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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邹先生,我不用你负责的


“邹璟……言?”

邹这个姓,本身就不算多,再加上一个言字,令陈大小姐不由地想到了那个古怪的人。

莫名其妙地突然被针对,害得她那段时间焦头烂额的,要不是哥哥帮忙,还不知道要被困到什么时候。

后面试图交涉,对方避而不见,只发来一封邮件。

六个字:他人事,勿插手。

如果他口中的他人,是指姜海吟的话,那也太恐怖了。

这些事,她没好跟那个女人细说。

但好在,那女人要跟别人结婚了,往后应该不会再受到无形的控制。

“颖丫头,颖丫头?”

“呃,邹爷爷,我怎么好像,没来听说过他?”

她也是会看财经杂志和报道的,既然在继承人名单里,按理说,不该寂寂无名啊。

“因为啊,他名声大噪的时候,你还只是个玩泥巴的小娃娃呢。”邹应明意味深长地笑道,“后来,为了避风头,我送他去了国外,过些时候,就该回来啦。”

这么一听,陈颖芝彻底打消了和那个邹言扯上关系的可能性。

也对,一个是律师,一个是世家少爷、未来身价千亿的继承人,怎么看,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

“他这岁数,比我大很多吗?”

她眯起眼,打量着照片上的男人。

三十岁左右,侧身站着,穿了件简单的休闲服,深邃的眼窝和高挺的鼻梁,无一处不彰显着外表的优越。

与邹远良的确有些相似,但无论气质还是长相,都远远胜过那位大少。

“就相差几岁而已,男人年纪大一点,会疼人。”

这话,她倒是赞同。

“等改天,介绍你们认识。”

“好啊。”她不置可否地耸耸肩。

喝完下午茶,又陪着吃了顿晚餐,临近八点多,陈颖芝才返回家中。

客厅里灯火通明,她只当是哥哥在,也没多在意,推开门,一边蹬掉脚上的高跟鞋,一边随口道:“今天回来得这么早啊,怎么,是公司要倒——”

话音戛然而止,望着并排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她愣在原地,恍恍惚惚。

“宝贝女儿,妈咪回来啦!”

风韵犹存的美妇站起身,展开双臂,送上一个大大的拥抱。

“想不想妈咪呀?啧,怎么瘦成这样,走之前,品清不是信誓旦旦的说会照顾好你嘛,结果他就是这么照顾妹妹的?都这个点了,居然还不回家,跟他那个死鬼老爸一样,天生的劳碌命……”

趴在妈妈温暖的肩头,听着熟悉的碎碎念,陈颖芝慢慢红了眼眶。

这时,沙发上的另一个人也走了过来。

三十出头的年纪,一身纯手工高定,戴着副金丝边眼镜,气质内敛且沉稳,笑起来很温和。

“颖芝,两年不见,你又长大了。”

她心脏狂跳,面上却表现得十分不屑,抿着嘴巴,撇过眼,一副完全不想搭理的样子。

最后还是母亲怼了自己一把,才心不甘情不愿地低声唤道:“继父好。”

“恭喜恭喜啊。”

一整天,陆茂筠收到了无数同事的祝福,他满脸喜气洋洋,给所有人请了德记的下午茶,并表示,等下周三回来后,再给大家分发喜糖和喜烟。

不过这份好心情,被下班前的一通电话给破坏了。

晚六点,华灯初上。

一家咖啡厅的包厢内,两位形象气质截然不同的男人相对而坐,气氛明显地不太和谐。

服务生上完茶水后,立刻掩门离开了。

陆茂筠最先沉不住气,把咖啡杯一推:“有事快说,小吟还在家等着我,我得早点回去。”

“她今晚七点半有个饭局,不出意外地话,将进行到十点左右,她手上还有两份文书需要写,以她的性格,不会拖到明天,所以,没人等你。”邹言低头抿了口茶,淡淡道。

“……”

青年顿时坐不住了,想拿出手机问问,又觉得这种行为等于在打自己的脸,一时间,有些心神不宁。

随即转念一想,对方怎么可能知道得如此详细,八成是在胡扯,于是,从容重新回到了脸上。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再过几天,小吟就是我老婆了,你不是律师么,那你很应该很清楚,结婚证的效力。”

语气里满满地炫耀,此刻的陆茂筠,就像打了胜仗的将领一样,非常想要欣赏敌人吃瘪的表情。

可惜,他的对手并不以为然。

“效力?呵,就是张纸,不过,我确实不想看到她的名字和你写在一起,所以,开个价吧。”

陆茂筠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开……开价?”

“随便什么,金钱,权势,地位。”

“哈?”他不禁大笑起来,“邹律师,你以为你是谁,只手通天吗?居然敢跟我说这种大话,你来之前,都没稍微调查下,我的家庭背景吗,就你这样,还怎么做律师啊!”

邹言并不争辩,只道:“你可以试试。”

“别做梦了!我告诉你,小吟不是个物件,我不会拿她来换取什么的,况且我什么都不缺,之前是我人品好,不跟你计较,我要是真想拉你下台,那是分分钟的事。”

“话说我也是真想不通,你明明有未婚妻,为什么非得盯着我老婆不放,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嗜好啊,要是有毛病,就赶紧去治,别出来祸害别人。”

邹言的脸色终于沉了下去:“姜海吟不是你老婆,也不是你未婚妻,你出轨被当场抓住,你们早就分手了。”

“那是你设的局!”陆茂筠也激动起来。

“可你入了局。”他拎起水壶,自斟了一杯,“这件事,你还没跟她坦白过吧?利用她的失忆,趁虚而入,你猜她知道后,还愿不愿意跟你领证。”

“难道你就是什么光明磊落的好东西吗!”陆茂筠失声低吼道,“你威胁我?你想把那些事告诉她?你以为这样就能拆散我们吗!”

“我要是想说,早就说了,同样的招数,我不会用第二次。”他啧了声,似乎很不满意第二杯的口感。

陆茂筠嚯地站起身:“你别想从中作梗,邹言,我今天也正式警告你,收起你那些心思,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转身打算离开。

走到门口,手刚碰到把手,身后传来低沉一叹:“你当真,不再考虑下我的提议?”

青年按下把手,头也不回地大步走远。

邹言把玩着手中的杯子,独自喝完残余的茶水后,不轻不重地往桌面上一放。

服务生见门敞着,便迟疑着走了进来:“先生,请问需要续杯吗?”

“不用了。”他拿起那只杯子,递出张卡,“结账,这个我买了。”

服务生虽然满肚子疑惑,但只要付钱,就没什么不可以的,于是恭恭敬敬应道:“好的,先生。”

走出咖啡厅,他来到路边的垃圾桶旁。

小巧的茶杯顺着桶边滑了进去,轻轻一磕,杯底的纹路蔓延开,整个直接四分五裂了。

情绪失控的证明。

他没有再多看一眼,转身坐进车内。

手机响起,是白芊。

他没接,任其自动挂断。

本以为对方会有点眼力,不会再打过来了,谁知很快又跳出,相当地锲而不舍。

“什么事?”邹言扯了扯领口,后视镜内,照出他充满烦躁情绪的眉眼。

手机另一端的人急匆匆地说了几句,语气卑微又无奈。

他深深吸了口气,道:“发地址。”

半小时后,黑色汽车在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停稳。

邹言搭电梯直上五楼,敲开了8508的门。

这是间套房,无论布局还是家具,都非常奢华,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儿,十分雅静。

“邹哥!呃,邹先生,你怎么才来啊……”白芊迎了过来,搓着手,小声道,“刚刚你母亲……嗯,温太太,还发消息问我呢。”

“她怎么说?”

“哎呀,还能怎么说,无非就是……为什么还没能把你彻底拿下呗,她、她最近好像越来越心急了,所以今晚特意订了这么个套房,想让我……吹吹枕边风,邹先生,是不是你们家,发生什么大事啦?”

邹言没回答,抬腕看了下表,道:“两个小时,应该差不多了。”

“两小时哪里够啊!你……你不过夜的吗?”白芊眨了眨眼。

“留下过夜,她才会起疑。”

“呃,是吗……”白芊呐呐了会儿,又道,“要不,咱们进房去坐吧?万一,门口有人偷听呢。”

他不置可否。

进房后,檀香味儿更浓郁了。

但意外地柔和,并不会熏得令人心生厌恶。

见邹言看向那香炉,白芊忙解释道:“应该是酒店工作人员点的,我觉得不算难闻,就没灭掉。”

“嗯。”他点点头,“用一下洗手间。”

出来时,女孩正坐在床边上,似乎也有些局促不安,动来动去的,还时不时瞥一眼手机。

“怎么,有新情况?”

“啊,没、没……只是这样干坐着好奇怪,不如我们……来看电视吧!”

没等他开口,白芊已经按下了遥控器。

某海外频道跳了出来,画面上,一对男女正在激情打架,嗯嗯啊啊的声音不绝于耳。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连忙去按关机键,可不知手抖还是怎么地,按了好几次都没关掉,倒是把声音给调高了。

突然,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按住了遥控器。

白芊抬起头,望进一双泛着迷蒙和猩红的眼。

女孩可怜巴巴地嗫嚅:“邹先——”

话没说完,就被狠狠地压在了床上。

清晨,天蒙蒙亮。

酒店的洗手间内传出哗啦啦地水流声。

白芊裹着被子缩在床角,看到走出来的高大身影,立刻颤抖着求饶道:“邹先生,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真的不知道啊……我、我不要你负责的,我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床单上,一抹血迹,红得刺眼。

邹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扣好大衣,走了出去。

当关门声响起时,白芊才重重地松了口气。

她立刻下床,跑到外面去仔细察看,确定人真的离开了,赶紧扑向手机,拨通了一个没有储存的号码。

响了许久,终于接通,一道有些不悦的慵懒声音传来。

“你搞什么啊,也不看看才几点……”

“邹言走了!”

“啊?这么早。”对方一下子坐起身,伴随着几声嘤咛。

白芊皱起眉:“你那边有人?”

“哪有什么人,你该不会是整晚没睡,出现幻听了吧?”邹远良一个眼神,躺在身边的女孩笑嘻嘻地凑过来吻了他一下,然后裹着毛巾去了浴间。

十九岁的小明星,青春曼妙的身材扭来扭去,一大早的,勾得他再次上火。

不过,目前的白芊对于他来说,是枚很有用的棋子,表面安抚还是要做的。

“你现在可是母凭子贵,瞎担心什么呢,好了,说说吧,事情办成了没?”

白芊捂着小腹,唇角不禁扬了起来,随即有些犯愁地说道:“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成了,事情与咱们计划的,有那么一点小出入,就是……我实在没能把他的衣服都扒下来,最后只能尽量扯得乱了一些。”

“那他醒来之后的反应呢?”

“反应嘛……像是挺生气的,但你也知道,你弟弟那张脸,几乎没什么表情,我哪里看得出来啊,唯一反常的是,他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急匆匆地就走了。”

邹远良思索片刻,果断道:“成了,以我对他的了解,如果真有疑虑,不会轻易离开的,之所以走得急,应该是心乱了,哈哈哈……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这个二弟啊,八成还是个童子鸡呢。”

“这,真的吗?”

“他从小到大,就没交过女朋友,你可以说是他身边唯一的女人了,连你都坦白说,从没跟他睡过,那还能有谁?说来真是可笑,二叔那样风流的人,居然能生出一个对情事完全不感兴趣的儿子,哈哈……”

白芊听了,心里面隐约有点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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