。

苏静抬手拉下被子露出红肿的双眼和苍白的唇瓣,翻了个身看着梳妆台上泛着冷光的手表泪珠忽地滑落。

眸中清澈如泉水,她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久哭过头脑袋胀疼又如同被戴上了紧箍咒,她沉着眸子抬手将银色手表从梳妆柜上拿下来。

表盘在她手心上反射着如同珍珠一般的光泽,自嘲一笑将东西塞进抽屉里关上。

黑暗吞噬手表闪烁着的光泽,暗无天日。

和她的情感一样。

……

“晓月?你怎么来了?”

赵母拉开门看着站在自家门外的白晓月眼中闪过惊讶,赶忙招呼她进门。

白晓月脸色如常瞧不出什么,但赵母直觉她肯定是有事找她。

无事不登三宝殿。

带着人坐在客厅沙发上,等人上了茶退下她这才再一次开口,眼中闪烁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晓月,你来我们家是为了两个孩子的事吗?他们两个是自由恋爱,我们这些人可不能做出插手他们的事!”

听着赵母的话她忽地笑了一声,唇瓣半勾十分不屑,“怎么?意思你知道赵绍源做的事了?”

赵母一顿没理解过来,什么事?不就是两个孩子在一起谈恋爱吗?

现在华国都推崇自由恋爱不兴包办那一套,难不成晓月她……

不行!

她眼中坚定起来,绝不能让她拆散两个孩子!

“对!我是知道,可这是两个孩子的事,我们做大人的插手这个干什么?”

听她这话白晓月瞬间维持不住面上的端庄,站起来就开始厉声斥责:“合着你们是合起伙来欺负我女儿!我告诉你们赵家,我们白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赵母也一头蒙,什么合起伙来欺负?

“晓月!坐下来好好说,他们两个不是就要打结婚报告了吗,什么叫欺负啊,就算绍源这个孩子要对不起静静我们家都是不同意的!”

白晓月听她说结婚报告猛地一愣,“什么?”

“结婚报告啊,绍源前几天拿回来给我们填了,说是打算先交上去,明年再和静静去领证。”

看着她说得一脸认真,白晓月思索着自家女儿反常的反应绝对不是这件事。

如果赵家人不知道,那这件事多半是赵绍源做的。

那份结婚报告是打给谁的?

越想越觉得心凉,她抓起小包就要朝外走,赵母看着她火急火燎地来又火急火燎地走一时间摸不清脑袋,起身朝她道:

“晓月,你去哪?”

白晓月听见她的声音忽地冷静下来,回头道:“你家儿子去哪了?”

“……听说去训练了。”

听她这么说白晓月拉上她的手腕就带着人朝外走去,“走,我们去找他!”

“唉唉唉!”

……

训练场,白渊指着结果报告上的杨帆两个字杵在赵绍源脸上,“这是谁?”

赵绍源偏头免得纸张贴在他鼻尖上却被白杨单手掰了回来。

“怎么?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这结婚报告是你和谁的?!”

赵绍源垂着眸子双唇紧闭不开口,脸上的青色胡茬未打理,更显得整个人格外颓废。

“别他娘的给我装死!我家外甥女这么好的人被你这么吊着玩?我不去直接找上级举报你是给你面子,如果你非要这么油盐不进那么倒霉的也不会是我们白家,我们家苏静也还是好孩子,大把的人等着和她处对象!”

赵绍源不知道是被他话里的哪一句话触动了,哑着嗓子开口:“这件事我会和她解释清楚的。”

“我呸!”

白渊将结婚报告猛地摔在他脸上,白杨也松开揪着他领子的手厌恶地在他胸口擦了擦。

“你还想见苏静?做梦去吧!你既然做出了对不起她的事那么这辈子都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就算是报纸上也不行!”

他说完转身就走,白杨深深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跟着离开。

几人的位置在角落里,等人走后赵绍源弯着腰半蹲下来捡起结婚报告。

报告不复工整,被地上的泥泞沾染。也有白渊因为用力蹂躏出来的折痕。

垂着手他闭上眼胸口剧烈起伏,起身朝办公大楼走去。

政治处办公桌上,那张泥泞的结婚报告正安安静静躺在那里,办公桌上摆着的立牌是杨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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