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烧制玻璃
中秋之后的第二天早上，江溪就让常顺赶车，目送秦浩离家去了县城备考。
江倩面露不舍，这些日子以来秦浩一直都埋头苦读，唯一出来还是昨天帮着卖螃蟹，他们连两三句话都没有说，现在他就要走了。
一直到马车消失在视线中，江倩都还不忍心收回视线，还是江溪碰了碰她。
“别伤感了，最多就是五六天时间就该回来了，到时候考中了秀才，你也跟着沾光不是？”
江倩小脸顿时一红，埋怨道：“姑娘又拿我打趣了，公子他考中了秀才，我沾什么光啊。工坊那边还有事情，我就先去盯着了。”
江溪摆摆手，知道她是害羞了。
扭头，看向了莲子，江溪开口道：“怎么样，吩咐你办的事情都已经办好了？”
莲子点点头：“已经买下了，算是一个隐秘的地方，那个地方之前烧制过瓷器，之后又被沈家买下，做了隐秘的仓库。不在沈家内部，在靠近村子这边，昨天傍晚我去视察过了，很符合姑娘您的要去。”
江溪颔首，沈家那个神秘的仓库倒还算是一个好地方，而且之前还是出窑瓷的，想必还有一些东西能用。
“我让你请的匠人呢？”
“已经请到了，对方原是县城里一家窑瓷坊里的老师傅，后来年纪大了就回来养老，这一次能将其请出来，还花费了不少的功夫呢。”
“很好，带我过去看看吧。”
从上次酿酒之后，江溪就一直想要烧制一些玻璃。这个年头只有琉璃，而且价钱很是不菲，只有皇家贵胄才能用得上。即便是宋家那样的人家，江溪上次也曾经观察过，就只有宋三的书房中有那么一盏琉璃灯。
她刻意问过，得到的答案是，这盏琉璃灯乃是圣上所赐，他们家也就只有这么一盏，琉璃这东西实在太过贵重，即便是京城，也只有极少数的人家才能拥有。
这个消息让江溪更加坚定了烧制玻璃的想法，琉璃都这般稀少了，如果出现了比琉璃还未纯净剔透的玻璃，那价值定然比琉璃更高。
而且，她也对家里的黄铜镜子腻了，早就想拥有一面镀银的全身镜。
玻璃烧制，之前困扰她最大的问题就是温度了，可在得知瓷器烧制也需要高温之后，她就知晓这个问题询问瓷器匠人肯定能得到答复。
至于原料，江溪早就已经看中了。就在这后山就有石英石，在之前她就请村里的人去挖过。在这个年代，石英石的作用并没有被人发现，所有大家都认为那东西无用，加上江溪家肯给钱，他们自然都跑去给挖了过来。
现在，这些原材料都堆了两小堆，在昨天晚上被运到了那神秘的仓库一部分。
到了仓库那边，昔日烧制瓷器的炉子被复原，还有一些人正在对石英石做处理。
江溪的到来，引起了许多人注意，都朝着她点头示意，江溪微笑一个个回应过去。就在这时，一个白发老人走了过来。
“江姑娘，你说的这些东西，真的能够烧制成比瓷器更加精美的物件？”
莲子在旁边小声说到这个老人就是那位老匠人，还说这位匠人之所有会过来，就是因为想要见到比瓷器更加精美的东西被烧制而成。
江溪轻轻一笑：“老人家是怀疑我的话么？之前我已经让莲子将那份图纸交与你了，上面写了加工方法，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一定不是问题。”
老人将信将疑地看着她，那份图纸他看过了，与烧制瓷器有那么一点相同，但是对火焰要求的温度高了许多。而且，中间还涉及到一些提纯的问题。
他既怀疑，觉得瓷器就是这世间最精美的物件了，能够将泥土变成那样的东西，已然很了不起，这世上应该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超越瓷器。
但是，他又觉得，能拿出那一份图纸来的人，肯定不可能只是想要逗他们玩而已。说不定，还真的能出来一些东西。
“江姑娘，我再冒昧地问一句，出来的会是什么东西？您就真的能确定，那一定比瓷器更为精美么？”
玻璃和瓷器比精美，其实江溪私底下更偏向瓷器一些，一方面毕竟是老祖宗智慧的结晶，另一方面在未来玻璃普及的年代，白瓷相对来说更加富有美感。
只是，现在世间只有不算纯粹的琉璃，玻璃这中晶莹剔透的东西还未被造出来，而瓷器已经盛行了千年。若是玻璃突然横空出世，在大多数人心中，它应该都是最为精美的吧。
没有去回答老匠人的问题，江溪反问道：“不知道老人家您是否听闻过琉璃这种东西？”
老匠人瞳孔一缩，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江姑娘你这意思，莫非是能烧制出琉璃不成！”
要知道琉璃这东西实在太过珍贵与稀少，除了海外进贡而来，如今没有旁的来源。像他们这些匠人，也只是听闻过这东西的名声，在画卷上见过其形，从未亲眼相见。
如果，真的能烧制出琉璃来，那可是比白瓷更加珍贵数倍的东西，说不得他们这一脉的匠人都能靠着这东西发展起来。
江溪微微摇了摇头，引来了老匠人一声轻叹。他就知道，怎么可能会有人烧制出琉璃这种东西来。
“琉璃是天生形成的，我是无法烧制。可我能烧制出比琉璃更为纯粹精美的物件，它的名字叫做玻璃。”
“玻璃？”老匠人眉头一皱，他从来都没有听过这种东西。
“老人家你现在是不知道它，可将来它会从你的手中被亲自生产出来，这东西的价值可不会比琉璃便宜。”说着，江溪看向了众人，“那将来会震惊于世间的东西，就会从你们手中产出。我之前之所以让你们签订那份协议，就是担心有人会泄露这秘密出去。
你们只需要安心在这边生产制作，我江家是绝不会亏待你们的！”
这里有不少都是匠人，他们这一辈子最大的目标就是能制作出一件让世人都惊奇的东西，至于利益那些，有些人看得很淡，只要不让他们家人饿死就行了。”
一连在这边的工坊待了三四日时间，江溪层层把关，教他们如何去制作玻璃，另一方面还不忘让人去开采石英矿，收集石灰石。
从制作玻璃的工坊出来，江溪抬头看了一眼日头。如今已经入了秋，太阳也不那么猛烈了，温和的阳光洒在人的脸上，让几日都不曾好好休息的她有了困意。
鱼虾还在小规模的打捞卖出，水果罐头如今不只是在这个县城区域内销售，连省城都有不少人听闻了江氏水果罐头这个名声，桃子罐头和蜜桔罐头成为了许多人茶前饭后必吃的东西。
同时，地窖里面，高粱酒、玉米酒以及梅子酒也在酿造。
整个江家，四处都是一派繁荣的气息。
院子左边的一大片空地被买下了，以前从院子开始，右边一直连接到村子里面，都是他们家的地盘。就只有左边连接官道那边，不是他们家的地。
这一次，不管是罐头的钱还是卖鱼虾以及铺子里面的营收，都足够她家买下左边那一块空地。
等秦浩考中了秀才，江溪就打算在左边重新建起一座院落来。而他们现在居住的这个地方，就可以用来安置长工和下人。
新的院落占地面积很大，至少是现在这个院子的五六倍，若是将屋子后面这一片也连接上，那么就会更为庞大，一点儿也不输镇上的沈家。
至少江溪也想过，要不要将沈家的院子直接买下，后面还是放弃了。
他们家是在这个位置发迹的，老爷子和老太太也是从这个地方被送走的，他们只认得这个地方，若是搬去了别处，两位老人家万一想要回来看看，岂不是不能找到地方？
而且，他们家的鱼塘和作坊还有地窖都在这里，一旦搬去了旁的地方，管理起来不太容易。
累了好几天，江溪趴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大概黄昏的时候，莲子突然跑来将她给唤醒，江溪此刻还沉浸在自己的睡梦中，脑子有些懵。睁开眼看到莲子那一张俏脸后，翻了个身子，打算继续睡。
莲子哭笑不得，姑娘这些天是真的累了，以前都没有这么嗜睡的。她也想让姑娘多睡一会儿，但显然不是现在。
“姑娘，快别睡了，起来了，公子他考试回来了！”
“回了就回了，不要打扰我睡……嗯？你说什么！”江溪一个鲤鱼摆尾跳了起来，眼睛睁得大大的，看起来哪里还有一丝睡意，“秦浩哥回来了，那我得出去看看。”
她起身，差点连鞋子都没穿上，就朝着外面跑去。
“秦浩哥！”刚到外院，她就看到了在众人簇拥之下回来的秦浩。几天没见，秦浩身上的变化很大，一身青衣穿在他身上，更衬得他风采文流。
秦浩的目光朝着她投了过来，嘴角浮现出温和的笑容。
李氏瞧了她一眼，嗔道：“你这孩子，怎么就这样跑了出来，赶紧回去将外衣套上。”
江溪这才恍然，难怪莲子一直在她身后喊，不好意思地跑了回去，在莲子的伺候下穿上了外衣，这才又重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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