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前往案发地
陈亮呆了半晌，咬了咬说道：“你我共同作证，算他主动交代。老李，你让他放心。”
“好，你等等。”
李永银拿出手机，发出一条短信，再收起手机。
“我把你的邮箱告诉了他，很快他会给你发一个邮件。在这个邮件里，有一个名单。这个名单上，全是给他送钱的人。其中大部分送钱者，都被他给录音录像了。”
“好家伙，这是提前准备啊。”
“不错，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他在自己家和办公室都安装了录音录像设备。”
陈亮点了点头。
李永银摊摊双手，再指了指桌上的录音机。
陈亮会意，关掉录音机，再把录音机放进包里。
“老陈，继续刚才那个话题，组织上让你参与此案，其中必有缘故。”
陈亮有些不以为然，“能有什么缘故，无非是看我闲着没事，给我找点事做呗。”
李永银道：“我看过一份关于你的内部资料。就是你单枪匹马去大河县上任的故事，你拨乱反正，你不畏艰难险阻，你冒着生命危险……”
“等等，等等。老李，你什么意思？”
“现在的洛水县，与你当初的大河县非常相似，很需要一个勇敢的人去收拾残局，重振旗鼓。老陈，你最合适。”
陈亮明白过来，猛地愣住了。
难道，难道让我搜集信息，是为了让我提前熟悉情况，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让我去收拾残局？
李永银笑呵呵的，“怎么样，回过味来了？”
陈亮点点头，“老李，你还别说，你说的这种情况很可能发生。”
李永银道：“提醒一下，你做好心理准备吧。不过，你丈母娘是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要是有这个安排，她应该是知道的。”
“她现在不是了。现在的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是那位去京城处理打架事件的方副部长。我岳母她，她现在是天州市市委副书记。”
“噢，我孤陋寡闻了。”
陈亮抬腕看表，“这次就聊到这里。老李，我得回去了。你先走还是我先走？”
李永银嗜酒，笑道：“你先走，我还有任务没有完成。”
陈亮握住李永银伸过来的手，“保持联系。”
李永银点点头，“必须的。”
陈亮从后门离开，叫了辆出租车，悄悄的回到省军区八一招待所。
一号楼也是静悄悄的，除了门口的固定哨，和一个走来走去的移动哨。
陈亮上了二楼，先去保管员那里，从保险柜里拿走自己的电脑。
杨之重的临时办公室也在二楼。
陈亮敲门。
秘书出来，见是陈亮，便做了个稍等的手势。
过了一会，秘书再次冒头，一边笑笑，一边拉门。
杨之重正在会客，共有五位。
其实也不是客，他们是中纪委副书记杨科和他的人，他们都是联合调查组的成员。
杨之重冲着陈亮，只介绍杨科一人，“小陈，这位是中纪委的杨科副书记。”
陈亮恭恭敬敬的说道：“杨书记，您好。”
杨科微笑着点点头。
接着，陈亮出于礼貌，冲着其他四人欠了欠身。
那四人也以欠身回礼。
杨之重再介绍陈亮，“领导，这位就是我刚提起过的陈亮同志。”
杨科噢了一声，“陈亮同志，知道知道，了解了解。我说本家，你让一个副厅级当情报员，也太大材小用了吧。”
本家，是因为二人都姓扬。
杨之重笑道：“临时抓差，临时抓差。”
陈亮站在那里看着杨之重。
杨之重问道：“又有什么收获了？”
陈亮点点头，但略作犹豫。
杨之重笑笑，“这些可都是自己人。”
陈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边拿出录音机，一边说道：“我刚与一个人见过面。他是青阳市市委常委兼副市长，刚提上来不久，与洛水县基本上没有什么瓜葛。”
杨之重看向杨科，“听听？”
杨科点点头，“听听。”
陈亮打开录音机的播放开关，再将录音机放到茶几上。
大家静静的听着。
陈亮自己没听，而是拿过一张椅子，在茶几边坐下，再将电脑放在茶几上打开。
电子邮箱里，多了一份邮件，发件人的名字叫“残”。
陈亮知道，这是李永银那个同学，现任洛水县人/大办公室常务副主任。
残，是双方预先约定的昵称和暗号。
陈亮打开邮件，果然是一份名单，不仅有名字，而且名字后面有金额数。
陈亮粗略的看了看，果然名单超过百人，果然金额超过两百万元。
过了一会，录音听完了。
杨之重又问陈亮，“还有其他收获吗？”
陈亮道：“有一个人，处于一个关键的岗位上。有上百人向他行贿，总金额超过两百万。他留了后手，大部分做了录音和录像。他只有一个要求，他主动坦白，组织不处理他。”
杨之重笑而不语。
杨科微笑着问道：“你答应人家了？”
陈亮不好意思的笑笑，“我答应人家了，和录音机里的那个人一起，但我们可不敢说代表组织。”
二杨互相看了看。
杨科道：“小陈，你可以通知他，我和杨之重同志代表组织答应他了。”
陈亮将电脑转过去，面对着二杨，“两位领导，这就是他发过来的那份名单。至于录音录像，他暂时攥在自己手里。”
二杨一起俯身查阅。
看罢，二杨又一次互相看了看。
杨科道：“我看，咱们可以进入了。”
杨之重道：“我同意。”
二杨当着大家的面商定，联合调查组分两批前往青阳市。到了青阳市后分成两拨，一拨前往洛水县，一拨暂留青阳市。
第二天上午，二杨率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朝青阳市进发。
联合调查组二十几人，武警大半个中队，一溜二十余辆车，说浩浩荡荡不为过。
杨之重的车上，前排是司机和秘书，后排是杨之重和陈亮。
陈亮抱着电脑，望着窗外。
杨之重眯着双眼，好像在打瞌睡。
突然，杨之重问道：“小陈，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
“说，说实话。”
陈亮道：“我在想，我叫您老杨同志合适不合适。”
杨之重哦了一声，“你说呢？”
“叫您老杨，您肯定不会生气。但叫杨科同志老杨，就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了。”
“你可以试试。”
“我不敢试。”
“你要是敢试，到青阳市后，我请你们三个上街撮一顿。”
陈亮笑了，秘书和司机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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