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 雷厉风行
在肖院长的陪同下，陈亮他们来到了张万祥的病房。
病房内外，站满了医生和家属。
陈亮皱了皱眉头，搞这么多人干什么。
主治医生急忙解释，刚才张万祥书记病危，进行了一番急救。
陈亮与几个医生握过手，再转向张万祥的家属。
张万祥家属够多，除了已退休的老伴，还有三个儿子三个儿媳三个女儿三个女婿，孙子孙女外孙子外孙女一堆。
张家老大张卫国，三十多岁，两口子都是军人，老婆一杠两星，老公两杠一星，少校营长。
陈亮一一握手，细声慰问。
这时，一个护士喊道：“醒了，张书记醒了。”
突然，一直昏迷不醒，插满各种管子的张万祥，竟然睁开了双眼。
肖院长和主治医生上前，小心翼翼的检查了一下。
肖院长退回到陈亮身边，小声道：“回光返照。”
张卫国上前，挨近父亲，大声道：“爸，省委派来了新书记，他叫陈亮，现在陈亮书记看你来了。”
说罢，张卫国退到一边。
陈亮上前，毫不犹豫的握住了张万祥的手，“张书记，我是陈亮，你还记得我吗？”
张万祥去省里开会时，曾见过陈亮两次，对陈亮有点了解。
“张书记，您就放心吧。我奉省委之命，前来接您的班。我向您郑重表态，我一定沿着您制定的政策和规划，把岭东市的工作做好。”
听了陈亮的话，张万祥的双眼居然动了两下。
与此同时，陈亮感到，张万祥的手也有了力量。
陈亮深深理解，眼眶湿润，一边紧握张万祥的手，一边点着头，一边郑重说道：“我明白，我明白。”
嘴角掠过一抹微笑，张万祥闭上了双眼。
陈亮退后。
张万祥的老伴上来，不住的呼唤“老张”。
张万祥再没睁眼。
主治医生上来，又是一番检查。
检查过后，主治医生看看肖院长，又看看张卫国，转身往外走。
很快的，肖院长来找陈亮。
医生办公室，除了肖院长、主治医生和张卫国，多了一个陈亮。
陈亮也没有坐下，“什么情况？”
肖院长道：“可以确认，从医学角度看，已经没有任何的抢救价值。”
主治医生道：“即使继续抢救，也是植物人状态。根据我们的判断，即使是植物人状态，也顶多维持三到五个月。”
陈亮哦了一声，“你们什么意思？拨管？”
肖院长和主治医生都是默然。
陈亮拍着桌子说道：“听说外国有安乐死，但中国没有。你们做医生的，没有权利替病人家属做决定。”
肖院长忙道：“我知道，我知道。”
陈亮伸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肖院长和主治医生，“我，还有你们，都没权利决定万祥书记的生死。只要还有一线生机，你们就要抢救到底。”
陈亮拍拍张卫国的肩膀，迈腿离开了医生办公室。
离开医院去宾馆的路上。
陈亮问陈子元，“老陈，这个肖清华院长，是李伯钧市长提拨起来的吧？”
陈子元微微一怔，“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亮笑而不语。
到了宾馆进了房间，陈亮拍着肚子笑道：“老陈，我的肚子有意见了。”
郑九峰和向涛也笑了笑。
陈子元赶紧往外走，“我去安排，马上。”
陈亮坐下，示意郑九峰和向涛也坐下。
“两位，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你们两位，加上陈子元，就是坚决支持张万祥书记的基本阵容。”
郑九峰和向涛互相看看，同时笑了起来。
郑九峰笑道：“你一定要这样理解，我们也不反对。”
向涛笑道：“应该这样说。在国企改革的问题上，张万祥书记是少数派。除了我们三个，敢公开支持的确实没有其他人。但在其他问题上，还是支持张万祥书记的居多。”
陈亮道：“我听说，还有一个所谓的中间派。”
向涛略有犹豫，欲言又止。
郑九峰点着头道：“有，是有一个所谓的中间派。在国企改革的问题上，要么不表态，要么说自己不懂，要么两边都不得罪，等等。”
陈亮笑着点了点头，“说说，都有哪几位？我认识不认识？”
“你应该都认识。第一个，许仲华，市委常委、市委宣传部长。他总说自己不懂，仗着他老丈人的关系，谁也拿他没办法。”
“第二个，现任市委副书记，原来的副市长周玉庭。他的想法，我认为是两不得罪。”
“第三个，现任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原来的副市长方先明。他支持国企改革，但有自己的想法，并不支持李伯钧的激进方案。”
“第四个，市委常委、市委统战部长，原来的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王平。他是有名的老好人，对张万祥书记的方案，和李伯钧市长的方案，居然都表示支持。”
陈亮问向涛，“老向，你有什么看法？”
向涛道：“什么中间派，其实就是骑墙派，随风倒。陈亮书记你来了，我估计他们马上会倒过来。”
陈亮笑了，“如果不呢？”
向涛脱口而出，“那就收拾他们。”
郑九峰笑了，“老向，你够狠。”
向涛叹道：“这一年半，我都快憋坏了。”
陈亮又问道：“老向，你都来了一年半了。我想知道，对市局和各县市区局，你能掌控多少？”
“市局和三个区分局，可以说是百分之百，我指东他们决不向西。五个县局也没问题，可能个别的会阳奉阴违。至于下面的两个市局，有点头疼，他们很少听我的招呼。”
“嗯，能不能组织力量，来一次全市大清查？”
“没问题，明天晚上就能进行。”
郑九峰笑道：“这可是李伯钧市场竭力反对的。”
陈亮哦了一声，“他为什么反对？”
向涛道：“李市长认为，这会严重破坏岭东市的营商环境，吓跑那些前来投资的企业家。”
陈亮思忖了一下，“老向，你要是今天晚上就组织一次大清查，就在市区范围之内，我为你向省厅以及省政法委请功。”
“我现在就去。”
向涛也是雷厉风行，说罢就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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