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再者你们相识多时，我哪怕事情办得再急，也只是我的真心，不是为了仓促骗婚。”颜凉榆说。
王太太：“是这个理儿。”
两头说妥，都很满意。
颜凉榆一天内问明白了，重视这门婚姻的态度，王家感受到了，自然很高兴；张逢春母子也欢喜。
接下来就是张逢春自己请媒人，走流程。
颜凉榆回到松香院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
她很是疲倦。
有人在院子里等她。
景宪之回来了。
他像是久等，百无聊赖。
瞧见颜凉榆回来，他站起身笑，左颊深深梨涡，让他的笑容越发深邃动人。
灯下的他，穿着一件天青色长衫。没有公子温润，高大挺拔，如松柏般矗立。
“珠珠儿！”他快步过来，将她搂抱住。
颜凉榆院子里养两只狗。每每她回来，两只狗也很热情，但加起来也比不上他。
滚烫的气息、饱满的肌肉，衣衫包裹不住，隔着夏布薄薄的遮挡，传递给颜凉榆。
——像阴霾多时，太阳冲破层云，洒下万丈金芒。
“大哥，你回来了？”颜凉榆低低叫了声他。
“对，中午就到了。”他笑道，“你怎么才回来？”
说着就要吻她。
颜凉榆避开头：“别别，我一身汗，身上难闻。”
今日在外一整日，暑天又热，颜凉榆后背汗了又干，干了又汗，她自己都能闻到汗馊味。
景宪之还是啄了下她的唇，又在她颈项间深深闻了闻：“不难闻，珠珠儿最好闻！”
“你是狗吗？快松手。”她推搡他。
景宪之没坚持，顺势松开了他铁箍一样的手臂。
浴室内，一样可以亲昵，甚至更亲密。
颜凉榆洗了澡，身上与面颊都绯红。
浴房全是水，哪里都湿漉漉的。
景宪之心满意足；颜凉榆的呼吸则很快，她要断气了似的，贴在他怀里，手脚发软。
回到卧房，景宪之坐在她的四柱大铁床上，细细为她擦头发。
棉布的巾帕很吸水，她的头发长而密，柔软有光泽，倾泻到腰，似一段最上等的绸缎。
凉软柔滑，景宪之爱不释手。
“……这次视察顺利吗？”颜凉榆问他。
景宪之：“现在的小军头，哪个没有野心？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一个个都想自立门户。”
又道，“需得统一，有一个强有力的政府，局势才能安稳。否则，光‘都统四省军务’，压根儿治不住他们。”
还说，“这次出去，杀了两个小军头，以儆效尤；又拉拢了两个新起来的，升了师长，给了军饷、划了地盘。”
“很累吧？”颜凉榆问。
景宪之：“人心嘛，要说难测，的确很诡谲。可大家都有所图。人家投在你麾下，自然有他想要的。明白这点，倒也不累。”
颜凉榆任由他擦着头发，低声说：“大哥，你有用人的天赋。”
景宪之笑，捏住她下颌，让她把头转过来，又让她贴着他胸膛，轻轻吻了吻她，“珠珠儿，我最爱听你夸我。再说几句。”
颜凉榆：“……”
“你呢？家里一切都好不好？”他问。
颜凉榆坐正了几分。
他又说“家里”。
她压住心湖的波动，把姜公馆的事说给他听。
她告诉他，自己如何算计章琳娥、算计烟兰，让烟兰做了她的刽子手，去杀了章琳娥。
“你很聪明，珠珠儿，知道如何自保。”景宪之笑道，“这很好。”
又微微拧眉，“盛柔贞掺和得这么深，她想干嘛？”
颜凉榆沉默。
景宪之立马察觉到了，将她的身子扳过来，勾起她下颌，让她看着他眼睛：“跟我可没关系。”
颜凉榆抬起眼帘：“我知道。”
她天生柔媚，目光无情绪的时候，看人也是软软的。
很多人瞧见她，都会觉得她娇媚妖娆、柔弱可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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