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陆家两位千金，看得很开心。
大老爷和大太太却如堕冰窖，浑身发冷。
老太太看了眼颜凉榆，似乎又对她刮目相看了。
颜凉榆，比她想象中更厉害点。
今天这种局面，她都可以扭亏为盈，实在厉害。
这个晚上，很多人睡不着了。
一场闹剧收场。
但姜家上下都传遍了。
半个月前还高贵美丽的表小姐，突然惹了一身流言蜚语。
佣人们私下里嚼舌根，开始说表小姐的坏话，顺带着夸夸颜凉榆。
颜凉榆演了一晚上的戏，略感疲乏。她送走了陆家双胞胎姊妹，就回到了松香院洗澡更衣。
她早早睡了。
虽然很多人睡不着，颜凉榆的睡眠却很好。
翌日，颜凉榆吃了早饭，打算去药铺，大太太来了。
她带了章琳娥，女佣在她们身后跟着，捧了个小匣子。
“榆儿，你表妹着实糊涂，你能否原谅她？”大太太问，哀哀切切。
章琳娥还是很虚弱，解释说：“四嫂，我约周宝华只是想问他拿一样西药。
不成想，那厮如此狂妄好色，直接从后花园翻进来，冲撞你和陆家的两位小姐，我十分过意不去。”
颜凉榆表情淡淡：“既是误会，说清楚就行了。表妹往后行事，得端庄些。”
章琳娥一梗，差点被气死。
说她轻佻？
她颜凉榆也配？就她那个破落样，有什么资格说冰清玉洁的章琳娥“不端庄”？
这个关头，为了姑姑也不能和颜凉榆吵，章琳娥忍了这口气。
大太太心里也不太舒服，但也努力忍着。
办大事，得能忍。
“……榆儿，昨晚诸多不对，让两位陆小姐受惊。你能否带着我们去总参谋府，给陆夫人赔礼？”大太太问。
每个机会，大太太都要努力抓住。
她想要趁机搭上总参谋的夫人。哪怕深交不上，陆夫人知道她这个人，也就足够光鲜了。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颜凉榆笑了笑，不为所动。
大太太：“你一个人去道歉，不够慎重，陆夫人可能以为咱们家轻待了她。”
又说，“我都准备了礼物，特意换了衣裳。我陪你去。”
颜凉榆看了眼身后女佣捧着的盒子。
昨晚老太太说，大太太会补偿颜凉榆，会去总参谋府道歉。
颜凉榆还以为，那个盒子是送给她的。
不成想，大太太直接忽略她，轻飘飘几句话，就想要打发她。
颜凉榆突然想起，姜家一直都是这样对她：好话说尽，该付出的时候从不拿东西给她。
只会想尽办法盘剥颜凉榆的陪嫁。
颜凉榆若不是后来开了药铺，有了进项，她的陪嫁估计几年就要耗光。
在姜家这样的地方，没了陪嫁傍身，饭菜都会给馊的——当年的五少奶奶就是例子，后来她上吊自尽了。
颜凉榆突然想到：“五弟妹也很漂亮，陪嫁都给了婆婆后，姜家是不是让她去做了些不干净的事，她才自尽？”
她回神，表情收敛，脸上还带着几分笑意：“不用了姆妈，我自己去向陆夫人道歉就行。
我是督军夫人的义女，我登门，足够份量了。”
说到这里，她的笑越发从容温婉，“我带了姆妈您上门，陆夫人反而怪我轻瞧她。”
大太太脸色微变。
说她没资格去陆家。
章琳娥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了：“四嫂，你口下积德，不要小人嘴脸。”
颜凉榆回视她，笑容消失，眼神变冷：“表妹，昨晚到底怎么回事，需要我向督军夫人、总参谋夫人细细说明吗？旁人不记得，你也不记得？”
章琳娥身子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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