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禅韫晕倒，他错了
“砰——”
袖扣掉在地上，砸碎了两人的温情时刻。
京墨慌乱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立马蹲下捡起自己的礼物，然后望向禅韫，有些手足无措。
“韫儿，怎……怎么了吗？”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不知为何，心有些慌。
禅韫平静地看着方叔发过来的有关京墨的信息，眼底卷起了惊涛骇浪。
“韫儿，发生什么事了？你别吓我……”
京墨担心禅韫，因为她受到了什么刺激，上前一步想要抱住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力度不大，但足以让京墨停下一切动作。
禅韫面对他时的神色，恢复成了第一次见面时的疏远，甚至更糟糕。
“韫儿……”
得知自己有礼物的惊喜荡然无存。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禅韫对他的态度转变得如此彻底。
京墨心中焦急万分，禅韫也很快给了他答案。
她将自己的手机翻转，屏幕朝向京墨。
“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嗓音像萃了冰，冷得令人心底发寒。
京墨的目光凝聚在屏幕上的文字上。
……经调查显示，顾芷柔对封随下药一事，与京墨有关……
其他文字他根本没有心绪去看，只这一行就足够让他心颤。
他没有去纠结为何禅韫会让人调查他，他只知道，以禅韫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子，一旦这件事情解释不了，他将前功尽弃。
“韫儿，你听我解释，我这是……”
“别这么叫我！”
禅韫的目光凌厉极了。
“……好，我不叫，封随和顾芝柔这一件事情确实有我的手笔，但那只是因为我看不下去封随在你和顾芝柔之间摇摆不定，我想让你早点认清他。”
“帮助我认清他？”
禅韫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京墨，你以什么身份来帮我？帮完我之后呢？再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现在我面前和我联姻？京墨，你是在帮我还是在帮你自己？你在做出这件事情的时候，有为我考虑过吗？”
禅韫眼眶红了。
封随和顾芝柔的事情，背后推手是京墨。
这意味着她自以为的两人的初见是在医院也是他刻意营造的误解。
封随出事，她受伤，禅氏受波动……
就像蝴蝶效应，一件牵引着一件，可如果它们的源头就是一个谎言，那之后的事情又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京墨对她的好，是出于他自身的情感，还是对婚姻的责任感，亦或是……为了权利而谋划的一场巨大的骗局？
如果是后者……
如果是后者，禅韫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禅韫的质问，让京墨的脸白了一度。
禅韫说，封随和顾芝柔的事让她受到了莫大的伤害。
所以，直到现在为止，她依旧是放不下封随吗？
所以不管他做什么，都比不上封随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吗？
封随怎么配呢？
京墨捏紧了拳头，心里隐隐对封随起了杀心。
他看着女孩儿的眼朦胧的模样，心疼得无以复加，更因为猜到的“真相”感到窒息。
“是，是我引导的顾芝柔去引诱封随，是我毁坏了他在你心目中的形象，是我毁了你们的婚姻，是我不择手段。”
他眉眼都耷拉下来，嗤笑着，有些破罐子破摔，“所以呢？你觉得他无辜，想要再去挽回他吗？”
京墨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是一股脑地想要用言语来舒缓自己的嫉妒。
可当那些伤人的话说出口时，他后悔得彻底。
他又伤害了她！
该死的，他到底在做什么？
京墨想扇自己一巴掌。
“韫儿，抱歉，我、我不是……”
“够了！”
禅韫打断他的道歉，眼前慢慢模糊一片。
到现在，京墨都没有明白她为何生气。
也对，一个合作者而已，何必上那么多的心呢？
前几天的豪言壮语，此刻好像成了扇向自己脸颊的巴掌。
她不是不能接受和京墨的合作，也不是不能接受他不喜欢自己，但唯独不能是这样的手段。
她讨厌欺骗，却对欺骗者动了心。
是的，动心。
她开始明白了自己对京墨的情感，也在欣然接受日渐滋生的情愫。
可事实却给她当头一棒。
她因封随出轨一事受到伤害，全程是京墨陪在她身边。
在一定程度上，他甚至是她当时比较信赖的恩人。
会不会当时，京墨就在一边对自己嘘寒问暖，一边冷眼嘲讽自己的愚昧无知呢？
禅韫轻笑，讽刺的泪终于从眼角流下。
京墨心都在抽痛。
他抬手想为女孩擦拭掉眼泪，却被她侧着脸躲开。
“韫儿，抱歉，我一时心急说了伤害你的话，我错了……”
男人几近是哀求。
解释什么？有什么可解释的？
禅韫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放心，你我的结合关系到两家，我不会轻易毁掉合作的，过去这几天的确是我想多了，有些不得体的想法和举动，越界的地方你别介意，以后不会了。”
“韫儿……”
“我累了，想休息，你自便。”
说完，禅韫便直接转身。
明明和来时的路一样，心情却截然不同。
京墨不放心她，亦步亦趋地跟着。
禅韫随他去，没有理会，身后的脚步声，入耳窸窸窣窣，脑海中闪过的是这段时间两人的相处。
眼前是紧闭的房门，然后变成了在落日下策马奔腾的他们、带着露珠的栀子花、灯光泛着粉红色光的项链，然后又是封随狰狞的面容，那句控诉京墨不是好人的短信……
禅韫失神地看着无比真实的幻觉，又好像进入了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画面循环闪过，像一个万花筒，她的世界不断旋转，直到胸口陡然传来的刺痛，终于把她带回现实世界。
呼吸变得很艰难的，门口的空气好像稀薄了不少。
禅韫捂着胸口，腰因为痛苦慢慢弯下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韫儿！”
京墨神情骤变。
禅韫视线定格在男人惊慌失措的脸上。
他还会为她担心么？
禅韫不知道，下一秒就完全陷入了黑暗。
“韫儿，醒醒，别睡！”
京墨神情破碎，禅韫的晕倒成为压向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知错了！
他真的知错了！
只要禅韫没事，他可以用一切做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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