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他也用鳄鱼吓她
第七十六章 他也用鳄鱼吓她
日影西斜,暮色温柔地落在染素汐如履薄冰的侧脸上。
江聿谨一声令下:“继续。”
百杳立即将一桶新的生肉放到了他的脚边。
江聿谨手持银钳子,在桶子里好生翻找了一番后,夹起一只被剥了皮的硕鼠,丢进池中。
“扑通。”
下一瞬,硕鼠消失在一口獠牙之下。
生肉一块接着一块。
带着猩红的水花,溅了染素汐一脸,吓得她颤抖连连。
和惊恐的少女不同,鳄鱼开心得紧,甚至发出了雀跃的,像是打雷的叫声。
……
终于,染素汐忍不住了,怯怯的抬头,发现江聿谨也正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
她带着哭腔说:“小女到底是何处惹您不开心了,竟然让您不惜将小女带到平南王的府邸来捉弄?”
“我亲自喂鱼给你看,是捉弄?”
怎么不是捉弄?她根本就不想看这血腥的场面!
染素汐嗫嚅地道:“素汐愚钝,还请二爷指明。”
江聿谨将夹肉的夹子丢进木桶,道:“江某与平南王是同梯,感情还算不错。”
染素汐被他没头没脑的话弄得一脸懵。
“江某只需和南平王说上一嘴,便可决定这三条鳄鱼什么时候进食,以及它们吃什么东西。”
染素汐浑身颤抖,眸光里写满了惊恐。
二爷是在和她炫耀吗?
好可怕……
他默了默,又说:“若是江某护着的人,如何都进不了这亭湖内,成不了鳄鱼的盘中餐。”
染素汐闻言愣住。
江聿谨见她发呆,擦了擦手,然后好整以暇地看着湖面上的水波,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回话。
面纱下的小脸先是发白,随即涨得通红,再变白。
她不敢置信地道:“百杳和您说那日的事情了?”
江聿谨:那日?
“您知道三公子扛着小女到处乱跑,还威胁小女若是挣扎就将小女喂鳄鱼的事情了?”
江聿谨长眉微动,扫向百杳。
百杳的背脊刮过一阵凉风。
心道不好。那日的事情,他忘记和主子说了。
杏眼蒙上一层水雾,染素汐语音凄楚地问:“如今,就连二爷都要帮三公子一起威胁小女吗?”
江聿谨愣了瞬,说:“江某是说,若是江某不允许,没人能把你丢进这亭湖里去。”
黄昏的余晖,给眼前男子的周身烫出柔和的金色。他温和的眸底跳动着璀璨夺目的光华。
“小女是世子爷的人。”
江聿谨无言:“……”
百杳忍不住侧目,谁说的瘦马最解风情?拖出来打二十杖。
……
这夜,染素汐脑袋里不停闪着江聿谨的话。
江某护着的人……江某不许……
一夜辗转无眠。
清晨鸡还未叫,染素汐就迫不及待地下了榻,在衣柜里翻翻找找。
最后在一个不起眼的旧衣裳里,找出一把折扇。
接下来几日,染素汐过得很幸福。
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大事,除了偶尔解决些下人之间的小矛盾,给下个月的新衣裳择选布匹花样,还有就是整理账册。
晌午的时候,染素汐想起什么,让文远将水霜带来了芙蓉榭。
水霜左腿落下病根儿,走路一跛一跛的。整个人全然没了之前的水灵,脸色蜡黄,皮包骨似的。
“姑娘。”
没了文远的搀扶,水霜就像是没了腿一般,身子一歪直接跌跪到地上。
染素汐蹙眉让春花去扶她,却被她推开,当头就是没大没小的一句:“姑娘叫奴婢来,是想为着前几日的事情兴师问罪吗?”
“我本以为你与春花不过是小打小闹,没想到,你倒是觉得自己有罪啊……”
水霜一愣,抬头,看向面容娇媚的染素汐,疑惑:“若不是为了那日的事情,您叫奴婢过来做什么?”
染素汐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笑了半晌,复又抬眸道,“水霜,你虽然现在不待在芙蓉榭了,但是你仍然领着芙蓉榭一等丫鬟的月例银子,仍然是我的丫头。”
水霜底气发虚,道:“奴婢还以为,奴婢现在腿都残废了,姑娘不愿意再用奴婢了。”
她的字里行间中满是苦闷和怨怼。
染素汐说:“你伤的只是左脚,又不是四肢全部都废了。更何况,不管你是谁的丫头,不管你在哪里,都没有白拿银子不当职的道理。”
这话虽然薄凉,但却是事实。
水霜听后,呆了会儿,惊恐地瞪大眼睛:“姑娘您是要将奴婢赶出去?”
她现在腿瘸了,人也完了。
若是再被遣出了侯府,她如何能谋生?!
“奴婢是家生子,不是您说不要就能不要的。奴婢的去留,是由殿下决定的。”
“谁说我要赶你出府了?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只要你还心甘情愿,我是愿意将你继续留在身边的。”
染素汐身子动了动,轻飘飘地问:“你愿意吗,水霜?”
“奴婢……”水霜咬牙,“当然愿意。”
红唇愉悦地勾起,“既如此,明日开始,你搬回芙蓉榭的耳房,同春花一起住吧。”
水霜心不甘情不愿地跪好,道“是,姑娘。”
春花是个不记仇的,看着水霜像个骨头架子一样地跪在那里,眼露怜悯地问:“姑娘,以后不如就让水霜姐姐如从前一般,帮您梳妆?或是陪您一起唠嗑、打络子?至于那些个动手动脚的活儿,还是由奴婢来做吧。”
染素汐满不在乎地说:“你们自己分配好就行。”
“嘿嘿,就知道姑娘心善好说话。这样奴婢也不用每日鸡还没叫,就被卓丫头扯起来学梳头发啦。”
春花笑呵呵地去扶水霜,把她按到绣墩上,并将一筐红纸和剪刀塞到她的手里:“姐姐别跪着了,姑娘刚刚看了半晌的账簿正眼睛疼呢,你陪着姑娘一起剪纸玩儿吧。”
看了账簿眼睛疼还剪纸?
水霜拿起剪刀,“姑娘想要什么花样?”
春花抢险一步道:“蝴蝶吧,蝴蝶好!”
染素汐宠溺地笑道:“就听春花的吧。”
水霜用奇异的眼神看了眼主仆二人,垂头默默地开始剪纸。
“水霜,你是如何得知水雾不见的?”
手中的剪刀猛地一僵,抿唇:“有人在奴婢准备睡觉的时候,在窗外提起的。所以奴婢也没瞧见她的脸。”
“女子?”
水霜张了张嘴,点头。
闻言,染素汐阖起半边眼睑,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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