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9章 我比任何人清楚
安在昕也没有再继续说什么,她知道,这样的方萍已经没有任何的战斗力了。
同样意识到这一点的是站在方萍身后的方宇。
方萍的落败让方宇觉得有些颓然和害怕,但是对于利益的追逐让他无法停下自己的脚步,即便没有了方萍的支持,他也还是站了出来,站在方严的跟前。
“二哥,你真是好能耐,带着这个贱女人,把大姐都快逼疯了!以前大家伙都说,方家生了个好儿子,在部队里那么出名,真是给方家长脸,可是现实是什么样子的,二哥,要我提醒你吗!你也不是从小到大,都这么光鲜亮丽的吧,你也不是没有软肋和缺点!”
“你究竟想说什么?”
方严看着眼前的方宇,咬牙切齿的问道。
方宇现在反正是破罐子破摔了,他也不怕得罪方严,“二哥,有一件事情是我们方家的禁忌,平常没有任何人说起,可我们不说,难道你也忘了吗?你究竟是为了什么?突然间跑到部队去当兵,突然间奋发图强,变成现在这个赫赫有名的军长呢?你做这一切,还不是因为感情上的失利,因为你没有抢过雷辰,失去了赵雅倩这个未婚妻吗!在当年那个时候,方家突然被赵家退婚,爸爸有多丢脸,你难道忘了?假如你那个时候娶到了赵雅倩的话,现在我们方家在军区大院里,那就是无人能敌的了,雷家假如没有了照相的支撑,能像现在这样在我们方家面前耀武扬威吗?要说起方家的落败,你怪罪是大姐的问题,可我却觉得,是你有问题,假如不是因为你的话,方家根本不可能变成今天这副样子,爸爸也不可能受这么多年的委屈,终究是你没有守好方家,是你愧对方家!”
对于当年方严雷辰和赵雅倩三个人之间的事情,安在昕并不知情,所以,当方宇提及这件事的时候,她也没有插嘴,而是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方严看着像疯狗一样慌不择言的方宇,心中又是好笑,又是好气,这件事情一直是方家不愿意提起的过去,确实被当众退婚,是多么一件丢人的事情,而且未婚妻还是因为和别的男人搞在一起,怀了孕,才过来退的婚,对于年轻气盛的方严来说,输给雷辰确实是一件丢脸的事,他也是因为那件事情,觉得丢面子,在宁海的军区里呆不下去了,所以才努力地去了别处,有了今日的成就,这一点,方宇并没有说错什么。
可方宇说的有些话,就完全是在胡说八道,什么方家和赵家假如结合在一起,断不会被雷家压着的这种话,完全是方宇一个人的臆想罢了。
当初赵雅倩和方严两个人订婚,但那也不过是家长们,一时高兴说下的婚约罢了!方严和赵雅倩两个人只见过两次面,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那时候年纪轻,根本没有想过长远的事情,更没有想过这些利益纠缠,而方宇相信,假如当初自己,一心想要去赵雅倩是为了赵家的实力,那赵家也根本不可能看得上自己!
方严虽然因为当年被退婚的事,觉得有些丢人,却从未怨恨后悔,即便现在见到雷辰和赵雅倩,他也丝毫没觉得有什么尴尬的,男欢女爱,本来就讲究个你情我愿,感情是婚姻的基础,他们两个人家是真心相爱,自己自然不能去横插一脚,所以当年赵家提出退婚,方严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赵雅倩和雷辰两个人会因为这件事情觉得对不起方严和方家,才促成了雷子琛和方文熙两个人之间的婚礼。
因为方严的觉悟确实和方家的人并不一样,他永远看得比别人通透一些。
假如,不是因为雷家和方家变成了这样的关系,对于雷家人来说,方严其实算个可交的朋友。
“方宇,我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年轻时候刚正不阿的爸爸,年老之后竟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非不分,清白不辨!但是现在看见你和方萍这个样子,我突然间就明白过来了,这个世界上的道理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爸爸生出你和方萍这样的儿女,天天和你们朝夕相对,确实容易心胸狭隘,只看得见眼前的利益,看不到未来的长远!我真的很庆幸,这些年我没有一直呆在方家,否则我肯定变成你们一样的井底之蛙!”
方严真的是气急了,一双手插在腰上,开始的时候,他确实气得想要动手打方宇,他现在,他才能动手的欲望都没有了,因为方宇,实在是不配!
方宇听见方严这么说,面上自然还是有几分尴尬了,她虽然爱钱,但却也要脸面,毕竟是方家的三儿子,走到哪人人都要尊称她一声方少爷,这样被方严贬低,他心头也是怒火中烧。
“方严,别说那些没用的了,今天我和大姐过来,是为了和你谈遗产的事情!”
“呵呵!要谈遗产的事情对吗?我的话还是和那天一样,才要说遗产,要么就等爸爸死了,咱们三个人法庭上见,那么就等爸爸醒过来亲自问他!你不想要在这里跟我讨论出结果,我告诉你们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方严,你不要欺人太甚了,你别以为你是部队里有名的军长,就可以任意欺负我和姐姐两个人!爸爸现在躺在重症病房里,医生说还很可能一直醒不过来,难道我们就这么拖着吗?方家的资产没有任何人管理,爸爸手里到底有多少钱也没有人知道,如果不尽快清算的话,到时候出了事谁负责?你能负责吗!”
“出了事情之后,我能不能负责我不知道,但我只知道,爸爸要是醒了,知道你们两个人这么急着分遗产的话,到时候你们一定一分钱都拿不到!”
……
叶晟唯回到方家,没有见到方萍,却听见香姨说,风雨,推着方萍离开了,他一下子便想到了医院这边,生怕自己的妈妈和不懂事的三舅舅做出什么事情来!
今天开盘的时候,叶氏的股票一片大好,但是方家这边的情况却不怎么样,假如方世国真的离世的话,对叶氏也有一定的影响,所以最近叶晟唯还是挺关心方世国这边的。
知道妈妈和舅舅两个人来了医院之后,他立马开车赶了过来,刚到楼上,看见的便是方宇和方严两个人争论遗产的情形。
确切一点说,是方宇为了争遗产,气得脸红脖子粗,而方严则是怒其不争的看着自己的弟弟,又是愤怒,又是隐忍。
叶晟唯一下子看到了人群中的安在昕,在看向那边低着头的妈妈,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他其实并不想看见安在昕,因为看见安在昕就会想起安然,他们两家人之间的纠葛,早就已经理不清楚了,所有的事情究竟是谁对谁错也没有追究的必要了。
“二舅,三舅,妈妈。”
叶晟唯走了过去,第一次和方严方宇打了招呼之后,才走到方萍的身边去,方文熙乖巧的跟在他的身旁。
那天去民政局领证的事情,北方四国团出使给打断了,所以现在方文熙其实还并没有拿到跟叶晟唯两个人的结婚证,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没有法律保障在手,方文熙对叶晟唯倒是越发的温柔体贴,生怕在结婚之前再出什么岔子。
方宇看了一眼那边的叶晟唯,语气越发的冷漠。
“你是来看你外公,还是跟你妈妈和你三舅一起,过来争财产的?”
叶晟唯听见方严这么问,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可是他也理解方严此刻的心情,一面是昏迷不醒的爸爸,一面是闹个不停的姐姐弟弟,确实也够糟心的。
所以,最后叶晟唯还是放缓了语气,“二舅舅,我是回军区大院看妈***,结果听香姨说妈妈和三舅来医院这边,我怕出什么事,就赶过来了。”
听见他这么说之后,方严的脸色才稍微和缓一些,而这个时候,方文熙也看见了站在方严身旁的安在昕。
她心里其实是很不舒服的,可是当着叶晟唯的面,又实在不好说什么难听的话,而且方严还在场,方文熙知道,方严一定会护着安在昕的。
叶晟唯见方萍一个人低着头坐在轮椅上,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似的,想要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抬眼看见那边不想说话的方严和安在昕两个人,顿时也不好开口了,便只能走到自己的三舅舅身旁,劝慰着他。
“三舅,外公现在还在病房里昏迷不醒,有什么事情咱们还是等外公醒过来再说吧,方家怎么说也是个大家族,在医院里闹起来,难免叫人看笑话。”
刚刚也成为下楼的时候,在楼下看到了一大帮的记者,他便本能地想到了些什么,上楼一看方严的脸色,便猜到事实和自己想象的应该相差无几了。
方萍的承诺,让方宇的气势低了许多,现在又被自己的外甥这样劝自己,方宇也明白,今天算是大势已去了,看来遗产的事情只能改天再说。
所以他当即便没有再说什么,他是转过头,看一下和方严相反方向,一双手插在腰上,一脸气愤的模样。
一时间谁都没有再说话,走廊里的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就在叶晟唯打算带着方萍一起离开的时候,坐在轮椅上失了魂的方萍,却突然间找回了自己的意识,抬起头,双目赤红的看着那个的安在昕。
“安在昕,你说的对,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可你真的以为,足够高尚吗?你没有把身体出卖给那些男人,你的人品就没有问题了吗?”
原本靠在那边的墙边,不打算继续说话的安在昕听见方萍这样说,也不得不抬起头来,静静地望着她。
“你这么多年来,确实是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到达了今天这个高度,可你未婚生子,总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吧?一个十几岁的丫头,生下来一双儿女,然后丢下孩子走了,你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做一个母亲?而且,你有什么资格,觉得自己配得上我的弟弟?方严是多么优秀的男人,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毕竟你阅人无数,方严跟你认识的那些人应该是不同的吧?”
方萍在没有像刚刚那样疯癫,经过那么长时间的冷静之后,他仿佛一下子找回了自己的智慧,看着面前的安在昕,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
而那边原本平静的脸色安在昕,听见方萍说起这些,脸上的表情终于微微变了色,交叉放在胸前的双手,觉得握紧了拳头。
她有些紧张了。
的确,这些年来,对于自己所做的那些事情,安在昕向来是问心无愧的,可要是真的论起配不配得上方严,安在昕却给不了自己一个准确的答案。
“我的弟弟,是军部里赫赫有名的军长,有权有势,还是个单身,我想我应该跟你之前见过的那些有钱人不一样吧?他在你身边都是因为爱你,对你却别无所求,这样的男人很容易打动人心,可是安在昕,你觉得你配得上方严吗?嫁给他,我觉得是对他的侮辱吗?就算这么多年你什么都没做过,可是外面的人是怎么看你的?他们不会因为你没做过就对你有所改观,你也不可能把真相,你下次告诉所有的人,让所有的人都接受你!那么在这之前,你要让方严跟你一起承受这样的后果、你要让整个宁海市的人都知道,方严娶了一个人尽可夫的公交车吗?”
“够了!”
眼看着安在昕的脸色一点一点苍白下去,方严不由得蹙起眉头,有些紧张地回过头,厉声喝止了方萍的话,可方萍却并没有住口。
“安在昕,撇开你那丑陋的名声不说,就你的身份,你真的觉得你配得上方严吗?即便你现在是个有名的舞蹈家了,可女人就摆脱不了你平民窟里出来的身份,下贱的人就是下贱的人,一辈子你都摆脱不了那样的出身和阴影,就像你的女儿安然一样,期待嫁到了我们家来,做了叶家的少奶奶,也还是一个下等的人!我女儿曾经给我过下,让我一盘酱汁洒在身上都不敢吭一声,你可知道?安在昕,在这个世界上,人和人本来就是不同的,这个社会从来都不是公平的,畜生不是人自己能决定的,但卑贱却是骨子里的,像你这样卑贱的下的人,怎么配得上方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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