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婚礼,收养
京墨和禅韫的婚礼定在春天。
万物复苏的春天。
他们选择了中式婚礼,在禅韫的家乡,那个处处布满诗情画意的苏省。
禅家所在的小镇上,有一条著名的河,环绕了整个小镇,潺潺流动,据说自几百年前便存在,曾经还接受了百姓的供奉,在这座小镇长大的人,都会获得河神的庇佑。
顺应习俗,大婚这天,京墨是搭乘木船迎亲的。
一排木船由上好的木材打造,装饰华丽而不浮夸,为首的木船上,京墨迎风而站,胸前带着一朵鲜艳的大红花,比古代打了胜仗的大将军还要春风得意。
队伍顺着河流绕着镇一周,才热热闹闹地朝着新娘子家中方向而去。
禅韫在送嫁队伍的守护下,早就在女方船只上等候。
头戴凤冠,一袭宛若天边流霞的红嫁衣,外披遮极薄的天丝纱,手工绣着的缕缕金线,在阳光下反射出绚烂的色彩。
倾城容颜被缀着米粒大小珍珠的喜帕遮掩,玲珑巧致的身材在腰束的勾勒下愈发迷人,慢步行走间,裙摆随着微风轻轻荡漾,美得令人心惊。
迎亲队伍很快抵达了目的地。
十里红妆,沿河岸,目之所及处都装点着数不尽的鲜花与红绸。
京墨看着送嫁船头的窈窕身姿,内心的喜悦溢于言表,根本无法压制。
眼见着两艘木船缓缓凑近,在伴娘的牵引下,禅韫缓缓伸出自己的手,搭在京墨一早就伸出的掌心。
男方成功接亲,霎时,船上所有红灯笼一霎而亮,即便是在阳光正足的上午,这一片红也不禁惹了所有人的眼。
悠扬的唢呐声起,一曲《百鸟朝凤》将这场婚礼推向了最高潮。
京墨紧紧握着禅韫的手不放,掌心甚至还生出了汗。
禅韫的视线被眼前的红遮掩,掩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手一转,纤细的手指从京墨掌心钻出来,又立马回握,十指相扣。
在一片人声鼎沸中,他们将爱意公之于众。
虽然是中式婚礼,但其实也融合了不少现代元素,该有的流程一个没少,只是换了种形式。
拜过高堂后,禅韫转到屋内换了一身礼服,同京墨前往各桌敬酒。
喜宴最热闹时,是婚礼的最后一个环节——扔捧花。
京墨为了这一场大婚,特意买下了苏省一座古色古香的大院。
此刻,禅韫在侍者的搀扶下,手捧着花上了二楼,下面是宾客。
看着泱泱一片的人群,禅韫斟酌了一番,背过身去,用力将手中的绣球花跑出去。
喜宴上,众人图个热闹,年轻男女都会去抢一抢捧花图个吉利,当然也有例外。
白彧君完成了自己“伴娘”的任务,安静地坐在位置上吃着宴席,前方的空地,一群人围着那一朵捧花蹦跶。
不就一朵花吗?
“君君,你不去抢吗?”
京惠凑上前,一双明媚的大眼中满是揶揄和……一丝试探。
“那玩意得恋爱对象才抢,我抢了送谁?”
白彧君身子向后一靠,懒洋洋地回着,向来一副女强人精英人士打扮的她,在特意设计的伴娘妆造下,淡化了攻击性,竟也让人挪不开眼。
你不是有个未婚夫吗?
京惠嘀咕。
不错,前段时间白家确实给她定了个婚,连面都没见过的未婚夫,就已交换了庚帖,定了婚期。
白彧君本来不在乎的,毕竟一个便宜丈夫换白家,她不亏,但是从京惠口中说出来,为什么就那么刺耳呢?
她眼神一暗,忽然,猝不及防,怀里多了个球。
争抢中的众人眼看着那朵绣球花从禅韫手中飞出,呈抛物线朝他们而来,一眨眼的功夫,就飞到了白彧君那女煞神怀里?
这球也是,怪不认生的……
白彧君没有众人想象中那么高兴,但考虑到是人家大婚,她也没那么不识趣,象征性地扯了扯唇。
难不成,还真是命?
白彧君黑眸盯着这朵红花,不知道在想什么,旁边的京惠倒是伸着头凑过来看了好几眼,于是她转头就将这朵花塞进了京惠怀里。
“嗯,挺配你的,好看,我有点事,先走了,司机留给你。”
京惠懵。
是她的吗就给她。
一旁的吃瓜群众: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又不知道哪里怪,嘶——
这场大婚持续了几天,真真是同庆,连过往的客人都能塞到一把喜糖。
当然,京墨和禅蕴两位当事人没有久待,在大婚第二天便开始了他们的蜜月之旅。
虽然之前去R国度过蜜月,但是京墨死活不承认。
用他的话来说,那段时间是私奔,概念可不能混淆,于是在他的死缠烂打下,强制敲定了这场长达一月的蜜月之行。
他们共同踏遍了华国的山水,自南到北,从烟雨绵绵到赤壁沙滩,从苏州园林到敦煌壁画,在华国上下五千年的文明史中,京墨和禅蕴也留下了他们相爱的痕迹。
在哈市看完冰堡后,蜜月之行已过半,两人转道去了一直念叨着去却被没去成的Y国,在那个人均浪漫灵魂的国度,体验与华国全然不同的风土人情。
禅蕴的步伐远不至于此。
旅游回来后,她便立马投入紧张的工作中,但每项工作收尾后,都会留出一段时间,同京墨开启新的旅程,有时一周,有时一月,仿佛在搜集这个世界碎片。
就在前几天,她还报名了北极旅游团。
她想去看北极光,想去经历过往认知以外的新事物,想让自己未来平凡的人生中,被不平凡的记忆占据,当然,这些记忆中,永远都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许多年。
京墨和禅蕴没有选择生孩子。
禅蕴的身体不允许,即使当代科技发达,京墨也不敢冒险。
血脉是爱情的延续,但是京墨相信,他们爱情的延续,会以另一种形式来到他们身边。
禅蕴三十岁时,两人在孤儿院领养了一个烈士遗孤。
是个内敛的小男孩,不善言辞,但禅蕴一眼便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京墨的影子。
小男孩叫莫辽,禅蕴和京墨没有更改他的姓名——那是他父亲留给他最后的东西。
领莫辽回家那天,久雨的天,临近傍晚了,还破天荒出了个大太阳。
夕阳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走动间,人影交汇,如同他们的人生,自此开始产生千丝万缕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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