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对人鱼恪守男德12
在人鱼一族里, 暗沉的颜色不被人鱼所喜，灰色, 更是其中之甚。
一条灰尾人鱼的降生, 注定不受人鱼族喜爱，更何况，他的父母皆亡, 更是无人关爱。
幸好人鱼族不会放任幼崽不管，将他养大到能够自己捕猎，便开始有意无意的驱逐他。
人鱼本就是习惯独行的种族, 若是自己的孩子，养到成年也会分开, 更何况这不过是捡到的人鱼幼崽，那只成年人鱼养了幼崽五年, 便驱赶了他。
五岁的人鱼幼崽刚刚会捕猎，能猎得一些小型的鱼, 就开始一个鱼生活。
多数时候，以他的能力还不能顿顿都捕捉到猎物, 便只能饿着。
饿了无人关系，渴了无人在意, 偶尔小小的人鱼遇到带着孩子的成年人鱼时，浅金色的眸子里有着浓浓的落寞。
那种时候，他会抱着自己灰扑扑的尾巴，躲得远远的, 但又会忍不住从珊瑚礁后面探出头, 满眼艳羡的看着依偎在父母身边的人鱼幼崽。
对于那只养了他五年的人鱼，小人鱼是感激的，如果不是那只人鱼, 他早就死在了深海里。
因为他的灰尾巴，小人鱼若是遇到了其他人鱼，免不了被嘲笑戏弄，但是那些人鱼也会留下食物，让他免于饥饿。
他们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他们没做很过分的事情，也愿意给难于捕猎的小人鱼留下食物，只是不愿意和小人鱼做朋友，不愿意和他说话。
深海里一片冷清，有鱼虾穿行，也有鲨鱼海豚，小人鱼没有朋友，找不到人说话时，便会逮着鱼虾说话。
有时候说着说着便会哭，抱着自己灰扑扑的鱼尾，眼泪啪嗒啪嗒的掉。
甚至想过拔掉自己的灰色的鱼鳞，一片鱼鳞被拔下，血顺着海流飘远，小人鱼眼眶都哭红了，手颤抖着，疼得不敢再拔第二片。
他也会一个人鱼坐在无人的礁石上唱歌，歌声满是欢快，只偶尔落寞。
十年如一日的孤寂下，小人鱼长大了些，尾巴以及灰扑扑的，脸却很好看，肉嘟嘟的，眸子浅金似上好的琉璃。
在一次捕食的过程中，他救了一个人类孩子。
人鱼一出生就被警告过不许靠近人类，甚至他们的种族记忆也告诉他们靠近人类会有何种可怕的后果。
可小人鱼看见那个人类孩子落水，在水里挣扎。
他看起来真好看，会愿意和我说话吗。
小人鱼这般想着，飞快的游了上去，拖着那个人类孩子游到了远离人类船只的礁石上面。
人类孩子被拖上礁石的时候，眼睛已经闭上了，小人鱼手足无措的看着他，慌乱的用尾巴尖拍打他的胸膛。
那个人类孩子被他打醒，睁开眼睛以后的第一句话却是，“你真好看。”
虽然尾巴是灰色的，但是金色的眸子漂亮的脸，在海里穿行的样子，像是一个光明与黑暗结合的精灵。
有种矛盾的美感。
第一次有人夸他好看，小人鱼的眼神霎时亮了起来，眸子亮晶晶的，眉眼弯弯的样子，尾巴尖兴奋的左右晃动着。
救了人类孩子的第一天，小人鱼傻乎乎的拔掉了自己最大最有光泽感的那片鳞片，笑得甜甜的递给了人类孩子，“我的鳞片送给你，以后长大了，我就嫁给你。”
后来小人鱼把人来孩子带到了岛上，却在一次他外出捕猎回来后，失去了那个人的踪迹。
小人鱼在无人的岛屿上嚎啕大哭，声音悲切，哭声与海鸟的啼叫共鸣，谱成了了一首悲伤至极的曲子。
他再一次被丢下了，全世界的孤寂都朝他袭来，小人鱼执拗的坐在海岛上，身边围满了小珍珠，他不是坐在岛上，而是坐在他的眼泪上。
直到饿得昏倒在岛屿上，再一次醒来的小人鱼离开了这座无人的小岛。
人类孩子曾经问过他的名字，可一只孤孤单单的小人鱼哪里有名字，直到人类孩子离开，小人鱼才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许星屿。
曾经唯一夸过他，愿意跟他说话，陪他玩闹的人丢失在了岛屿上，他许愿那个人回来，回到岛屿上，哪怕希望就像星星落在岛屿上一样小。
小人鱼取了名字，却无人述说，由此变得更加沉默，漫长的时间让他把那段记忆埋藏，他成年了，熬过痛苦的成长期后，尾巴颜色也变了，整个人鱼也抽条了。
蓝发蓝尾，长相精致漂亮，任谁也无法将他和以往那只灰扑扑的小人鱼联系起来。
人鱼一族的王是由异变产生，谁会在成年期发生异变，谁就是人鱼一族的王，据说王会由此知道拯救人鱼一族的方法。
蓝尾巴上银光点点的人鱼确实知道了那个方法，接近一个气运滔天的人类，想方设法吸取他的气运。
人鱼花了许久的时间找到了那个人，那个他取了以后从未用过的名字，开始慢慢出现在那个人类口中。
而现在，人类叫他，“小煤球。”
那个曾经的人类孩子叫过的称呼。
许星屿心情复杂的大步向前走，身后的人类愣住了一瞬，很快追了上来。
林月寒惊喜的表情微微一凝，猛地将许星屿拉到身后，“别动。”
前方满眼满眼的白中，有一处微微直立行走的白，那是一头，成年的白熊。
许星屿也看见那头体型庞大的白熊，但他此时眼神没有落在白熊身上，而是复杂的看着林月寒的背。
他挡在自己身前，用身体牢牢将自己挡住，是一个保护的姿势。
总是这样，明明他更强，林月寒却一次次的试图保护他。
面对炮火的时候是这样，面对白熊的时候也是这样。
虽然他在林月寒面前总是装乖，可是他不相信林月寒一点不知道他的能力，他疑似挖掉启明眼睛的时候林月寒没问，他潜入研究所被逮着了正着的时候林月寒也没问。
这种被人无条件护在身后的感受，让许星屿心尖微微发烫，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火气也慢慢散了。
“没事的，它不会伤害我们。”许星屿回握住了林月寒的手，从他身后走出来，对着那只白熊招了招手。
白熊顿时跑了过来，林月寒面色一紧，警惕的看着跑起来冰面都在震颤的白熊。
这只白熊，未免也有些太大了。
白熊跑到许星屿面前，亲昵的用头蹭着他的手，黝黑的眼珠盯着林月寒，看上去有些好奇。
许星屿笑起来，胡乱揉着白熊的头，眼神亮晶晶的看着林月寒，“要不要摸摸，毛绒绒的哦。”
林月寒看着他的笑有些晃神，直到许星屿又问了一次，这才点点头。
伸出去的手却不是探向白熊，而是扣住了许星屿的后脑勺，欺身吻了上去。
湿热的唇倾覆上来的那一瞬，许星屿睁大了眼睛，林月寒则趁机撬开齿关，闯进去在里面攻城掠地，里面的软舌慌乱的顶着他，却被林月寒勾着引出了口腔。
粉嫩的舌尖颤颤巍巍的暴露在冰天雪地的空气中，却又很快被人含住，舔|吻吮吸，极尽纠缠。
“警告警告，与非伴侣以外的人接吻属于严重违背男德行为，将予以电击惩罚！”
尖锐的疼痛刺进林月寒的全身，他的额角不受控制的流出冷汗，他却不管不顾，继续加深了这个吻。
“警告警告，与非伴侣以外的人接吻属于严重违背男德行为，请立即停下，并给与电击惩罚x2”
蓝色的小球像是连滚带爬的从林月寒的脑海里冒出，声音带着隐隐哭腔，“别亲了别亲了，系统好疼。”
林月寒收到电击惩罚，系统也是会跟他分担疼痛的，这是他们一开始的约定。
相依的唇齿分开，林月寒被电的手都有些发颤，粗糙的指腹抹去许星屿唇上的水光。
看着唇色嫣红，眼里水光粼粼，下意识用唇追逐着自己手的许星屿，林月寒差点又想不管不顾的吻上去。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不被电击？”林月寒沉声问道。
系统哼哼唧唧的不想说话，心里委屈极了，“你说过你不会喜欢男人的，你连系统都骗。”
林月寒心里道了一声抱歉，却跟系统说道：“我喜欢的都不是人，哪里骗你了。”
系统：大意了。
“烦人烦人烦人，”系统不开心的碎碎念，“只要你跟他绑定伴侣关系，就可以了。”
“你告白，他答应，”没等林月寒问，系统就一股脑的说出来了，“不过你肯定会面对其他的电击，绑定了伴侣关系以后，你就会处处受限。”
系统重重的哼了一声，大声道：“烦人！”说完就溜进了林月寒的脑海，眼不见为敬。
林月寒还有话想问，见状也不再追问，他和系统的对话，在脑子里过一圈，时间也仅仅过了几秒钟而已。
许星屿脸色微红的移开视线，像是那个追逐着林月寒唇手的人不是他，“我让你摸白熊，你在做什么。”
林月寒目光温柔的看着他，“我在吻我的心上人。”
许星屿抿了抿唇，有些羞，又有些恼，“你心上人同意了吗，你就”
“我喜欢你，”说过一次，再说出口就不难了，林月寒眼神炙热，不被许星屿看到的耳后，也有些发红，他并不像他看上去那样镇定，“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许星屿咬了咬唇上的软肉，带来一阵刺痛，还是问出了那个他以外永远不会有机会问出口的问题，“你当初在海岛上，为什么不辞而别？”
虽然那时候傻乎乎的送过鱼鳞，但是许星屿更多的是将他当作朋友，他此生的第一个朋友。
如今他已经不再像当初那样介怀，可仍然想要问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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