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保护顾大人!
顾砚浓惊魂未定地跟着冉起和颜清妤回了骠骑府。
张生开了门,把他们迎了进去。
回到主院,余妈妈有些局促,道:“不知道该不该备饭……”
她没有做过大家的下人,骠骑府也没有老人教她,自然不知道“有备无患”、“不怕浪费”那一套。
颜清妤温声道:“妈妈,不要紧的,给我们下几碗面就好。”
余妈妈有些惭愧,忙道:“是。”
颜清妤又喊住了她,道:“妈妈,我们府里不兴浪费那一套,您随意做些,能填饱肚子就行,别弄太多花样。”
余妈妈连忙道:“是,我记住了。”
好在一直备着热水,她给三人倒了茶。
现在这大暑的天,顾砚浓愣是喝了一口滚烫的热茶,才回过魂。
冉起还笑话他,道:“你是怎么回事?差点被人当肉吃了。”
顾砚浓长叹了一声,道:“我也是好久没见过这么不怕死的人了。”
他现在在京城如日中天,是御前第一宠臣,最多年底,就能坐上大理寺卿的位置。
而且他办案从不徇私,刚正不阿,素来有铁面小阎王之称,京城权贵看见他都巴不得绕路走。
哪里有这么不长眼的……
他解释给冉起和颜清妤听:“那个舞阳侯,从德阳回来,晚上就设宴,马上就发了帖子到我家。”
现在想来他也是万分后悔,觉得自己不该去凑热闹。
主要也是听说了一些德阳的事情,知道这里头的程序有大半都要落在大理寺,所以他也是想着,先去探个究竟。
没想到这舞阳侯的宴会竟然这么浪,那阵仗,简直堪比传说中的酒池肉林,男男女女衣不蔽体互相追逐。
被邀请的侯爵,有跟着一起放纵的,也有像他这样如坐针毡,恨不得马上就走的。
没等他想清楚要怎么撤,舞阳侯突然指了两个侍女过来,直接就要把他在座位上撂倒……
吓得他赶紧以进房为借口,带着两个侍女退席,然后落荒而逃。
原以为他摆脱两个侍女问题不大,谁知道出了大街她们竟然也敢乱摸……
顾砚浓呆滞道:“也是失策,这大晚上的大街上没人……”
颜清妤有些同情地看着他,道:“以我对舞阳府的了解,就算是大白天,也一样。”
顾砚浓:“……”
颜清妤扭头看向冉起,道:“太子是决定保他了么?这才刚回京,就这么大的阵仗?”
按理来说他现在应该还是戴罪之身,不该这么高调才是。
冉起道:“谁知道太子跟他谈妥了什么。”
他们聊了一会儿,余妈妈端了三碗面过来。
“不知道您喜欢吃什么,就紧着做了些。”她道。
三碗清爽的肉片汤面,看起来也挺有食欲。
冉起道:“我媳妇吃得辣,劳您以后费心些。”
余妈妈听了,忙道:“诶,记住了。”
三个人都挺饿的,顾砚浓也饿。他一进那场子就被镇住了,哪里敢吃舞阳侯府的东西?
这一碗面清爽的肉片面,吃得他差点热泪盈眶。
末了,他还明示暗示,最终颜清妤好心地让向初护送他回去。
她还得交代向初一声:“若是舞阳侯的人敢来拦,不要客气,打死打残不拘。”
顾砚浓这才踏实了。
……
本来以为这只是个插曲,没想到隔天大早上的,安县主竟然就跟舞阳侯府的人掐起来了。
彼时冉起已经去上值了,李悍的儿子李识出门买东西撞见了,赶紧回来告诉了自己爹。李悍又赶紧来告诉了主母。
颜清妤一听,挽起袖子就往外走,一边道:“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吗?”
李识道:“不清楚,就看见县主娘娘堵在他们家门口…… ”
那看来是安县主自己找上去的……
颜清妤愣了一下。
走到门口的时候,张生跑了过来,道:“不好了,舞阳侯府的人让去报官了!”
颜清妤道:“报官就报官,怕什么。”
她扭头看张生手上还拿着扫把,当场就抢了过来,自己握在手里。
李悍:“夫人!”
颜清妤回头安抚地道:“没事,横竖是讲不清道理的,咱们不能吃亏。”
……
舞阳大长公主府也在这条街上,离得也不远。
不巧合的是就和忠勇侯府隔了大概前后巷的位置。
安县主和舞阳侯家的两个郡主已经互相骂了半天了。
意妩尖锐地道:“你一个寡妇,自己的事不管,还想管我们的事儿?”
安县主道:“你们一晚上都在大吵大闹,还让不让人过了?你这是公主府,还是秦楼楚馆?”
意良就道:“你怕不是寡妇寂寞,守不住,所以也听不得我们痛快吧?”
意妩也道:“就是,你若是守不住,大可直说,我们好心,还能赏个爷们儿给你!”
说着还不规不矩地去摸安县主的脸。
安县主勃然大怒,立刻用力推了她一把:“滚!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两拨人立刻就打了起来。
意妩还在大喊:“有没有王法了!区区一个县主,敢到我们大长公主府来闹事!”
安县主狞笑道:“我不但要闹事,还要撕烂了你的嘴!”
她昨晚被后巷的声音吵得一宿没睡,偏生今天早上出来溜达的时候,还遇到舞阳大长公主府的侍女出来,竟然边溜达便议论顾砚浓的肉体??!!
顾砚浓是她家的恩人,岂能让她们几个婢女当成是倌人一样议论?
当即她就火了,直接带人堵了过来。
她们虽然打架,不过是下人和下人打,主子和主子打。这在律法上定罪不一样,县主和郡主打架,那是她们斗殴。可如果下人也去打了主子,那就是变成了“带人殴打”。
安县主一个人打她们两个,自然有些招架不住。
就在她想喊下人来帮忙,干脆把事情闹大的时候,旁边突然伸出了一把扫把,把意妩狠狠扫去了一边。
意妩被照脸扫了,正懵呢,一抬头就看到颜清妤气势汹汹地提着把扫把过来了。
“你,你要干什么!”
安县主惊喜道:“阿妤!”
颜清妤道:“德阳你扒我相公裤子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如今你倒又欺负到我姐们儿头上来了?”
意良郡主有点怕她,后退了一步,指着安县主道:“是她上门生事!”
颜清妤抡起扫把:“在老娘这,你怎么都没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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