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立字据为凭证
“说得好，那就这么办。”赵振平一下子觉得浑身轻松，满心欢喜起来，用着赞赏的眼神看着姜氏：“一开始真是我们想差了，有事还是得跟夫人好好商量商量啊。”
面对赵振平的夸赞。
姜氏只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没搭理。
那边张家的计划，这边赵家的计划，都把她给瞒得死死的，要不是儿子中途回来，两家子鸡同鸭讲，驴唇不对马嘴，说漏了陷，她还什么都不知道。
赵振平防着她，还有脸在这会儿哈哈大笑。
姜氏再一次心寒，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张家也没什么可挑剔的了，只是心里还不踏实：“那你们列个字据再说，别过了两年，你们家不认账，我们可怎么办？”
姜氏一愣，眼珠又转动起来，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赵皓轩当即说道：“好，立字据就立字据，我说到做到。”
“轩儿？”她急忙想要拦阻。
“亲家母这是不愿意了？”张家老太太现在就专门盯着她呢，一听她要制止，当即上来反驳。
“这字据不能写。”姜氏还想阻止，只从她给沈清姝写了那些供词以后，她就对写在白纸黑字上的字据害怕，总觉得这就是现成的证据。
“要是叫人知道了可怎么了得。”她急了。
张家老大又是大手一挥：“怕什么，我绝对会把这个字据藏到谁都找不到的地方。”
“那你们记得可要藏好了。”赵皓轩写完了，吹一吹上头未干的墨，才将字据交给张家老大。
张家老大慎之又慎的将字据折好，放回自己怀里。
张家人一拍屁股都走了，此刻天色已经黑了，赵家的人站在空荡荡满目狼藉的小院里，被清凉的风一吹，只觉寒风入骨。
“咕咕。”突然有东西发出古怪的声音，赵家都寻声看去，就看到了在窗外头站着的赵耀祖。
赵耀祖满脸委屈：“爹，娘，我饿了。”
刚才怕他小孩子不懂事，走漏风声，就把他给赶出去了。
“都这么晚了，耀祖都饿坏了吧。”姜氏心疼坏了，急忙推开赵清芙搀扶着她的手，上前拉着赵耀祖的胳膊：“我这就叫你姐姐给你做。”
赵清芙不乐意了：“娘，明天就把王婆叫回来吧，我一个人做全家的饭洗衣裳什么的，太累了。”
王婆今天看张家的人来打砸，吓得在一边看了半天热闹，然后就个只能和众人散了，连工钱都没要。
姜氏拉下脸来：“明天那是明天的事，你现在就去做饭吧。”
赵振平找个椅子坐下歇着：“别急做饭，先去院子把被褥捡回来，我浑身疼，得躺躺，饭做了好给我端屋里来。”
赵清芙听着眼泪下来了，自己活脱脱就是家里的丫头，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她目光看向亲爹赵振平，想起沈清姝说的，爹已经给她找了一个有钱的人家，就是那家人似乎不太可靠。
不过比起现在在家里的苦日子，还不如嫁出去。
沈清姝以为赵清芙知道了赵振平的打算，会千方百计地跑来跟她打听黄家三老爷的事，结果一直挺消停的，她也就没再放在心上。
其实，赵清芙嫁不嫁黄三老爷，赵皓轩能不能到乔家做成上门女婿，都已经不是他们能够选择的了。
沈清姝只给了姜氏三天时间考虑，这时间就要到了。
县衙里，张巧娘在四皇子周景和的审讯下，承认了自己勾结了西域来的药贩子达善，用火蛇之毒从张家敲诈钱财的事。
她在公堂上默默流泪：“虽然我是大夫，可我并不知这毒的可怕之处，因为我有解药啊，只要张家把药钱给我，我就会用雨前草给他们解毒，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害死张家任何一个人，这件事，都是我愚昧无知惹的祸，我不是故意的。”
因为达善的事，涉及到了沈清姝已故的祖父张茂，她还是云姝县主，就得到了一个坐堂旁听的机会，听着张巧娘的说辞，她不得不相信，有些人天生的撒谎就跟吃饭一样简单，且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听听张巧娘说的这话，她一再强调在自己不知道这药的严重性，没有想过害死张家人，不是故意的，就是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行。
她要是提前买通了审案的官员，这倒是很容易洗清一部分罪名，将她从轻发落，然后在坐牢的时候，再悄悄运作运作，来个什么李代桃僵的，她也能逃过审判。
可惜她面对的人是四皇子周景和。
周景和这位四皇子，生母早逝，曾被先皇后王如凤收养过，比太子周慕瑾小几岁，为人爱说爱笑，十分平易近人，他自少年时期就对判案有着极大的兴趣，成年办差的时候更是直接选择了去大理寺。
许多无头悬案都经他的手，最终真相大白，从此才引得皇上与康王殿下二人的看重。
像张巧娘这样措辞狡辩的罪犯，他见多了。
“云姝县主，好久不见。”周景和却是笑眯眯跟沈清姝打了一个招呼。
周景和生的俊逸潇洒，风流倜傥，沈清姝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在被赵清婉和秦博煜这对狗男女陷害的时候，就是他出面镇场子，阻止秦博煜杀掉两个劫匪，坐实了他和赵清婉的罪行。
不过之后周景和就又一头钻到大理寺审案去了，平时几乎没见着，这次算是又凑到了一起。
“殿下安好。”沈清姝微笑行礼。
周景和轻笑一声，这位沈大小姐还真是有本事，刚见到的时候，还是一个娘死了爹不疼，从乡下接回来的黄毛丫头，这才过多久，就变成了有封地有俸禄的云姝县主了。
他对沈清姝点点头，才看向了张巧娘：“按着你的意思，你是承认你给张家下毒了？”
张巧娘面上神情很紧张，也摆出一脸后悔的样子：“我不是故意的，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那样，可我是有解药的，我······”
周景和抬手制止了她的话：“我问什么，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不要说这些废话。”
张巧娘卡了壳，顿时一个字都不敢多说了：“是。”
周景和这才开了口：“张家投毒案，你已经承认，那就在这张纸上签字画押吧。”
他说。
石破惊天，张巧娘顿时就蒙了一下：“四皇子殿下，我说了，我不是故意的。”
“本官不管你是故意还是有意，投毒案已经造成，你自己也已经承认犯案，不签字画押，难道是在公堂上公然撒谎吗？”周景和冷下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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