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真正的相术
我着急忙慌的把茶壶洗净，泡了一杯浓浓的茶，用的是爷爷当初送给我的他钟爱的紫砂茶壶。
老者妆模作样的把鼻子凑到茶壶口，一脸享受的闻着茶香赞叹道：“好茶，真是好茶啊！”我看他如此高兴的模样，于是小声催促道：“大师，快些用茶，跟我讲讲吧！”
我从小就爱算命，这是爱好不是工作。只不过我从来都没有找到路子，总是依靠着自己的天眼瞎扯淡。虽然说准度可以，但没有专业支撑，只能算是神棍。
“急什么，好茶是要慢慢品的！”老者闻言，眉头一挑似有一丝怒意。我怕激怒了他他就不教我了，所以便老实安静的在一旁等待。等到他喝完，我以为他就要教我了，谁知道他竟然把已经喝完的茶壶递给我，悠悠说道：“没味道了，再沏一壶！”
我无奈，谁让人家是大爷呢，只能不情不愿的再跑一趟。不过此刻，我还是很有冲劲的，虽然没有一开始那么多。
第二壶茶喝完，他还是像刚才那样喝完以后再让我沏一杯。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那股渴望瞬间再次变低，当然，还是老老实实的去沏了一壶。
终于到了第三杯的时候，那老者脸上露出了满足之色。连连点头道：“很好，茶沏的不错。不过我已经是一只脚进棺材的人了，徒弟我是不打算收的，不过看你如此虔诚的份上，我可以送你一本书给你留下几句话！”
闻言，我心里乐开了花，小心翼翼的看着那个老者往衣服里面掏。其实我早就看到了，他的棉衣虽厚但也挡不住那本书凸出的边角。
只见他缓缓地往他那灰不溜秋的棉服里面掏，掏到一半正是我心跳最快的时候，他突然调皮的停下来，邪然一笑道：“嘿嘿，你是不是很想要啊！”
顿时，我觉得像被浇了一盆凉水一样，热情消失。他的笑比哭还难看，脸上的皱纹注定了哪怕是笑也一脸凶相，反而弄得不伦不类。
“年轻人，再给你这本《相术全解》之前，我有些事必须要给你交代！”老者很严肃，端坐着，双手撑着拐杖。
我连连点头，顿时觉得鸭梨山大。
“我们这一行不好做，找个传人也是难上加难。条件极为苛刻，首先要找到有天资的人，但是这种人很少很少。而且，有天资不一定愿意做，一来不想到外面摆摊，二来我们这是暴露天机肯定会遭到上天惩罚！每一个相师的晚年都会极为苦楚，个中心酸只有自己才能体会！”
他说着说着，身体微微颤抖。我连连点头，轻叹道：“唉，是啊！我本来就是一个灾星，于我而言，这些都无所谓了！”
“看中的就是这点，而且也有做相师的天赋。为了这本《相术全解》能传下去，我这个老头子可是特意跑了一趟。今日之后，你也不要去找我了，我会远离尘世，走到哪是哪，死在哪算哪！临死之前，也算是了解心愿吧！”
老者说着悲切的话，让人心塞。
“老先生，难道您没有家人吗？”
“家人？”老者看着天花板，双目无神。片刻之后摇了摇头，苦笑道：“都没了，都被我害死了。我这一生注定孤苦，我已经看开了，这就是相师的命！”
原来又是一个像我一样的人，或者说我跟他一样。但这并没有让我感到害怕，反正我已经倒霉到了极点，说不定这样还能以毒攻毒呢。
终于，他从怀里把那本书掏了出来给我。那是一本发黄的古籍，虽说干净，但也经不住岁月的洗礼。
“麻衣相歌、面相运势、之十二宫……这里还算是很详细的记载了，你好好看，用你的一生研究。或许练到极致，能真正的看破未来吧！”
他声音显得有些疲倦了，我拿着那本《相术全解》心里沉甸甸的。我明白其中的含义，这本书可能就是老者的一生。
“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我一拍脑袋，连对方是谁都还不知道。
“江湖路远，这些都不重要。我，就让我消失在你记忆里吧，我只是一个过客。人老了，什么都看淡了，只有传承不能断！”
老者说着说着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似乎要摔倒。我想搀扶，也被他拒绝。只见他拿起拐杖指着我这四周说道：“反正装修已经做好了，那便算了。多置办点死人东西，或者干脆批发店花圈之类的拿来卖。”
我已获得偏着头，表示不理解。
“唉~你还年轻不懂，我们作为相师是不能享受的。而且在收费上面，必须随缘。对方给你多少钱，你就收多少钱，千万不要拒绝。如果钱赚到的多了，那就多做点好事，积阴德！”
老者作为过来人，对相师这一行肯定比我熟悉的多。于是我点了点头，确实我的业务是该要拓展。只是在这火车站边上卖花圈可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但也在心里答应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我给你看样东西！”老者颤颤巍巍的转过身子，手指头不知道再掐什么诀。不一会儿的功夫，我竟然看到他的后脑勺竟然有一个跟小源一样的印记。
这印记不是别的，正是天眼的痕迹。我不禁大惊，没想到竟然又看到了一个拥有天眼的人。
“老先生，您……”我深吸了一口气，不断眨巴眼睛。
“没错，我跟你一样。现在整个炎夏拥有天眼的人有五个，还有两个跟我一样都已经是要死的人了，至于另一个你认识，就是你那个小徒弟！”
老者满是皱纹的脸不断挑动着，“不要惊奇，天眼还有很多秘密等你挖掘。小心另外两个人，人心是天眼都无法窥探的。今日我来，除了传你《相术全解》以外，就是要教你如何封存自己的天眼！”
“封存天眼？”我不禁大骇，惊讶的问道。
“我年轻的时候跟你一样，以为自己拥有天眼就什么都不怕了。可是到了后来才发现，天眼真是一个害人的物件。很多时候，看一个人就知道他会有祸事。不看不要紧，看到了肯定要说。说得多了，灾祸积压的也就多了！”
“而且，天眼无限制的开启，是有违天道之事。时间长了，会因为天眼产生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我今天叫你封存之法，若在必要之时，还可以开。或者遇到危险，也可以自动开启！”
我当下大骇，原来天眼的秘密竟然有那么多。知道了封存的办法，我自然是欢喜。
“心中默念我不想看清真相，真相于我了然！”老者轻轻的开口，我学着他说的便在心里想着这句话。
“真相太真亦无真，假象太假不为假！”后续的话接上来，我继续在心中默念。最后一个字结束，我果然感到后脑勺一阵发痒。随后四周看了看，似乎真的有些不同。
“当你需要的时候，直接心中默念天眼开便可以了！今天茶也喝了，该说的也都说了。我也该走了，你不要送我！”我正尝试开天眼的时候，老者已经离开。
难以想象，这个站着都艰难的老者，离开的时候竟然那么快。我还想道别，他已经消失了踪迹。望着门外来来往往的人，我轻声感叹道：“大隐隐于世，高人遍海角啊！”
学会了开关天眼，同时手中拿到了那本《相术全解》，心中仍激动难平。将书放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我连连点头道：“是啊，这里确实该改变一下了。”
随即，我便出门采买那些老者说的物件。什么花圈、什么纸钱、什么香烛之类的东西。批发了满满一车，回到店铺，将小铺子装的满满的。
送走运货司机，看着店铺的改变，我心甚慰。只是钱包就有点吃紧了，里面只剩下五块五毛钱。放在手上，这五块五毛沉甸甸的，我微微一笑：“够吃一碗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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