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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招娣走到了老三江大海家门口……
其实赵蓉跟李丽梅住的很近,她早就看见了李招娣,不过她却装作没看见,看见李招娣走过来才笑眯眯的说道:
“孩子她奶奶!你不是在老二家里过年,怎么跑到我们家里来了!?
我们家孩子多,又只有孩子他爹一个人干零活儿抓点儿钱,我们家里很艰难的,今年的年货是按人头准备的,多一份都没有!
我还在想年酒怎么办呢!?大过年的!办年酒没钱啊,不办年酒又似乎不太像样!”
李招娣想说的话说不出口了!
赵蓉偏偏不打算放过她,还继续说道:“她奶奶你来这里是给几个孩子送压岁钱吧!人家奶奶大年初一一大早就送来了。偏你还没有,我以为你忘记了,不做你的打算,没想到你居然还来了,钱多钱少都是个心意……”
李丽梅嘴巴皮子厉害,赵蓉说话也十分刻薄,李招娣平时在毛晓凤面前霸道撒泼,但是对李丽梅和赵蓉偏偏没有半分脾气,期期艾艾的说:“我……我先回去……”
逃也似的跑了……
赵蓉冷哼一声:“想到我家里来没门儿!”
……
到了大年初二,虽然外公和外婆都过世了,有几个舅舅在,毛晓凤还是得带着孩子们回娘家……
毛晓凤跟娘家关系其实不好,几乎不太往来,不过她脾气素来温和,性格绵软,哪怕对娘家淡淡的,年节还是会回去的!
外公外婆在世的时候,家里面多难,还是会买点儿东西带回去!
江大河弄了一辆板车,套上驴子,他坐在前面赶车,板车上坐了江小夏、小天和小云,毛晓凤抱着小博也坐在另一边,地上全是给几个舅舅带的礼物,全部用老式的纸包包起来,用红纸封好。
“晓凤和大河他们到了,就差你们了!”大舅站在门口笑着说道,二舅和小舅也站在另一边。
“给大舅拜年!”
“给二舅拜年!”
“给小舅拜年!”
“给舅妈拜年!”
“表姐新年好!”
……
几个舅舅舅妈还有一大堆表亲对他们爱理不理,江小夏他们已经习以为常,江大河把板车上的纸包拿下来,放在桌子上:“孩子他舅舅们新年好啊!”
“吃饭了吃饭了!”
大舅旁若无人的坐上桌,其他两个舅舅也上了桌,三个舅妈也去占座,还有几个表哥一窝蜂坐了上去,两张桌子瞬间坐满了。
“你们也给你们的姨母姨父让座!”
“不用了!”毛晓凤不是个爱麻烦别人的人,心里不乐意,脸上也不好做出来,只是摇头,一旁的江大河低着头,也早就习惯了。
“有没有一点儿礼貌!”大舅摔了筷子,一个表哥站起来:“姨父坐这儿吧!”
“吃吃吃!”
江小夏有梦里江小夏的记忆,江家以前很穷,江大河和毛晓凤都是没本事的人,娘家人看不起,每次毛晓凤回娘家几个舅舅舅妈不会礼遇……
江小夏拿了一直玩,夹了一碗菜,给小云和小天都添了点儿,又给自己夹了点儿,找了个角落吃起来……
米饭有点儿硬,腊肉很咸,几乎不能入口,她吃了小半碗饭就放下碗筷,小云和小天也没吃多少,三姐弟去了屋里烤火,打算等江大河吃完了,一块儿回去。
没想到吃饭吃到一半,康辉就来了,大过年的蓬头垢面的,几个舅舅舅妈,看到他却彷如没看到,他脸色不太好看,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进来了。
三舅妈一向牙尖嘴利,立刻笑着说道:“原来康主任有了新欢还认我们这一窝子亲戚呢!”
“我……晓燕没回来……”
“晓燕没回来,没跟你说呢!”大舅妈皱了皱眉头说道,大过年的,进了家门,不留着吃饭实在不太像样子,她瞥了一眼一旁的饭锅:“既然来了,就盛饭吃吧!”
康辉平时到晓燕娘家来,都是趾高气昂的,哪里受过这等憋屈:“我不吃!我不吃!”
大舅妈就转过身去了,其他人都不理他了,他站了一会儿,肚子咕咕叫,还是进来了,自己盛了一大碗饭,夹了点儿菜吃:“晓燕真的没有回来吗?”
“真的没回来!”
“她也不在山上,这是去了哪里!?”康辉脸皮再厚,也不敢多做停留,吃了一碗饭匆匆就走了。
马大丽被赶走了之后,今年林场放假之后,毛晓燕就去了城里,康媛媛小表妹在菜市场租了个一个摊位,又在菜市场旁边租了个小房子,每天早上天不亮就去批发市场弄点儿青菜去菜市场卖菜……
八零年代不兴离婚,毛晓燕虽然没打算跟康辉离婚,不过也不打算跟他过了,干脆把两个孩子送回儿子和新儿媳副那里,收拾东西去了城里,跟康媛媛两个人一块儿过年。
康辉去山上找毛晓燕,发现山上收拾的干干净净,毛晓燕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毛晓燕性格并不外向,平日里不是在家里干活儿,就是在山上,根本就没有什么亲近的人,康辉并不知道毛晓燕去了哪里,只好来毛晓燕娘家找人,没想到也不在……
他吃了饭,看见江小夏从屋里走出来,再看了一眼毛晓凤,这些年毛晓凤跟康辉也断了联系,康辉没见过江小夏和毛晓凤几次,他压根就没往他们两个人处想,这会儿看到了江小夏,想起那天的事儿,灵机一动,抓住江小夏的胳膊说道:
“媛媛和你姨妈在哪里?”
“你问我做什么?我不知道呢!至于媛媛表妹,我十几年都没有上姨父家里,我上次去你家里的时候,媛媛表妹才几岁,流着鼻涕叫我姐姐,姨父真是爱说笑!?”
江小夏面露困惑:“虽说媛媛表妹找不到了,姨父也不要着急,仔细找找总归找到的!”
“那你姨妈呢?”
“姨妈……姨妈不在山上吗!?我上次去的时候她就在山上,你去山上看看吧!她应该在!”
“这么说你真的不知道?!”
江小夏摇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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