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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辨认真假王妃


包拯愕然,回头与公孙策对视一眼,诧异道:“娘娘何出此言?”

雨妍急忙下床扶起包拯,让公孙策和展昭都起来,却不知如何为自己来自未来世界圆谎,吞吞吐吐地解释道:“包大人,我……呃,民女名叫雨妍……扬州人,不是你们所说的什么王妃娘娘。”

包拯见她言辞闪烁,眼神飘忽不定,心下怀疑,严肃地问道:“雨妍姑娘来自扬州?孤身千里来到京城所谓何事?”

“这――这个――”雨妍只觉头皮发麻,她从来不擅长掩饰自己的心虚,在铁面无私、断案如神的包拯面前更是有些无措。

雨妍垂下眼帘,眼珠子转来转去,挖空心思苦寻良计,最后决定孤注一掷:“民女来寻找上京赶考的大哥!家乡惨遭瘟疫肆虐,父母未能幸免于难,只剩下民女孤苦伶仃,无依无靠,无奈之下只好不远千里寻来京城,希望找到大哥!”说完,神色黯然,装作身世可怜的样子,掩面抽泣不已。

雨妍虽不敢断定可以打动包拯,但自信凭着从电视上学来的演技,足以让他相信自己了。

“寻找大哥?”包拯注视着雨妍,脸色一沉,质问道:“你大哥叫什么名字?是何时上京赶考的?”

雨妍心慌了,古代交通工具不便,如果步行上京,实在很难算出从扬州到开封需要多长时间,只好胡乱编道:“我大哥名叫雨龙,两个月前……”

“胡说!”包拯威吓一声,吓得雨妍脚下发软,不由自主地打个寒颤。

“包大人明查,民女……民女说的全是实话!”雨妍慌乱地辩解道,四下张望,寻找青龙和朱雀,将唯一的希望放在他们身上,暗忖只有借助他们的力量,脚底抹油开溜。

公孙策微微一笑,问道:“你在找什么?”

“我在找……”话说到一半,雨妍猛然醒悟过来,生生咽回肚子里。对方根本看不见四神兽,说了反而会被当成神经病,这可是青龙经常教训她的话,不得不多个心眼,傻笑着支吾道:“没有,我什么也没有找!呵呵!”

包拯见她言行古怪,正想说些什么,突然外面传来张龙的声音:“包大人,胡大人和安逸王爷到!”

房门推开,带头进来是安逸王赵宸,年纪不过二十来岁,身着紫色龙纹长袍,腰间束黑色革带,头戴紫金冠,一番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模样。

接着进来的一位是五十岁左右,胡子头发花白,高瘦颀长的文士,正是翰林学士胡宿。他满脸焦急的神色,一进门就急切地寻找爱女。看见雨妍,顿时老泪纵横,一把抱住她,激动地说道:“倩儿,真的是你吗?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为父得知你失踪后,日日食不知味,寝不安枕,见到你平安无事,为父也就放心了!”

胡宿膝下虽然育有两子,皆已在朝为官,但唯独对这小女儿疼爱万分。承蒙太后恩宠,皇上亲赐大婚,将小女儿嫁给安逸王为妃,原以为贵为王妃,从此不用操心,岂料大婚之夜离奇失踪,得知消息后,胡宿之妻当场病倒,而他也派人到处寻找无果。

随着时间的推移,胡宿渐渐绝望,就在自己不抱任何希望的时候,却又得到了开封府的通知,让他过府认人。此刻欣喜若狂的心情溢于言表,自然舍不得放开与胡小倩长着相同容貌的雨妍。

雨妍被对方抱得差点窒息,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又不忍弄伤这位慈祥的老人,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无奈地说道:“实在很抱歉,我不是你的倩儿!”

宛如晴天霹雳,胡宿惊怔道:“你怎么会不是倩儿?为父又怎么不认得自己的女儿!你就是我的倩儿,你怎么了?”不解地望着包拯,“包大人,我女儿这是怎么了?”

包拯神色凝重地回答道:“这正是本府请你过来认人的原因。她自称雨妍,扬州人氏,来到京城是为寻找上京赶考的哥哥雨龙。天下何其之大,难免有容貌相似之人。不过,本府看她似有难言之隐,想请胡大人做进一步的确认。”

“呵呵!”赵宸突然嗤笑一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不急不缓地说道:“上京赶考?!今年哪有殿试?简直就是一派胡言!胡小倩,其实是你不满皇上赐婚,故意逃婚吧!你可知道,这样是犯了欺君大罪,要诛连九族的!”

平缓的语调,却是字字犀利摄人。众人闻言色变,胡宿急于辩解道:“王爷此话言重了,倩儿一向知书达礼,怎会不知欺君之罪!或许其中真如包大人所言,她有难言之隐!你看她这个样子,是不是失去了记忆?”

雨妍心里有苦说不出,只能恨恨地瞪着赵宸,暗自腹诽:你奶奶的,我就知道来到宋朝准没什么好事儿!还不到一个小时,这欺君大罪、诛连九族就来了。这个狗屁王爷实在令人讨厌,明明是个大帅哥,说话却是尖酸刻薄,狂妄自大,真是可恶之极!如果青龙和朱雀在这里,我一定要他们好好地整治你!哼!

想到青龙、朱雀,雨妍又忍不住东张西望,终于发现一只黑猫躲在床底,正朝她挤眉弄眼,自动忽视了周围已然紧张的气氛,走过去一手拎起黑猫,大声训斥道:“好啊,小龙,你躲在下面做什么?害我好找!刚才为什么把我弄晕?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就拎断你的脖子!”

面对严厉的恐吓,黑猫不回答,只是奋力地挣扎,发出“喵喵”的惨叫声,十分的可怜。

见雨妍提猫审问,在场的每个人都哭笑不得,面面相觑。

公孙策望向展昭,询问道:“展护卫,这猫哪里来的,一直跟在她的身边?”

展昭微微摇头:“属下不知。”

胡宿困惑地望着包拯,心想自己的女儿恐怕已经病得神志不清,满脸沮丧地问道:“包大人,这?这可如何是好?”

包拯打个手势,示意他不要着急,走到雨妍面前,微笑着说道:“雨妍姑娘,猫岂能说话?你看它的样子多可怜,先把它放下来可好?”

雨妍急声反驳道:“包大人,它真的能说话,它哪里可怜了?小龙,还敢在我面前装蒜,你到底说不说?再不出声,我就把你打回原形!”说着,另一只手用力扯住黑猫的尾巴,它发出的惨叫声更加凄厉,听着非常刺耳。

赵宸实在看不下去了,伸手救下黑猫,傲然说道:“怎么,你打算用这只小猫蒙混过关么?本王劝你最好不要再装了,乖乖地跟本王回王府去,此事本王便不再追究。”

雨妍气得直跺脚,对方的武功极高,几次想要抢夺回来都是徒劳,愤愤不平地说道:“包大人,冤枉啊!雨妍若是冒认皇亲国戚,那才是犯了欺君大罪呢!请包大人明查,还雨妍一个清白!”

眼看僵持不下,包拯思索片刻,严肃地问胡宿:“胡大人,你女儿身上可有确认身份的胎记?”

胡宿想了一会儿,又紧张又害怕,百感交集地回答道:“倩儿右肩背上有一个形似桃花瓣的胎记!”

雨妍暗叫糟糕,俗话说无巧不成书,怎么现实中也有那么多凑巧之事?她小时候曾遭到厉鬼攻击,留下一个伤痕,正好在右肩背上,而且长大后,看上去就像一个花瓣的胎记,现在可谓是百口莫辩了。

包拯闻言却又有些犯难,目光扫过屋里的几个大男人,除了雨妍之外,开封府上下根本找不出其他女子,迟疑道:“她是女儿之身,当场检查恐怕……”

“让本王来!”赵宸抢言道,走到雨妍面前,眼中掠过一道别有深意的谑笑,“她是本王的妻子,就让本王来验明正身!”

雨妍看着他可怕的眼神,不由一个激灵,仓皇躲到展昭身后,怯怯地探出头,据理力争道:“男女授受不亲,你虽然贵为王爷,也不能随便检查别人的身子!雨妍早就言明自己不是王妃,为什么你们非要说我是王妃不可呢?”

赵宸冷哼一声,早已对雨妍的否认生出反感,拿出了王爷的威仪,毫不客气地说道:“你们全部退下去,本王现在就要验明正身,看她如何狡赖!”

包拯劝道:“王爷,请稍安勿躁!待本府问她几句话,再决定也不迟!”

“包拯,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赵宸不肯退让半分,目光凌厉地盯着雨妍,伸手想将她从展昭身后拉出来。

展昭出手阻拦,恭敬地说道:“王爷,请你不要伤害她!”

赵宸大怒,呵道:“展昭,你好大的胆子!本王人在开封府,就要听命于你吗?”

展昭面不改色,拱手道:“属下不敢!请王爷息怒!”

雨妍一把拽住展昭的胳膊,愤然说道:“喂,展昭,明明是他有错在先,你跟他道什么歉啊?是王爷就了不起了吗?包大人的龙头铡下不是也铡过王爷吗?怕他做什么?”

“你说什么?胡小倩,给本王过来!”赵宸怒极,气极败坏地吼道。

雨妍冲他做个鬼脸,得意忘形地说道:“你要是敢动我一根头发,我就叫包大人龙头铡伺候!”

包拯无奈地摇摇头,从旁劝说道:“王爷,王妃失踪三个月之久,她若是真的王妃,或许在此期间受了什么刺激,导致神志不清,才会胡言乱语,顶撞了王爷。王爷切莫生气,让公孙先生先给她看看,再从长计议。”

赵宸轻蔑地看着包拯,扯开嘴笑了笑:“包大人,不用了。她的身份本王已经确认,也知道她为什么要矢口否认自己不是王妃。这件事包大人就不要再插手过问了,明日本王便进宫面圣,解除你的三月之期,感谢包大人替本王找回王妃,本王自会在皇上面前为包大人讨些赏赐。时候也不早了,本王不便多作打搅,现在就带王妃回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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