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别有风韵红梅图
第三十四章 别有风韵红梅图
百杳恭敬地一揖,木然道:“抱歉染姑娘。您问的事情,小的都并不知晓。”
似乎顾及什么,百杳又补充了句:“姑娘不必担忧,您只需安心养好您自个儿的身体,和您肚子里的孩子。咱们二爷自来深谋远虑,他会将一切都安排妥当的。”
“孩子……”
染素汐一愣,抬手摸向小腹,雪白的小脸上满是复杂,“我,真的怀孕了?”
“是。姑娘您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子了。”
她真的怀孕了,怀了江骍的骨肉。
只要她能安稳地生下孩子,她必死的未来或许会有转机。
这个孩子,就是她的保命符。
一时间,染素汐更加困惑了。
二爷那般清傲高洁的人,为什么要亲一个不洁的瘦马?
她拧着眉毛绞尽脑汁,最后只得出一个相对靠谱的结论——二爷是在利用她来练习。
骤然间,心中酸涩难忍,带着自卑和屈辱。
也是……她是瘦马,本就擅长男女之道,是蝼蚁,是一个卑贱又高级的玩物。
江骍死了,她这个瘦马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物尽其用,这样买她而来所花费的万两金子也算没白搭。
百杳不明白染素汐面上的神伤从何而来,“姑娘是在担心昨夜的事情吗?”
他这么一提,染素汐才反应过来,现在她更应该思考的是紫娟死亡的真相。
“染姑娘,小的想问一嘴,昨夜紫娟去芙蓉榭都和你说了什么?”
闻言,染素汐眼皮一跳。她神色怔然:“昨夜我并没有见过紫娟。”
……
今晨早膳后,江聿谨才到寿康园不久,陛下的旨意便来了。
于是,他不得不匆匆结束和大长公主的对话,赶去了太子的东宫。
东宫内,鸭嘴鎏金熏炉中升起袅袅烟雾,浓郁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大殿。
萧赜手里拿着一支彩漆缠枝莲纹紫毫笔,沾着朱砂的笔尖,从美人平坦的背部,一路攀至圆润的肩头。
忽而笔锋一转,猛向下冲去,最后陷入腰窝深处。
霎时间,红梅绽放在红色的枝桠,带着呼吸的起伏,充满了生机盎然。
萧赜正欣赏着自己的作品,忽听太监在殿外禀报:“太子殿下,太常寺卿求见。”
“滚。”
小太监无法,只能恭敬地重复了一遍:“殿下,是江家二爷。”
“表叔叔?”
萧赜丢掉手里的毛笔,坐直身子,开心地说:“还不快请进来!”
美人心下松了口气,忙裹好衣裳,仓皇地退了出去。
江聿谨淡淡扫了眼擦肩而过的美人,大步迈进了殿内,浅笑道:“太子又在研习作画了?”
“是啊。本宫觉得那些老旧的画法太过无聊,所以研究了一种新的画法——便是以少女的肌肤为画布,用她们的体温晕染朱砂。”
似是回味地歪了头,“这样画出来的红梅图啊,真真是妙哉。诶表叔叔,你要不要也试一试?”
说着,萧赜就要让小太监将刚刚离开的美人儿再唤回来。
江聿谨忙打断他的动作,问:“姜太师布置给您课业完成了吗?”
一听这话,萧赜立即明白江聿谨此番过来不是来找他玩的,而是受了父皇的旨意来督促他学习。
厌烦地皱眉:“表叔叔可别提姜狗。姜狗那厮着实是个老顽固,就和粪坑里的石头似的,丝毫不知变通。”
“殿下又去给姜太师塞金子了?”
“是整整两箱黄金,外加一箱子明珠!本宫给他那么多东西,就是让他稍微少布置篇文章,他都不乐意!哼,表叔叔你来说句公道话,姜狗他是不是傻?”
江聿谨摇摇头,叹息说:“姜太师名唤姜昫,与旭日东升的‘旭’同音。”
“什么旭日东升!他敢给本宫布置那么多的功课,本宫唤他一声姜狗怎么了?他开不开心,都得受着。”
“微臣不知道姜太师开不开心,不过,微臣听着有些刺耳。”
“表叔叔,此‘江’非彼‘姜’,你不用自己往自己的头上扣帽子。”
“可是殿下每逢骂狗的时候,并没有多加解释您说的是哪个姜字啊。”
萧赜拧眉嘟囔:“要是本宫每次骂他还得解释一番,那爽快的感觉不就得大打折扣啦!?”
眉头越皱越深,堪比山间的沟壑。
最后,一甩袖子,泄气地道:“哎呀,算了算了,以防表叔叔不爱听,本宫不骂他姜狗就是。”
江聿谨准备拱手行礼:“多谢太子殿下。”
“表叔叔无须多礼。”
萧赜见状忙准备去扶江聿谨,被江聿谨躲开。
他长揖道:“礼不可废。”
“知道你恭谨守礼。”
江聿谨淡淡一笑,拾起萧赜丢在一旁的毛笔。彩漆缠枝莲纹的细杆被他握在指间,愈发显得他骨节修长。
“礼行完了,也寒暄完了。现在,请殿下将功课拿出来吧。”
……
江聿谨很会授课解惑。原本萧赜冥思苦想好几个时辰都想不明白的筹策题,江聿谨三言两语就给他讲明白了。
“表叔叔要不本宫去求父皇,让你来当太子太师吧!姜狗……那老匹夫讲课声调简直让人昏昏欲睡,他教授的方法也繁琐,本宫实在是听不明白。”
江聿谨将毛笔放在被他写得满满当当的宣纸旁,温声道:“筹策不应这般纸上谈兵,殿下下一次可以试试用圭尺亲量,躬察仪漏,或有可解。”
“还要亲量……麻烦麻烦。算了,表叔叔你会就好了。”
萧赜对着殿外的小太监喊了声,不多时,一名衣着暴露的女子摇着腰肢走了进来,跪到了萧赜的脚边。
萧赜一捞,掬着女人的腰肢,有些不开心地说:“表叔叔,听说侯府两日后举办了游湖,京城内的有头有脸的都收到了你的帖子,为什么本宫没有?”
江聿谨鸦羽般的长睫微敛,小心翼翼地将被萧赜压在肘下的课业,道:“太子身份尊贵,为防有失,不宜轻易出宫。”
萧赜同江韶有三分相似。不是面容,而是反骨——你越不让他做什么,他越想做什么。
萧赜一听江聿谨的话,更加坚定了他偷偷跑去的想法,嘴上却说着:“不去就不去。”
然后,用鞋尖挑开了美人的纱裙。
江聿谨不方便再多留,告了声有事,退出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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