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二百七十四章 如犬游街

　　王小鱼并未去劝说什么，她只是将自己的判断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便成功的说服了殷无流同自己合作。

而且不是那种表面敷衍，也不是那种心存歹意，至少在实现自己的目标之前，他是抱着极大的诚意，要同王小鱼来合作的。

并且主动去做事，与心中带着怨念，以及对死亡的恐惧被动合作，完全是两个概念。

即便王小鱼不太通人情世故，可是这样简单的道理她还是能够明白的，并且还有一个王振江从旁出谋划策。

这便是阳谋的强大之处，即便殷无流清楚的知道，对方想要更好的利用自己，而并非是真的想要将全部隐秘告诉自己，可是他又不得不同意合作，而且是心甘情愿的全力配合。

“下面我该做些什么，只要是我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请你尽管吩咐就可以了。”

殷无流在传音的时候，不仅表现的非常坦诚和直接，实际上他的那种状态，也的确没有任何保留。

王小鱼没有任何犹豫，便直接吩咐道：“想要在这片空间中生存下去，便不能够始终在这一处位置停留，那样我们只会更加危险。”

略微停顿了一下，王小鱼观察了一下殷无流的反应，虽然她不觉得殷无流会有其他想法，但还是要有彼此可能需要争论一番的准备。

而殷无流倒是看不出任何异议，十分安静的听着王小鱼继续说下去。见此情景后的王小鱼，立即便传音道。

“我可以通过手段，为你抵挡住那些不断袭来的狂暴能量，也能够为你稍微提供所处环境当中的大致定位，使你不至于在这样的环境中彻底迷失。

不过我能够为你提供的帮助，基本上也就只有这些，至于向内寻路，以及更加深入的探查，还需要你来完成。”

“我？”殷无流明显感到吃惊，提出一切都遵从王小鱼的指令，更多只是他表达出来的一种态度，却没有想到王小鱼，竟然真的就给自己准备好了要做的事情。

王小鱼情绪上不起波澜，可是态度上却明显十分认真，显然那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其中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好的，我会按照你的吩咐行动，如果有什么做的不妥的地方，我也可以立即做出调整。”

此时的殷无流，对王小鱼已经可以说非常顺从，而且那种状态，绝不像是装模作样。只不过王小鱼，并未去理会对方只是虚情假意的敷衍自己，因为她是可以掌握对方的生死的。

并未考虑殷无流，现在到底是怎样一种感受，王小鱼很快就将注意力，转向了周围的环境上。

因为从刚刚开始，王小鱼发觉周围的能量变化，仿佛突然间有所改变。这种变化并不算突兀，并且也并不明显，若非王小鱼将一大部分力量，都集中在构建防护壁障上，一直在防御着对方释放的能量攻击，她恐怕也很难察觉到。

‘好像能量稍微有些减弱了，不对，能量本身不应该有所减弱，最大的可能是能量本身的狂暴属性，有所减弱了才对。’

王小鱼一边留意着外界的变化，同时也在认真的思考和分析着，而她并未花费多少时间，就已经得出了大致的结论。

其实王小鱼的判断没有错，中心区域内的狂暴能量，的确有稍微平息的态势。只不过这种改变很小，连王小鱼也直到刚刚才肯定自己并没有产生错觉。

从一开始王小鱼就不清楚，为何这森罗空间内，会产生那么大的混乱与波动，又为何会传递到，自己根本无法探查到的范围之外。

所以当周围的环境，正在逐渐恢复平静的时候，她也同样并不清楚。一切结果都需要，她通过仔细的感知才能得到。

王小鱼更不清楚，真正能量爆发的外层区域，早早就已经恢复了平静，甚至于外层区域内，正在逐步的恢复到最初的模样。

可是森罗空间的中心区域，却并没有立刻恢复平静，甚至若非王小鱼仔细感知，任何一点细节上的变化，她恐怕也很难确定，如今中心区域已然产发生改变。

而这实际上与森罗空间本身的特殊性，有着很大的关系。正如王小鱼和幻空得到的结论，森罗空间其实就是整个极北冰原。

它们二者之间不能完全等同看待，但是其中却有着相互蕴含这样的关系。至于具体是怎样，目前还只是猜测，可能真的需要深入其中后，才能够得到最终的答案。

幻空和王小鱼都判断，这森罗空间的中心区域内，有极大的可能便是核心中的核心。也许所有人进入极北冰原寻找的重宝，并不在这中心区域内，可是通过解开中心区域的奥秘，是有极大可能找到重宝的准确位置。

至于中心区域的危险，不管是殷无流和王小鱼，还是正在接近的左风和幻空，心中都是同样清楚的。

中心区域内，本来就存在了十分混乱的能量波动，再加上那场恐怖的大爆炸，整个空间内部原本的无序，也直接化作了狂暴。

这也是为什么，王小鱼从一开始跟殷无流合作进入时，还是信心满满的状态。当周围能量变得狂暴以后，她有那么短暂的时间，是有些慌乱和恐惧的。

正是因为这内部的变化，完全超出了她的估计，更没有任何的准备。若不是后来寻找到了，将破碎的护罩，揉合周围规则之力形成新的护罩，她恐怕已经舍弃殷无流，从这里彻底退出了。

虽然又找到了方法，能够暂时保住殷无流的意识不灭，真正要向内部探查，王小鱼也根本没有什么信心，所以她干脆将主要的探查都交给殷无流来负责。

没想到这边刚刚要展开行动，周围的环境突然就开始有所好转，那能量的狂暴也开始不断的减弱。

这对王小鱼来说，绝对算是个意外的惊喜，至少向内部深入探查的时候，危险会更小，把握能够更大一些。

“我们开始行动吧，方向是……那边！”

一缕精神波动传递过去，殷无流在得到传音之后，马上就毫不犹豫的开始了行动。

原本殷无流仿佛被牢牢束缚着，如今他的意识发出指令后，紧接着就开始向前缓缓飘飞过去。

面对这样的变化，殷无流的心中也是暗暗一喜，随即他就想着稍微加速。然而他的速度才刚刚有所提高，自己的意识便立刻就感受到了一阵的沉重感。

那种沉重感来自四面八方，看起来自己似乎速度越快，这种压力也会相应变大。

“稍微慢一点，不要急于加速。周围的环境我们要多一些了解，并且也要小心随时可能会出现的异常，速度太快我们将缺少反应的时间。”

听到王小鱼的传音后，殷无流毫不犹豫的开始减速。作为活了无数岁月的老家伙，对速度控制的非常好。

几乎就是在眨眼之间，他就将速度保持在了压力最小，自己前进相对最快的状态下。其实他对王小鱼的话，并没有完全相信。

尤其是那压力来的这样巧，并且压力的大小，又恰好直接影响到自己的行动。当几个巧合碰到一起的时候，那就已经不仅仅是巧合那么简单了。

可是殷无流却非常谨慎，根本不去往深一层思考，而是刻意的控制着自己，去努力的转移注意力，强行让自己把注意的焦点，放在周围的环境，以及准确控制自己速度上。

他故意这样做的目的，并不是觉得怀疑是错的，而是感觉到怀疑这个行为，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是错误的。

因为以殷无流如今的状态和处境，如果真的追根究底去探寻，王小鱼是否欺骗和利用自己，只会增加矛盾，对自己并无好处。

既然是这样，那殷无流索性不去考虑，专心一致的听从命令行动。按照王小鱼所指的方向，殷无流朝着前方不急不缓的前行，并且在经过一些“水泡”空间的时候，还会专门停顿一下进行探查。

那些“水泡”空间周围，还是聚集了不少的狂暴能量。即便那些能量稍微有所减弱，可是当近距离接触的时候，还是会有不小的破坏力。

这个时候就需要，王小鱼以很快的速度恢复一层层的防护壁障，为殷无流创造条件。

殷无流虽然心中恐惧，可是他却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够硬着头皮去探查，了解那些“水泡”空间的属性与气息。

相比之下了解气息与能量，反而还要更容易些，甚至不需要两息的时间，就已经能够获取完毕。

在探查了一些“水泡”空间后，他便考虑着是否可以扩大探寻的范围。也可以说殷无流，想要对这其中的空间，有更多的了解。

然而当他开始偏离，王小鱼所指的方向时，对方立刻就传递讯息过来，并且马上又再一次给出前进的方向。

面对这样的情况，殷无流的脑海当中，情不自禁的想起。当初在古荒之地外的几个帝国中，曾见过一些有钱有势的公子，他们牵着狗在街上闲逛，每当狗要乱跑的时候，主人都会拉一拉绳子，让狗重新回到想要的路线上。

如今的殷无流偏偏就让他有一种感觉，自己好像是那只被绳子拴住的狗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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