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污蔑
第五百八十七章 污蔑
夜幕降临,灯火逐渐熄灭。
各大宅院中,人心却无法安宁。
各个官员心中烦扰至极。
突然又想到,关于苏刺史被刺杀的流言。
城中不知从何处传出各种说法,称护城使与刺史不和多年,如今是要撕破脸,痛下杀手了。
谁不知道黄肆仗着背后有一个元安县主横行霸道,整个北阳城谁都不看在眼里。
就连苏烬,在他眼中都如同走狗一般。
也不知道二人曾经有过何许矛盾,黄肆常常提起苏烬时咬牙切齿,目露凶光。
他眼里对苏烬的恨是藏不住的。
除掉苏烬,是除掉心病,亦是真正的掌握了北阳城。
黄肆不仅有那个能力,还有动机。
一时间,各个官员都忍不住去怀疑黄肆,去相信流言。
尽管没有证据,可他们还是感到害怕。
那么多人都知道两人的恩怨,黄肆如今行事如此嚣张,难不成,他根本不在意他们会不会向上揭发?
还是说,他已经做好准备,要一个个除掉他们,在他们的位置上,重新安排他的人?
思及此,许多官员猛的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浑身冷汗淋漓。
在这个节骨眼上,黄肆又要把他们都召集在一起,除了要钱,还会不会有其他的目的?
把人都聚在一起,一锅端了?!
黄肆未免也太大胆了些,他们可都是在朝廷名册上的官员,一举除掉,当真以为西北都是他的了吗?
可……他背后有元安县主,元安县主又依靠着他们谁都不敢惹的大人物。
很难保证,黄肆的做法,不是得到了谁的指使……
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想个理由,拒绝黄肆!
他们不能,至少目前不能出现在黄肆面前,不能单独赴约。
否则死了都不一定有人给他们收尸。
翌日。
黄肆惦记着给元安县主献礼的事情,特地起了个大早。
坐等右等,往日那些看见他如同老鼠见到猫一样,连个屁都不敢放的官员,一个个的居然敢摆谱子,浪费他的时间?
黄肆的耐心很快耗尽,立马差人去问怎么回事。
结果手下带回来的消息,让黄肆大怒。
“病了?本城使昨日才通知了他们,怎么今天就集体生病了,跟约好了一样,如此敷衍的理由,难道当老子是傻子吗?”
“老子不管他们是病了还是死了,告诉他们, 午时之前,见不到人,别怪老子容不下他们!他们的官位和脑袋,还想不想要?”
黄肆把茶杯和茶壶狠狠的砸在地上,碎片飞溅,洒在地上的茶水映出他的怒容。
手下哆嗦了一下,“大人,不可啊!小的猜测,他们都是不敢来。”
“不敢?老子还能吃了他们吗?”
“其实,从昨日开始, 不知何人在城中散布谣言,说……”
“说什么!”黄肆最讨厌说话支支吾吾的人,怒瞪了属下一眼。
“说刺史受伤,是大人暗中所害……”
“混账!”
黄肆怒气填胸,吼的一下站起来,眉毛倒飞,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
“哪来的谣言?苏烬那样的窝囊废,值得我费那么大劲儿去害他?老子想要他的命,直接叫人把他拎过来,他也不敢反抗。”
“去查,给我查!看看到底是谁暗中推动的谣言!”
黄肆简直要气炸了,多事之秋,还要闹出这种麻烦。
此时他还没意识到,这将是他从高处坠落的开始,他生气只是因为不爽被人扣了这样一顶帽子。
没做过的事情,污蔑在他身上,他吃人的心都有了。
黄肆大步走向门外,突然停住。
“大人怎么了?”
“北阳城有没有什么能掐会算的人,等我回来,找来看看。”
手下一脸摸不着头脑的表情。
大人平常不是最不屑什么神神鬼鬼的吗?
今日怎么那么反常?
黄肆确实反常,连他自己都觉得,最近一切都显得不对劲。
好像他跟什么东西反冲似的,所有不利的事都堆在一起。
出发时,黄肆感到压力倍增。
一想到要面对元安县主,他感觉比面对敌军还可怕。
又是一夜,天空暗沉沉的,像是要压下来一般。
长岭县。
金碧辉煌的宅子,连高墙都用琉璃瓦封顶。
门口两个绣着金边的大红灯笼,在黑夜中显得耀眼又妖艳。
附近几百米,都没有人。
住在长岭县的人,轻易不敢靠近这座大宅子。
因为他们都知道,里面住着的人是谁。
元安县主的名号在长岭县,可以说比皇帝还要管用。
若有恶霸欺市,提起皇帝,他们还敢说一声山高水长,可一旦提起元安县主,他们都要吓得屁滚尿流。
元安县主,掌握着长岭县每个人的生杀大权。
一句话,随时能要任何人的性命,而且他们都没法反抗,只能认命。
深夜,两个身着黑色斗篷的人一前一后,从侧门进入县主府。
灯火通明的房内,金银玉器摆放在一切能够看得见的地方,让整个房内变得金光闪闪,无比奢华。
或许都不用点灯,凭借那些金银玉器,都能把整个房内照亮。
一女子头戴面纱,身着红裙,裙边以金丝镶嵌,衣袍上流光溢彩,十分华贵。
立于桌案前,手执狼毫笔,落笔有神。
收笔时,一滴墨落下,女子眉头皱紧,笔尖猛的落下,墨水四溅,毁了整副字画。
元安县主上半张脸还带着金色镂空面具。
面纱和面具几乎遮住她整张脸,露出的一些地方,能看见满是沟壑,像伤疤一样。
“来人。”
侍女应声进入房内,低着头。
“收起来,全部烧掉。”
她说的是桌上所有东西,笔墨纸砚。
侍女不敢迟疑,动作飞快。
侍女脸上带着丑陋的猴脸面具,不见真容。
府上的所有侍女,皆是如此。
即便是睡觉,她们都不能摘下,若是谁不小心把脸露出来,第二天会消失的无影无踪,没人知道去了哪里。
“人来了吗?”
元安县主坐下,胸口剧烈起伏,心中的情绪沸腾翻涌着,一刻也不得平息。
“回县主……”
话音未落,叩门声响起。
“滚出去吧。”
侍女如释重负,抱着一堆狼藉快步退出。
路过黄肆时,头也不敢抬。
黄肆已经习惯,深吸一口气后,紧跟前面人的脚步,踏入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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