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花想容大婚
王府。
嗣音捧着银子,递给花写意:“王妃娘娘,银子已经送来了。”
花写意挥挥手:“你们拿去分了就是。”
嗣音一愣:“给我们?”
“当然,绣品都是你们绣的,当然银子你们自己分。”
“可,可这......”嗣音一时间竟然笨嘴拙舌:“这绸缎绣线什么的,都是王妃娘娘您花银子买的。”
“我花了绸缎的钱,却换回一堆上好的绣品,这买卖,我也赚了啊。让何嫂命人晚点送去将军府。”
嗣音仍旧觉得,这银子自己分了不合适,当初自己答应给其他绣娘,也不过就是一二两银子的工钱而已。
“这刚哪跟哪啊,”花写意眯着眼睛:“听说以前这林掌柜没少克扣你们工钱,大家见者有份,皆大欢喜。”
她朝着嗣音招招手,压低了声音:“记着,分给烟舞她们几人一份儿,让她们这几日千万盯紧了那个林掌柜。”
嗣音顿了顿:“奴婢不明白王妃娘娘您的意思。”
“你想,林掌柜这种人一向喜欢贪便宜,克扣你们。咱们冷不丁地让她割肉,这银子从哪里来?”
嗣音瞬间领会过来:“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是说,林掌柜一定会从公中想方设法地贪墨了这些银子。我们要抓住她的把柄,那么她才不敢报复姐妹们。”
“孺子可教,虽说老实了点,但是跟着本王妃,假以时日,相信定有作为。等你们那个什么瞎眼管事来都城,本王妃一定借此告上她一状,让她收拾行李滚蛋。”
一旁的追风一脸的黑线,变得忧心忡忡。
嗣音她跟着王妃学坏不怕,毕竟嗣音太过于善良,容易吃亏。可是,王妃娘娘若是把她对付王爷的那一套教给嗣音了怎么办?
不行,不能让嗣音跟她走动得太热乎。
侯府。
因为婚期紧张,大家全都忙得脚打脚后跟。里里外外地张罗,采购,置办酒席,广发请柬。
谁也没有注意到新郎官谢四儿,又惹出大祸来。
谢四儿在床上养了三四日之后,方才下地行走,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将那个小寡妇捉回来,出了心里这口恶气。
带着一伙护院,气势汹汹地闯进酒馆,小寡妇还在外面避风头。
酒馆里,只有那个老汉在守着摊子。
谢四儿找不到人,就将一肚子气全都撒在老汉身上,命人一通棍棒,将酒馆砸了个七零八碎,老汉上前拦着,被侯府护院打了一个半死,只剩下一口气儿。
然后扬长而去。
走在最后面的伙计,还不肯罢休,骂骂咧咧地一棍子敲碎了旁边的油灯。
这里原本就是酒坊,谢四儿等人一通打砸,酒液易燃,火势立即蔓延起来。
老汉被打得奄奄一息,哪里还能逃得出去?竟然被活活地烧死在酒坊里,丢了性命。
那小寡妇其实并未走远,只是投靠了城外庄子里的一个亲戚。这场大火令亲戚立即得到了消息,转告给她知道。
她立即返回都城,看着死于非命的父亲,还有被烧得一无所有的酒坊,哭得撕心裂肺,死去活来。
最终在左邻右舍的帮助下,处理好了父亲的身后事,满怀悲愤,恨不能将谢四儿碎尸万段。于是不顾大家的劝阻,跑去京兆尹那里喊冤去了。
京兆尹府可不是寻常平头百姓所能进的地方,尤其是这府尹还是富贵侯的人,见天状告富贵侯的人多了,衙役们都见怪不怪,可没有一个能占了便宜。
她在门口跟看门的衙役一说来意,就被拦下了。
衙役看她一身孝服,双目赤红,面容憔悴,有些可怜,于是好心地劝她。
“谢家人就连我家大人都不敢招惹,你到这里来告状也没用,可能反而会挨板子。劝你还是就吃了这个哑巴亏吧,别告了。”
小寡妇是个性子烈的,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更何况即便自己今日不告,那谢四儿也不会善罢甘休,早晚还是要找自己的麻烦。于是守在门口央求那衙役,不肯离开。
衙役最终也没招了:“你要是实在要见,那就改日再来吧。今儿你要状告的谢四公子大婚,就连我家大人都要去富贵侯府吃喜酒。他今日暂不升堂问案。”
“您说谢四儿今日大婚?”
“可不是,整个都城都传遍了,你竟然还不知道?今儿别说我家大人了,就连摄政王,太后娘娘都要亲临。我还是那句话,你胳膊拧不过大腿,最终公道讨不到,只怕是还要吃亏。”
小寡妇一咬牙,心里有了计较,谢过那衙役,一路打听着,径直去了富贵侯府。
摄政王在,她要状告谢四儿!即便官官相护,就不信,大庭广众之下,他摄政王不能给自己一个说法!
今日,正是花想容与谢四儿大婚。
虽说时间仓促,但是这亲事富贵侯府张罗得十分隆重。
吹吹打打,红毡铺地,八抬大轿,宾客盈门。
富贵侯与谢世子,立于门首,迎接来来往往的宾客。一身喜服的谢四儿反倒吊儿郎当地在府里转来转去,跟几个狐朋狗友大发牢骚,开着荤素不忌的笑话。
唱礼官一声声的高唱,令宾客们阵阵咋舌。
太后驾到!
摄政王驾到!
各位皇亲国戚,高官武将,几乎是整个朝堂上有头脸的人物全都到了。
如此盛大隆重,无上的荣光,令宾客们几乎忘记了前些时日新娘子跌落泥泞的狼狈。
花想容的花轿临门,一时间鞭炮炸响,街上被围得人头攒动,煞是热闹。
花写意今日先去了将军府,作为娘家的送嫁之人,跟随花轿来了富贵侯府。
她已经尽到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挽救事态的发展,如今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希望,花想容将来不会为自己今日所做的决定而后悔。
花轿落地,富贵侯命人赶紧去叫谢四儿前来踢轿门。
谢四儿被一群人簇拥着来到花轿跟前,漫不经心地踢开轿帘,喜婆搀扶着花想容从轿子里下来,将红绸一头塞进她的手里。
花想容头上盖着喜帕,遮住了眼前的视线,小心翼翼地迈着优雅的碎步,就要跟随谢四儿迈进侯府的门槛,成为这举众瞩目的富贵侯府的少夫人。
这原本就是她以前的梦想,经过一番坎坷,算是好梦成真。
从今以后,见了花写意虽说仍旧要行礼,但是未必就矮她一头。日后少在自己面前说教,摆出一副主子的姿态来。
周围一片恭贺之声,此起彼伏。
身后冷不丁地有女人喊:“冤枉啊,民女冤枉!谢四儿抢占民女不成,带人杀害我父亲,烧我酒坊,求大人们给民女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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