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风起
宴后,言旨带着一身酒气回来,青晗闻见忍不住蹙额,“怎喝得这么多?可觉得不舒服?”
“没事,”言旨笑着摆摆手,“一时欢喜,跟岳丈义父他们聊得高兴,忍不住多饮了几杯。”
青晗双眉拢着,“你都会喝成这般,那我爹得醉成什么样子?你这做新女婿的也知道拦着点。”
她爹的酒量向来一般,喝多酒保准头疼一整日。
言旨摇头失笑,“哪里是我没拦着?是根本没拦住,你方才未见,是岳丈拼命给我灌酒。要不是我底子好,这会儿你得让人抬我回来。”
就像岳母让人将醉倒的岳父抬走那样。
想起青逾明方才醉酒之后拉着自己殷殷嘱托满是担忧不舍的模样,他伸手抱紧青晗,“咱们以后绝对不要生女儿。”
生女儿还得接受她长大嫁人不在自己身边的事实,想想就去让人觉得难过。
青晗听了觉得可乐,“说什么胡话,生男生女这等事又不是我一个人说了就能算数的。”
“我知道,这事还要看我。”言旨邪气地勾唇一笑,笑里别有所指。
青晗面红红,忍不住啐了他一口。
言旨笑着,忍不住在她侧脸上轻吻了下。
“我还从未有机会看过你的闺房呢。”他亲昵地抱住她,饶有兴致地望着满室珠玉、秀雅温馨的香闺布设说道。
虽然他跟青晗先前就在一块好些日子了,但女子香闺隐私至极,他还真没参观过。唯一一次来还是夜半,那时候为了不坏了成婚前不能见面的规矩,他还特意将灯火灭掉。
黑灯瞎火的,除了影影绰绰,什么也瞧不出来。现在能这般光明正大看着,言旨觉得意趣得很。
青晗浅笑盈盈,“看着可喜?”
“只要是关于你的,我全部都喜欢。”他眼含温情缱绻地道。
青晗斜睨他一眼,“嘴吃了蜜了,变得这般甜?”
“吃了你。”言旨灼灼地盯着她,想起今日早起时那场酣畅淋漓的欢好,他眸色幽暗变深。
青晗顿时被逗弄得面红耳赤。
承受不住他的炙烫的目光,她眼神四处乱飘,落在已经收拾好的彩灯之上。
自从五年前的那个上元佳节,言旨每年元宵都要送她一盏亲手制作的彩灯,从未间断。
她亦小心翼翼保管着他的心意,将它们挂在床头最显眼的位置,每日醒来就能看见,成婚了也得亲自来取才放心。
青晗手上一动,让言旨松开对她的束缚,莲步轻移将最初的那盏提在手上。她眼波轻转,回眸笑睨了他一眼,“我原本以为这图是你自己臆想出来的。”
看来一直是她误会了。
言旨看着灯壁上的美人倚门图,想起初初见她的那一幕,他薄唇向上勾起,低哑着声音轻吟,“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从见到她第一眼,他便心起涟漪。累月经年,不敢或忘。
青晗嘴角控制不住得上扬,“原来你对我是图谋已久。”
言旨将她揽在怀中,并未否认,“确实如此。”
六年,从二人初见那时到眼下二人结为夫妇,他用了足足六年的时间,确实是挺久。
好在一切的等待与付出,都是值得的。
他现在很快活很幸福,幸福得无以复加。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是觉得幸福,一颗心就越发觉得惴惴不安。
总感觉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似的!
如是想着 言旨不由地收紧环住青晗的双手。
*
京城,御殿
元帝阴沉着一张脸,面色极为难看。
自游妃之后,他又接连查四个后妃所出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血脉!
想到自己坐拥天下尊贵无比,居然一次性被人戴了这么多顶绿帽子,元帝就气涌如山,怒不可遏。
帝王一怒,血流漂杵。
这么些日子以来,宫里宫外流的血多得骇人,洗都洗不净!
可即便如此,元帝还是觉得怒气难消,更心惊不已。
到底是什么人,能够在他的后宫之内来去自如为所欲为,这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存心羞辱?还是还有别的目的?
元帝急切地想着,骤然觉得脑内抽痛着,痛得他满脑门子汗。
他捂着头,大叫道:“速传崔有!”
崔有上次说会给他调些更好的药,这都好些日子了,也不知弄得怎么样了!
下首一个太监应了一声,半刻不敢耽误速速退下去通传。
只是一阵时间之后,传旨太监却一个人回来了。
却见他神色慌里慌张,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圣上……”
“让你去传崔有,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崔有人呢?”没瞧见崔有的身影,元帝怒质。
“启禀圣上,崔太医,崔太医死了!”想起倒在地上浑身是血的崔有,传旨太监声音不住发抖。
天啊,这还是在宫里,真龙天子起居之所,守卫森严,好好的一个人说被杀就被杀了!
“什么?”元帝腾地从龙座上站了起来,一脸震惊。
……
永福宫
“处理干净了?”
看着翻进门的阿丘,李皇后修剪花枝的动作不见半点迟滞,连抬眸都懒得。
阿丘漠声称是。
“碍眼的东西确实应该拿掉。”说着,她利落地剪断一突兀的花枝。
“加紧把那件事办好。”
她不想再等了,也等不起。
阿丘领命,又翻身而去。
”
*
宸王藩府
宸王目光冷沉地盯着手上的东西,眉头锁得死紧。
事情似乎已经到了脱序的地步了!
“来人!”宸王骤然扬声,朝门外高喊了一声。
话音一落,心腹立即推门而入,“王爷有何吩咐?”
宸王将他招到眼前,沉声吩咐着什么。
闻言,心腹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家主子,忍不住想劝,“王爷,这怕是不好……”
这事闹不好,可要出大事!
宸王一脸沉肃,“本王心意已决,你不必说了!下去准备着吧。”
“……小的遵命!”心腹动了动嘴巴,到底不敢多说什么。
算了,多说无益。
主子决定的事情,从来都是不会改变的。自己只能尽力安排好,好叫一切顺顺利利,不惹出祸端。
心腹悄声退了下午,议事厅之内又只剩下宸王独自一人。
他侧首,望着阴沉诡色的天际,听着风声赫赫,无端想起一句话。
山雨欲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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