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哪有人自称贵客？
“我是姜家的五少爷，您找谁？”五少爷问。
周牧之：“你管不着。”
五少爷：“……”
五少奶奶傅蓉甩开他的手，急急忙忙往里跑。
周牧之这才知道，人家小两口吵架。
真够无聊的。
他等了片刻，姜期言出来了，恭敬又谄媚，将他送到了松香院。
颜凉榆在家。
“告诉太太，不要心急，她的事我记着。等过完端午，我再去看她。”颜凉榆说。
姜期言：“你不能早点去吗？”
“人的身体，调养需要过程。周太太大病初愈，她需要先调养。就像生病的庄稼，先用药除病。
等病害过去了，庄稼又开始好好生长了，才能追肥。这个过程是不能少的，否则得不偿失。”颜凉榆道。
姜期言不悦。
周牧之：“少神医说得对。那行，我回去复命。”
他转身走了，没等姜期言。
姜期言还想跟颜凉榆说句话，稍后一步出来，风风火火的周二少不见了人影。
姜公馆内部有点萧条，可庭院挺大的，周牧之信心满满，很快拐错了路。
他走着走着，好像越走越不对劲；偏偏路上又无佣人，姜期言没跟上来。
“这什么破落户？”周牧之骂了声。
他拐到了一处竹林。
隐约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他就走过去，想找个人问路。
“蓉蓉，真的，我只疼你。”年轻男人的声音，带着哄诱。
“到床上去。”女人颤颤巍巍说。
“不，就在窗边，我喜欢这样。”
“会有人来。”女人说。
男人说：“谁没事跑咱们这里来？”
周牧之听到这段对话的时候，已经穿过竹林，瞧见一处卧房的后窗，和一个女人的眼睛撞上。
太过于年轻，只能算是个女孩儿。衣衫剥落，满面红润，墨发从肩头流泻，一身肌肤比雪白。
周牧之愣住。
年轻女人看到他，似乎想要尖叫。春潮汹涌的面孔，瞬间发白。她死死咬住唇，伸手去关窗棂。
她丈夫在她身后，脸埋在她后颈处亲吻她肌肤，不曾抬头，又搡得她站不住，她却用尽了急智去关窗。
窗棂砰的一声阖上，周牧之如梦初醒，急急忙忙躲开。
四月二十四，从早起就闷热，黑云压得很低，小黑在院子里跑两圈就累得吐舌头。
颜凉榆稍微动了动，一身汗。
直到半下午，狂风骤起，闷雷滚滚，落下了暴雨，打得庭院虬枝瑟瑟；雨滴在地上，掀起一层水幕。
暴雨下足了一个钟头，终于停住。
雨后空气清新，阳光露出头，一段虹挂在不远处的树梢。庭院积水被日头衬着，波光粼粼。
“明天他过生日，不回来吗？”颜凉榆立在窗前，看着佣人们收拾被暴雨打的一团糟的庭院。
这个夜里，她没怎么睡好，怕景宪之又突然而至。
他却没来。
心里有事，总记挂着，坐卧不安。
到了景宪之生日这天，雨后初晴。空气里有淡淡花香，初夏温暖湿润又不燥热。
颜凉榆吃早饭的时候，还发了一会儿呆。
“小姐，今天要去书局吗？”冯妈问她。
颜凉榆：“什么？”
“您没听我说话？昨日不是说，要去书局看看印刷，打算把老太爷的医案付梓成册吗？”冯妈重复。
颜凉榆：“对……”
“您在想什么？是因今日大少帅过生日？”冯妈笑问。
颜凉榆的脸色，微微有了几分不自然：“是在想这事。”
程嫂接话：“我也在想这事。大少帅到底来不来？我要给他准备长寿面吗？”
又抱怨，“往常跑得勤快，到了关键日子又不来，真是急死人。”
颜凉榆：“……”
松香院众人都记挂这事，颜凉榆的心态就轻松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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