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当然是人的问题。”沈宽狗腿的替她扇风,“他们都是读书读偏了的。那些真正的大学者,都是非常谦虚慈悲,懂得自省的。咱消消气,刚就刚,忍一言乳腺增生,退一步子宫肌瘤,咱就跟他们干到底。名声什么的,咱这种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新青年,完全不care好吧。”
“少贫,说说你,惹事就算了,怎么还跟诺曼搞到一起去了?”
沈宽丝毫不想引火上身:“我们就是在西市坊遇见的,他也溜出来吃东西。刚才皇上已经把他骂得狗血淋头了,还罚了他半年的俸禄,看在今天也是他帮了我的份上,你就别追究他了吧。”
程凉一口咬断了鸭脖子,发出咔嚓一声:“宽儿啊,追不追究的倒不重要。我主要是觉得这人过于符合你的审美了一点吧。咱现在啥身份?你要是有什么非法之想,可得悠着点啊。”
沈宽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嗨,这你放心,他就是长得帅点,脾气好点,但终究是个连马列毛都不知道的古人。我能跟他有什么共同语言吗?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程凉开始啃第二根鸭脖,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话点到为止也就可以了。
两人默契的忽略了下午的事情,开始讨论翰林院的整顿方向。其实仁宗给他们的特权只是很表面的难点,毕竟仁德昭三帝在位也只有一百零几年,两三代人而已。
但科举制度却是从大楚时就有了。
接连不断的穿越者都在花精力跟世家大族的垄断作斗争,寒门子弟也趁机在崛起。没有盛唐的自信博大滋养胸怀,也没有宋朝的风雨飘零锤炼风骨,这些所谓文宗的地位得来得太容易,以至于他们身上全是明朝文人的坏习惯。
拉帮结派,师徒、同学、乡谊,各种关系互相牵扯。
眼高过顶,文宗鄙视文人,高阶文人鄙视低阶文人,低阶文人鄙视非文人。
狂傲无能,除了少部分进入官场中心被现实毒打得面目全非的之外,其余文人仗着翰林们在仁宗那里争取到的优待,也不用干啥活,吃饱了就逼逼,人人都是嘴炮战斗机。低阶文人横行乡里,高阶文人插手地方官办事,到了学士一级自然就是把持着皇帝不放。
朱学士之所以愤怒得一月成书,就是因为程凉解除了翰林院教化皇帝(给皇帝洗脑)的职务。她们想要整改翰林院,收拾一批人,是不够的。
必须想办法扭转一种风气。
凌晨四点的长安城安静而庄严,黑漆漆的朱雀大街上,一口棺材在孝子贤孙的簇拥下慢慢靠近朱雀门。朱庸一袭白衣,神情肃穆,迈着坚定的步伐向前走,用一种极其大无畏的气势将看门的侍卫呵斥到了一边,强行率领家人闯到了昭德殿前。
群臣正在等待上朝,扭头一看,瞌睡瞬间飞到了九霄云外。
“平山先生,您这是干什么?”许墨林疾步出列,跑到朱庸身边,问道。
说时迟那时快,朱庸抡起胳膊,一巴掌扇在许墨林脸上:“奸臣,给老夫滚开!”
许墨林整个人都惊呆了,脸色瞬间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怒而咆哮:“朱庸,你是要造反不成?”
朱庸不屑的瞥了他一眼:“牝鸡司晨,国主无威。你说老夫造反之前,可有扪心自问,你们几个辅臣所作所为,是不是对得起先帝所托?老夫今日棺材都准备好了,你要联合那两个妖妇杀老夫也好,诛老夫全族也好。老夫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千年之后,谁忠谁奸,自有公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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