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认亲宴
沈清姝答应了姜氏会给她解药,自此以后,赵清芙每天都会藏在沈清姝每日出门的必经路口的角落里,等着沈清姝的路过,她会得到一个指头大小的小瓷瓶,里头装着姜氏一天的药量。
姜氏喝了药,无知无觉的手脚,果真有了力气。
姜氏也是惨,别人瘫了,是手脚彻底没有感觉,掐她打她,就跟掐木头一样,但是她有感觉,躺的四肢僵硬,浑身疼痛,忍不住痛出声来,自己受尽折磨,还要被赵振平嫌弃怎么不去死,偶尔王婆搬动她的时候力气太大,她也觉得很疼。
不过,她终于要好起来了,哪怕只能上半身坐起来,她也觉得欣喜若狂。
这也是后话了。
沈清姝离开赵家,当即就叫白芷传递消息给周慕瑾,去他派人去徐府搜寻那副刻有字迹通体莹润的白玉牌。
在忐忑等待玉牌下落的时候,沈清姝才在后半夜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竟然梦见了故去的沈云娘,穿着浅蓝色的裙衫静静地坐着湖边,恬静白皙的面容,眼神像孩子一般纯净。
第二天,沈清姝在白芷的呼唤中醒来,已经天光大亮,她依稀中还记得沈云娘看过来的眼神,她心情很复杂,她没有见过沈云娘,为什么她就觉得那就是沈云娘呢。
“大小姐,该去参加张家举办的认亲宴了。”
认亲宴?沈清姝睡意还没有散去,迷糊了一会儿才想起来,的确,沈巧娘要跟张家认祖归宗的日子,就是今天。
一番梳妆打扮过后,沈老太太也过来了,亲自替她过目一番:“很好,水蓝色的衣裳娟秀雅致,十分衬你的肤色和气质。”
沈清姝笑了笑,有心给老太太开解心中郁气,俏皮地说道:“穿什么衣服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娘太厉害,您看她给我生了一张漂亮的脸蛋,还有怎么吃都吃不胖的好身材,这样我才穿什么都好看。”
沈老太太果真就笑了:“就你调皮。”
说着,她想起今日去张府一行,心里就不痛快,她仔细交代她:“今日到张家去,你不必委屈自己,他们张家算什么,又不是真正有权有势的官府需要我们家老的老,小的小的忌惮他们。”
沈清姝知道老太太担心她,笑着说:“你只管放心好了,你还怕我受委屈吗?我不给他们难堪就不错了。”
沈老太太瞧着她沉着淡定,落落大方的模样,不禁叹口气:“你娘若有你一半的心机,就不会落到那样的下场了。”
她觉得自己女儿实在太悲惨,她这个母亲把她生出来,却没有护她周全,让她遇到这种人世间的折磨,青年早逝,每每想起来,就不禁想来落泪。
看到老太太想起女儿又开始红了眼圈,沈清姝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沈老太太是打心眼里疼爱女儿的,就算沈云娘当年已经生下了孩子,在老太太的眼里,她依然还是个需要她保护的孩子。
“老太太,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你就不要为了我娘再继续哭泣了,我觉得,娘这么善良的人,又跟着您做了许多善事,去了地府,肯定已经被安排着投了一个好胎,您总是这样伤心,我娘她心里也放不下您啊。”
沈老太太听着,似乎觉得有些道理,拿帕子擦了眼泪:“好,我不哭了,时辰不早了,你去吧。”
沈清姝又交代了王妈妈好生伺候老太太,这才带着丫头往张府去了。
张府,前几日由姜老太太做主广发邀请贴,似乎准备热热闹闹的给沈巧娘举办一个颇有牌面的认亲宴。
沈清姝也以为到时候张家一定宾客云集,怎料去了才发现,人倒是不少,可真正听着总管吆喝出谁家送了什么礼的时候,顶天了也只有一个四品的闲官送了礼,还是他家总管送来,放下东西就走的类型。
可见其避讳的态度。
其他的,大都是跟张家和姜家有亲的亲戚们。
沈清姝走了过去,就见张家的大太太许氏正笑吟吟地在门口迎客,身边站着一个穿着一身海棠红衣裙,牡丹髻上头戴闪亮亮金丝凤,一身喜气的沈巧娘。
“姝儿,你来了。”沈巧娘见着了沈清姝,脸上露出亲热的笑来,想伸手去拉她,以示她与云姝县主关系亲密,可又想到沈清姝不分场合就会给她难堪的脾性,下意识地就老老实实把手又收回来。
“徐夫人,我是不得不来啊,你不是要认祖归宗了吗,我们沈家自然也要来人观礼一番,做个见证,徐夫人从此就要从沈巧娘,成为张巧娘了,不是吗?”沈清姝笑的十分甜美,说出来的话却比刀子还锋利。
许氏一双精明外露的眼神,顿时闪过一丝隐晦的讥讽,她笑着请沈清姝往屋里去:“县主,您快请进,我家老太太一早就等着您和贵府老太太呢,当年,她们两位可是一家子妯娌呢。”
话说的真是亲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沈家与张家有多么亲密。
沈清姝笑了笑:“不好意思,我祖母有事没来,不过祖母把什么事都交代给我了,贵府老太太要是有什么想知道的,问我也一样。”
许氏脸上客套的假笑险些维持不住:“是,是吗?”
沈清姝也没有为难许氏,当即就进了门。
许氏眼神复杂地瞥了一旁的沈巧娘一眼,这云姝县主这般厉害,沈巧娘怎么就非得要跟她作对呢?跟沈清姝作对,沈巧娘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许氏越发觉得沈巧娘这个人,心机叵测,一张脸笑着,一双眼珠却时不时四处乱飘,一看就像时刻在打什么坏主意,很不招人喜欢。
沈清姝进了张家,自然得先去给张家的老太太姜氏问安。
明明是在办大好事的认亲宴,可惜认的又不是自己流落在外的亲生女儿,而是自家男人外头生出来的野种,姜老太太一张脸赤果果的挂着刻薄和冰冷的表情,看谁一眼,只要见着那个人在笑,就会静静地多看几眼,皱眉头,仿佛是在思考:她笑什么?为什么笑?难道她是在看我的笑话?还是她觉得今天这个事真的是大喜事,所以才会笑?
搞得一屋子的夫人,要么借口去外头走走,要么也不敢笑了,跟一旁相熟的人说起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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