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现实·你们是什么时候同居的?!
作为一个单身男青年，不学会自己做菜肯定是不行的。
好吧，沈重摊牌了，单身不是主要矛盾，主要原因是因为他穷。人宋楚心也单身，人家就能正大光明地不会做饭，毕竟有一百个保姆排着队给他做饭。
沈重在菜市场里和一群大爷大妈奋力地抢夺完新鲜的菜并且与买菜的唇枪舌剑成功地砍价了五毛钱以后，心满意足地拎着袋子回家。
在拐弯处，沈重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沈重手里拎着的鱼掉在地上，求生欲极强地乱蹦乱跳。那人头也不回地就要继续往前走。沈重手忙脚乱地蹲下去好不容易把鱼抓起来，朝着那人吼道：“喂，你撞到了人也不知道道歉吗……哎？”
沈重不说话了。因为他看到了熟悉的侧脸。
那人把鸭舌帽稍稍往上抬了抬：“我们认识吗？”
她不认识沈重，但沈重当然认识她。
她就是上一局游戏里宋楚心碰到的——诈骗，盗窃，杀人——“十恶不赦”的叶晗冰。
沈重含含糊糊地道：“不，不认识。”
叶晗冰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了一遍沈重。
眼前的青年高高瘦瘦，头发和衣着因为刚才慌忙抓鱼有些凌乱，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温柔又好说话。
“抱歉把你的鱼弄脏了。你跟着我到我家坐坐吧，我给你抓一条好的来。”
谁敢答应她的要求？沈重赶紧拒绝。可叶晗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笑着说：“别拒绝呀。你怎么看起来对我这么抗拒？来我家坐坐好了。我一个弱女子又能拿你怎样？”
“……”
沈重被叶晗冰强行拉到了家中。
叶晗冰家住在很老旧的居民楼，乍一看很有危房的感觉，摇摇欲坠的。屋子里虽然陈旧，但是收拾得很干净。
沈重没想到的是，家中还有一个老人。
老人，是盲人，看不见。
“奶奶，我回来了。”
听见叶晗冰的声音，老人抬起头，双眼无神。
“回来啦？我怎么听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呢？”
“我在路上把他的鱼撞脏了，我们家的缸子里不是还养了一条么？我拿一条赔给他。”
闻言，老人点点头道：“你去拿吧。对了，你哥哥还没有消息么？”
不知道是不是沈重的错觉，他总感觉叶晗冰微微顿了一下。
“奶奶，哥哥都多大的人了，去外面留个学罢了。学业繁忙，很久不打电话回来也是正常的，你就别瞎担心了。我去拿鱼了。”叶晗冰说完，就转身走出了屋子。
屋子里只剩下了老人和沈重。沈重感到有些尴尬，就走到窗户旁，假装欣赏窗外的风景。
老人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沈重。”
下一秒，老人的话让沈重大吃一惊。
“你的游戏，玩到第几关了？”
沈重当然知道老人的话并非世俗意义上的游戏。他看着眼前这个朴素不起眼的老人，再也没有办法把他当作普通的老人了。
“我已经完成了三次游戏了。”
老人脸上露出了赞许的神色：“那还挺厉害的。后面的游戏只会越来越难，你要好好加油啊。”
沈重：“冒昧问一句……你是怎么知道我也是游戏玩家呢？”
每天，每个人都要与无数人擦肩而过。有拎着公文包一脸疲倦的上班族，有戴着红领巾背着小书包蹦蹦跳跳上学的学生。擦肩而过的人都是芸芸众生中的普通人。但你却不知道这些普通人中，有些和你一样，是惊悚游戏的玩家。
老人笑了。
她说：“因为，……我已经通关了啊。”
这句话对沈重的冲击力无疑是巨大的。
沈重一直知道惊悚游戏是有尽头的，络腮胡子曾经告诉过他闯过九关就可以脱离这个游戏，但他从来没想到，真的有人能脱离游戏。而现在这个人，就站在他面前。
沈重的呼吸因为激动有些微微急促了。
这个老人看得出来他是玩家，那没道理看不出来叶晗冰是玩家。
“叶晗冰，也知道您曾经是玩家吗？”沈重问。
老人摇头：“我没有告诉她。”
“我有我的理由……其实也不算什么难言之隐。只不过我当年填的心愿是，希望能有个孩子陪伴在我身边罢了。”
“愿望，真的能实现？”
“当然可以。被卷入这样的世界本就是超自然力量，那么这种超自然力量帮你实现愿望也没什么好稀奇的吧。”老人说，“总之，在我完成第九关游戏出来后的第二天，我就在家门口，发现了两个弃婴——也就是叶晗冰和叶岚。叶晗冰你已经见过了，叶岚是叶晗冰的哥哥。这孩子很争气，听阿冰说，他靠优异地成绩免费推免到了M国留学，所以一直没回来。”
这样沈重大概就能猜到为什么老人没有告诉叶晗冰自己也曾是玩家了。她希望叶晗冰认为自己真的是她的孙女，而不是被超自然力量强行连接起来的普通人。
沈重：“不管怎么说，谢谢您能告诉我这些。”
知道真的有这样一个光明的结局在前方的时候，突然感觉惊悚游戏就没有那样漫长了。
“没什么。小伙子，我看到你就觉得……你这个人也一定能走到最后。我有这种预感。”
沈重笑说：“您对我的评价太高了。”
“我要告诉你一些关于第九关的事情。作为能够脱离游戏的最后一关，它自然有它的特别之处。受到游戏规则的限制我不能向你透露太多，你只要知道，第九关是最难的那一关，它并不是难在思维与线索……大多数人最后都永远地留在了第九关里面。”
沈重不禁感到有些微微诧异。
第九关……竟然如此困难吗？
他还想再细说什么，叶晗冰已经从外面进来了。两个人同时默契地收了声。叶晗冰说：“奶奶，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呢？”
老人笑说：“在聊你小时候的事情。”
“这有什么可聊的？我跟他也就是第一次碰到罢了。”
沈重看叶晗冰手里空空荡荡，问：“我的鱼呢？”
叶晗冰：“那个，鱼……翻肚皮了。”
“……”见沈重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叶晗冰赶紧解释：“喂！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它就会死嘛。我再给你买一条。”
沈重：“不用了。”
他还不至于小气到一条鱼都要和别人斤斤计较，不过终于见到了一个成功通关的人，也算是意外之喜。
沈重回到家里的时候，刚用钥匙打开门，就看见家中有人。
宋楚心看向他：“回来了？”
沈重道：“嗯。”他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端易河和端易里。沈重还没来得及打个招呼，端易里已经指着沈重，一脸惊讶地道：“你怎么也在这里？”
沈重扬了扬手里的菜：“我……”
端易河对端易里说：“你能不能别那么激动？声音小一点。”
端易里一边嗯嗯地答应一边声如洪钟道：“沈重，宋楚心，好啊，你们两个是什么时候同居的？太不够意思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沈重：“……”
全世界的人都听到了。
最离谱的是他在端易里的逼问下还觉得有点小小的羞涩与惭愧。
……更加离谱了。
然后宋楚心就看不下去地站起身来，把沈重一直架到厨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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